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都没能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伙儿都说我这个傻子是个怪人,怪得令人难以置信。尤其是我那奇异般的邪术本领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不但怪,而且还傻得要命;村里的老少爷们儿起先都给我叫二傻,后来在我十七岁那年改变了话题叫我邪灵二神仙!
因我胸前有个奇特的卍字符号才使我成个很奇怪的人。我既能过阴(去阴间)帮着小鬼儿黑白无常叫差,又能法力无边降妖除魔整治邪灵。
说起我的神奇,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从小双亲早逝;是姑姑给我养到七岁时才回到哥嫂身边。
听姑姑说我在妈怀里孕育三年零三月,与传说中的哪吒仅差三个月。从这点上看,我就与众不同的神奇。
妈是因生我难产大出血才死的。
记得那天姑姑流着眼泪抚摸着我的小脑瓜一边哭一边回忆着跟我说:
“二牛。你想妈妈吗?妈妈是生你时才死的。因为怀你,你|妈可没少遭罪呀。”
姑姑说着眼泪滴吧滴吧地掉在我的脸上。
我歪着脖子傻乎乎的看姑姑哭还在嘿嘿嘿地傻笑着,因我傻,才不知道想妈。姑姑滚|烫的泪珠滑落到我嘴角用舌头舔了舔,傻乎乎的问姑姑
:
“姑姑姑姑。你的眼泪咋是咸涩的苦呀。嘿嘿嘿。”我傻笑着。
姑姑看我傻乎乎的样子一副好无奈,拍着我的脑壳打了一声咳叹给我讲起妈生我时的那些往事。
姑姑说:一连几年的干旱,终于在59年夏季的时候,雨一连半个月没开晴的下,山洪泛滥成灾;那天是农历六月十三,是传说中的龙王爷送
出嫁闺女的日子,那天也是我这个怪人出生的日子;那天午时,外面的大雨下得瓢泼似的吓人,村里的老接生婆守在妈身边手忙脚乱地给妈接
生(那时村里没有村医,更甭说有妇科大夫了,所以谁家有生孩子的就指望着这个老婆婆了)。老婆婆不懂接生技术,凭借着多年经验给产妇
接生。我妈当时难产;说来也怪,我刚从妈肚子里一露头就金光四射,当场就给老婆婆吓得差点儿半死,忙手忙脚乱地给我从妈身体里石更生
生的拽扯出来。
我一落地就一个劲儿的笑个没完,别的孩子出生先哭,而我却笑。这种现象令所有在场的人为之震惊。都说我是个怪物。
妈在临闭眼那刻将那只长命锁给我戴在了脖子上。
随着一声炸雷的巨响,妈一声惨叫就断了气。
爹想妈不久得了忧郁症也相继去世了。
姑姑看我可怜就收养了我,丢下比我大了十五岁的哥哥自己一个人在家孤独度日。
姑姑讲到这里,抱紧我哇哇大哭起来。
听姑姑说我还不到半周岁就能跑着走路。到了晚上,我胸前那个卍字经常会金光灿烂。我这个傻子真是个怪人。我的奇迹简直令这块土上的
人难以费解。
一晃眼我在艰难的岁月中长到了十岁,在我童年的日子里,经常会看到奇特的事情发生,碧如看到有人长了一双翅膀在天上飞,还能看到美
妙的女子打扮得跟仙女似的在桃|花林里载歌载舞,有时还能看到鬼娶媳妇呢;我将这神奇的现象跟哥嫂说他们不信,爷爷经事多信我,说我看
到的这些离奇现象是看到了邪灵。
关于邪灵一说倒让我想起那个可怕的年代;我记事儿比较早,还不满半周岁就将看过的事情深深地烙印在记忆里。60年全国挨饿,到处可见逃
荒的影子,也有很多的人活活给饿死。我们村上就有饿死的人。
为了给鬼要粮食,早在58年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平坟运动,我们这嘎达比较晚一些,是在64年为了增加耕地面积平坟扒墓,打狗。66年‘破
除牛鬼蛇神’。
白骨骷髅随处可见;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能听到鬼哭狼嚎怪异悲哀凄惨的哀嚎声。甚至还有许多体弱的女人好好的说哭就哭,说闹就
闹,不是跳就是唱,整个邪灵缠身的状态,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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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年前,曾有过一次阳间和阴间闭通的时候,因此,死后的阴魂不能进入鬼门关到阴间,阳间魂魄到处游荡,邪灵四溢。邪灵困扰着人
类,因而到处呈现出层出不穷的各式各样的驱魔降邪的大师脱颖而出整治邪灵。后来我也是其中一员。
哥嫂不让我上学,特意给我买来两头老黄牛让我放。
我每天都骑在牛背上早出晚归。吹着姑姑给我买的那只笛箫;每当我吹响那只笛箫的时候,有很多小鸟围着我欢快地舞动着翅膀喜欢听我的
笛箫声。
我和老黄牛它们住在比邻,我的住所非常的简陋,不论是春夏秋冬,我就住在牛棚旁用几片破旧的苇席搭建的棚子里。
我傻,也不知道什么叫怕冷怕热。哥嫂也不给我饱饭吃,我只好时常跟老牛它们争嘴,哥嫂宁可将玉米高粱给牛吃也不肯给我吃饱,所以我
经常偷着抓上几把就往嘴里填。
在这个家里哥嫂很少搭理我,我只好将一肚子傻乎乎的话跟老黄牛说。老黄牛看我可怜,愿意陪我说话。每当我跟它们说话时总会回敬我“
哞哞”地叫着。表示在跟我说话。虽然我听不懂,可我很高兴。
这天傍晚我放牛要比往常早些回家,因为晚上我也要跟着那帮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去闹洞房呢;村里的三桂今天结婚了。早上我清楚看到三桂
在众人的簇拥下推着独轮车给新媳妇接回了家。新媳妇穿着一身花红衣裳,头上带着几朵鲜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甭提该有多么俊俏!
