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舍得让你有憾呢?”皇甫晏阳的手依旧抚摸着歌白月的秀发,他的声音变得温润如玉,只是他的眼眸依旧还是那么冰冷,刚才眸里的温柔早已匿于心底。
那年,皇甫晏阳刚从丧母的阴霾里走出不久,在下人们的话里得知歌白月的名声。那时他知道,他必须要让这女人成为自己的棋子。
于是他暗自打听歌白月的行踪,得知他们一家去桃花林游玩,于是自己暗中制造意外让歌白月与她的爹娘分散,再在沿路撒下用于吸引蝴蝶的香粉。
皇甫晏阳知道歌白月喜欢蝴蝶,所以他断定迷路的她会跟着蝴蝶一直走,最后就会遇到自己。那年,歌白月年方十三,任她再如何成熟理性也不可能敌过“林中彩蝶做引,月老牵线命注定”的美好相遇?
皇甫晏阳知道,越难得到的东西,人才会越懂得珍惜。所以他对歌白月欲擒故纵,让她日夜想念自己一年之久,才放出风声让她得知自己就是当朝太子。之后对于她的来信还要故作不理,只有这样一收一放,纸鸢才能放得好、放得高。
皇甫晏阳之所以让歌白月成为花魁,是因为男人在温柔乡里会变得松懈。所以,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秘密是怎么泄露,他们的命是如何丢了。
“公子待白月真好。”尽管歌白月知道自己不能母仪天下,但她也要帮助眼前这男子登上帝位,而且她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对于歌白月来说,只要皇甫晏阳的心属于自己,那便足以。
“呵呵,那是自然。”皇甫晏阳浅浅一笑,他这一笑,是在笑刚才歌白月所说的那些话。
此刻,皇甫晏阳很想知道,倘若歌白月知道自己从未喜欢过她,知道自己从来只把她看做棋子,甚至知道自己才是令她爹娘死去的真正元凶,倘若她知道了这一切,她还会觉得自己待她好么?
“公子,你交代的事情,白月都办妥了。只要公子吩咐一句,便可行事。”歌白月搂着皇甫晏阳,低下头,面露羞愧之色,沉声说道:“至于萧向天,因为他两个心腹都被我们杀了……白月无能,暂时仍掌握不了他的弱点。”
“无妨,现在萧向天已不足为惧,而且还要些事情需要酝酿一段时间,不急。”皇甫晏阳脸上极为平静,没有一丝急躁。
自德容皇后仙逝,皇甫晏阳便开始布这局棋,至今已有七年,现在正是这盘棋局关键之处,亦是决胜的时刻。皇甫晏阳不敢操之过急,他都等了那么久,又怎会介意再多等一些时日?
“谢谢公子,”歌白月含情脉脉地看着皇甫晏阳,轻启朱唇,柔声说道:“公子今晚可在此过夜?”
“白月,我是如此不解风情的人么?”皇甫晏阳嘴角微扬,露出一弧邪魅,一把将歌白月横抱于床上,两人四目相对,双唇相印,缠绵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