“太子啊太子,你再不来我就要变作雕像了……”南宫若翎垂下头,无精打采地坐在喜床上,头上盖着大红喜帕,一脸苦闷。
“太子妃,这……太子殿下正与众宾欢宴,怕一时半刻不能来太子妃身旁……”见南宫若翎说话,一旁的老嬷嬷有些迟疑地回禀道,都二更天了,这太子殿下怎么还不来……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南宫若翎把盖头掀开,四处张望了下这陌生的房间,大红喜字,张灯结彩,雕花镂空的紫檀木漆门,龙凤呈祥四方桌,芙蓉帐,金丝木床,这房内所有的一切都是极尽的奢华。
“这……太子妃,这于理不合啊……新娘子不能自己掀盖头的……”见南宫若翎独自把盖头掀开,喜娘忙上前解释道。
“怎么不能了?”南宫若翎顿了顿,轻叹一气,“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见南宫若翎的表情和语气不对,会看人脸色的老嬷嬷和喜娘对了下眼神,带着丫鬟纷纷告退。
“呼——”南宫若翎抚摸着自己身上的喜服,突然冷笑起来,这以白日蚕丝所制的丝绸喜服,怕是世间独一无二。衣上的金箔银线,珍珠颜玉,尽是寻常女子不能奢盼的尊荣。只是这一切,在南宫若翎眼里却只是侮辱……
一月前,皇上下旨,令南宫曜选一女入嫁东宫冲喜。而此等“良缘”,当然只能由庶出的南宫若翎去承受。
皇甫晏阳,当朝太子,两人素未谋面,她只在出嫁前听人说这太子殿下长得面若梨花、俊逸非凡,奈何唯惜痴傻,平白浪费了他的相貌。
“众宾欢宴?……呵!”南宫若翎又冷笑一声,想想自己没什么好在意的,于是不予理会,站起身来,开始参观这屋里华丽的一切。
南宫若翎随意的看着,突然手里摸到了一件异常柔软的衣服,心下一动,好舒服的绸缎啊,于是便抬眼看去——咦?
她竟发现这衣服有不同寻常之处!
“这是什么?”南宫若翎拿起衣服,竟发现这衣服上有一处红色的污迹,这是太子的衣物啊,怎么会有污迹?!
“血?!”南宫若翎用手摸了摸,又把衣服拿近一看,再把衣服嗅了嗅,虽然很淡,但对于嗅觉一向灵敏的南宫若翎来说,这绝对是血迹!
“……难道说,有人想加害太子?!”当今太子是一个痴儿,如若他人想加害于他简直易如反掌。想到此,南宫若翎不禁一身冷汗,“怎么办?”虽说她才嫁入东宫,但她与他既已有了夫妻之名,那么他出事,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