晚上我顾不上吃饭就去看新媳妇,逗媳妇的人可多着呢;已到了后半夜,人家都走了,我还傻乎乎的守在洞房外墙角下在听房。
我听着听着,屋里就传来三桂和新媳妇玉莲二人低微的说话声,我听不太真,也看不见他俩在干啥,说着话,突然蜡烛就熄灭了。我将耳朵
贴在墙上傻乎乎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没有放屁的功夫屋里就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虽然我傻,但我也知道他俩在干啥。
过了一会儿,屋里响起“啪啪啪”的声响。
我寻思着三桂在打他的新媳妇。随着那声音,三桂媳妇压着嗓音喊着:“诶呀诶呀,痛。痛。”
我傻,不知道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外边一个劲儿恨三桂不该在新婚之夜打他的新娘子。气得我找来一块儿石头就去砸三桂的窗户。
刚要砸,心想这么做太不近人情了吧,关我屁事。于是将石头丢在地上在那里干憋气。
这时候,我看见天上有两个一白一黑的影子在飞。黑影子用一根铁链锁住三桂媳妇玉莲的脖子,用劲的抻扯着向西天驾云飞去。
后来就是这黑白无常给我引荐到邪灵的世界。
第二天一大早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听见三桂嚎啕大哭;听说三桂的新媳妇玉莲死了。
玉莲的死令全村人都跟着惋惜。
三桂也说不清自己的媳妇在怀里搂着的时候怎么就死了呢?两个人正在幸福着,玉莲一声惊叫就断气了。
(后来听说三桂在跟新媳妇好在一起的时候兴奋过度才窒息死的;如果真的有人遇到这样现象千万别着急,慢慢的在一起温和着就会化险为
夷!)
玉莲出殡的那个夜里,大多数人都已进入了香睡的梦乡,而我还为玉莲的死在哭眼泪。哭着哭着,一抬头见两条鬼影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蹦一跳
的向我近前跳来。我不到这两个鬼影找我来干啥。
我不认识他们,但从模样上看,这两条影子就是大家常说的鬼无常了;只见那个穿着雪白长袍个头高得吓人的白无常,微微
的呲着牙像是在笑。头上戴着一顶雪白的高尖儿帽,几条雪白飘带在帽顶上被风吹得呼啦呼啦地飘着。帽子的前边有个偌大的字,我不认识。
旁边各有一行立写的小字,我更不认识了。那白无常左手拿着一根血色的狼牙棒,右手的白扇子在不停的扇着。每跳一步,就像飘起来似的向
前移动。他的模样总是像笑,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很和善。
另外那个穿着一身黑缎子的黑无常个头矮得可怜,跟武大郎没什么区别。他的头顶上也有一顶帽子黑得渗人,飘带也是黑色的,帽子上的字
跟白无常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的黑字体。但是,他的模样与白无常大有不同,一脸的冷峻总是板着个脸,没有丝毫的笑意,阴沉的吓人。他左
手里拿着一根黑鞭子,右胳膊上挎着一根黑漆漆的铁链子。尤其是那条从黑洞嘴里吐出来的血红长舌能给人吓死。
我看到黑无常吓得激灵一下打了一个冷战,我傻也知道了害怕。
黑白无常一左一右,一蹦一跳的朝我跳来。
因我傻,也不知道天高地厚。忙抹了把眼泪,奓着胆子迎上去。
“你们是谁?”我问。
白无常笑着对我说:“我俩是阴间的无常,来接你去阴曹地府的。”
“接我去阴曹地府干啥?我阳寿已尽了吗?”我问。
白无常嘻嘻嘻笑着说:“那倒不是,阎王爷有重要的事情请你帮忙。”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帮忙?我一个小孩子有和能耐去帮助阎王爷呀。”
这时候,黑无常凑上前来,将胸前那条血红的长舌一抖便说:“小娃娃。你敢违抗阎王爷的旨意,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我一见黑无常这副吓人的模样刚忙打着寒颤向后退了两步,便奓着胆子一捶胸前要和黑无常理论一番。没想到我这一捶,那个卍字倒挥了作
用,金光灿烂四溢。
当黑白无常看到我胸前的金光忙跪在地上给我磕头。白无常向我求情道:“圣主息怒,圣主息怒。黑矮子有眼无珠,圣主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见无常这么惧怕卍字的金光,我了精神劲,又捶了两下胸前,金光更是耀眼。吓得无常赶忙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我。我哼了一声来到黑无
常身旁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抓起黑无常揪住那条血红的舌头抖着问他:“臭矮子。还敢不敢跟我凶了。不然我弄死你。”
黑无常的舌头被我抖得乱晃,疼得他嗷嗷直叫。求饶道:“圣主。饶了我吧。我知错了。”说着,一个劲儿给我磕头。
白无常还没等我发令便起来,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给我抚摸着胸口央求着:“圣主。饶了他个矮子吧。臭矮子再也不敢不敬圣主了。”
黑无常也忙说是是是。
我一副得意的样子又要去捶胸口,吓得白无常忙握住我的胳膊求情道:“圣主息怒,圣主息怒。您可别再捶胸顿足了,圣主的威力我俩承受
不起呀。”
我嘿嘿嘿地傻笑着,搞不懂无常为什么给我叫圣主;更不明白无常为什么害怕我卍字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