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这是本王与贵妃娘娘之间的事情,还请淑妃不要插嘴。”皇甫晏月的眼里带有一丝惊讶,但被厌恶掩盖了。
“七王爷不愧是姐姐的表弟,对姐姐那么呵护。”歌白月缓步走至两人跟前,冷笑道:“只是本宫想与姐姐单独谈谈,不知七王爷可否让个方便?”
歌白月一从央华宫出来,顾不得身上的伤就直奔凝香宫,因为她有重要的事情交代萧无双。
“淑妃莫要以为得宠就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内,本王也有重要的事情与贵妃娘娘商谈,不知可否让淑妃行个方便?”皇甫晏月顿了顿,蔑声说道:“而且淑妃额上有那么大的伤,实在该回邀月宫静养啊。”
“七王爷不要再说了,现在夜阑人静,王爷在此继续逗留下去定会招人话柄。”萧无双顿了顿,抬眼看向歌白月,“而且本宫也想和妹妹好好谈谈。”
“……好吧,那本王就先行离开。”皇甫晏月不甘地瞥了一眼歌白月,便拂袖而去。
“好情深的男子啊,姐姐可真有福气。”
“妹妹这话姐姐可受不起。”萧无双柳眉微蹙,正色说道:“究竟有什么想对我说?”
“皇上对南宫若翎的死比预料的更为痛苦,所以我担心皇上真的会杀了你。”
歌白月与萧无双都知道南宫若翎的死讯会让皇甫晏阳难受,但她们却万万没想到他竟会为她伤心到如此程度!
“你急忙赶来凝香宫,该不会只是为了传达这句话吧?”萧无双眯眼看着歌白月额上的伤,冷声说道:“或许你也大难临头呢。”
“姐姐倒不用担心白月,白月自信不会被皇上治罪。”歌白月顿了顿,正色说道:“我来此只是想让姐姐再做一场戏。”
萧无双垂下蝶睫,缓声说道:“难道你想让我装作昏迷不醒?”
“姐姐果然好聪明,正是如此。”歌白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皇上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所以只能暂时这么做来逃避皇上对你的责罚。待皇上平静下来后,我会好好劝说皇上。”
“可我现在已经醒来了,这样做不会太刻意么?”萧无双知道歌白月心里定是盘算什么,只怕她刚才说的“劝说”,也有另一番深意。
“姐姐可以不按白月说的去做,前提是姐姐能想到更好的保命方法。”
“哼,又是这样的话。”萧无双摇了摇头,缓声说道:“罢了,就按你的意思做吧。太医馆里的人,你打点好了?”
“不用打点太医馆的人,只要你服下这药就可以。”歌白月将一颗丹药递给萧无双,缓声说道:“吃了它会在三日内毫无知觉,对身体没有害处。”
萧无双没有接过丹药,只是一脸狐疑地看着歌白月。
“你如果想用别的方法,让皇上相信你昏迷不醒倒也可以,但我跟你说,皇上不是那么好骗的。”
萧无双沉重地看着歌白月,正色问道:“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帮我?”
“因为现在还不是你我相争的时候。”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萧无双接过丹药,一脸凛然地将它服下。果然不消片刻,她便昏倒在床上。
“来人啊,贵妃娘娘昏过去了——!”
歌白月独自一人在演着这场戏,她知道,这戏还要演上一段时间。只是也不会太久,因为已经是第八天了。只要在过二十一天,她就会以最难看的死法在这世上消失。歌白月想到此心里就不禁觉得一阵快意,不知那时她的宁向天会否被吓到呢?
今夜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因为它的黑暗,将会延续至明朝,甚至更久。
次日清晨,德阳殿上,“皇上今日不来早朝,各位大臣请回吧。”
“安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啊?”
“莫非昨夜的传言是真的?”
“哎呀,那可不得了了。”
殿上大臣纷纷对皇甫晏阳不来早朝之事议论纷纷,而早在昨晚,宫里发生的一切就已有风声传出。对此,大部分人都是半信半疑。毕竟毁去观星楼、打伤两位妃子……这如暴君的行为,又怎会是这位绝世君王所做的呢?
可现在皇甫晏阳此举,无疑是在无声的默认这一切事实。这让殿上所有的大臣都为之惊讶,尤其是南宫曜。
“各位大臣稍安勿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各位大臣请回吧。”
南宫曜抬头看向小安子,正色说道:“安公公,可否让皇上传见我?”
“左丞相,皇上有令谁都不见。”小安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各位大臣请回吧。”
“安公公,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宫里是否真的发生什么大事了?”
“南宫姑娘真的被烧死了?”
“安公公……”
“没有这些事情,各位大臣就不要再问了!”小安子叹了一气,缓声说道:“各位大臣就莫要在为难小安子了。既然皇上的话已传达,那小安子也要走了,各位大臣请便吧。”
言毕,小安子便匆匆离开德阳殿。
“唉,这可怎么办呢?”
“是啊,如果传言是真的,那就麻烦了。”
“左丞相,你认为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当务之急,还是要寻得机会觐见皇上。”南宫曜顿了顿,正色说道:“正如安公公所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既然左丞相也这么说,那我们都回去吧。”
大臣们虽心里着急,但也只得无奈离去。而南宫曜则一脸凝重地跟在众人身后,趁他们不留神之际疾步追上小安子。
“安公公且慢——”
南宫曜的声音止住了小安子的脚步,他闻声回看南宫曜,无奈道:“左丞相,您怎么在这?”
“安公公,你快把实情告诉我,娘娘她真的……真的被烧死了?”南宫曜脸色铁青,语带颤抖。
“唉,左丞相就莫要为难小安子了,小安子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虽然皇甫晏阳没有明言要对昨夜的事情隐瞒,但小安子跟在他身边也有些时日了,自然知道他该如何行事。虽然小安子已极力掩盖昨晚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何,这风声还是走漏了不少。
不过小安子并没对此有多大怀疑,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要掩埋岂是易事?
“如此说来……”南宫曜一脸悔恨,急声说道:“娘娘真的死了?!”
“唉——”小安子长叹一气,缓声说道:“这件事,左丞相还是亲自向皇上询问吧。”
“皇上如今人在何处?”
“央华宫,在皇宫的最西侧。”小安子摇了摇头,“但是左丞相别抱太大希望,现在皇上是谁都不愿见啊,就连我也不许侍奉身旁。”
“我明白了,谢谢公公。”
言毕,南宫曜便立刻朝央华宫奔去,而小安子也只得一脸无力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摇头离开。
同一时间,央华宫中,“朕不过想一醉方休,为何连这如此困难!”
皇甫晏阳从昨夜寅时起便开始豪饮,寻常人按他的喝法不消半刻就可以醉倒,可他足足喝了一个时辰,还是十分清醒。除了脸上的酡红,就再无其他东西可以证明她喝过这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