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自从上了马车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一直到现在,都未曾睁开眼睛,“冷吗?既然冷,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比较温暖,不如你随我去吧。”侍卫奸笑着,眼睛里都放出荡的绿光,看起来此时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幻觉,那是男女蝇营狗苟的画面,他想到一个皇上的女人,堂堂的妃子竟然能在自己的身上呻吟婉转个不停,这将是一件多么诱惑的事儿。
可惜,他终究是无法去享受了。
侍卫倒地之前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的眼前会出现幻觉,为什么这个幻觉是如此的美妙,这样的温暖,死之前的感受当真令人感到无比销魂。
蝴蝶自己驾车来到了目的地,九渊(漠河)。据《天合志》记载,在人界极北之地有一漠河,在漠河底下最深处,有一通天枢纽明暗不知,不管是哪一族人只要有缘,即可见到按照心意,可选择登天走到这条路的尽头,那个通向魔界的入口。
这里是蝴蝶占卜得知的天命之战结束之地。蝴蝶在这里大致地接着月光,看了周围的地形,在心中记住了这里的某些特征,她相信只要那些家伙,不是太疯的把山川地脉,给修改那么这里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不知道是蝴蝶想的太乐观,还是蝴蝶本生就是个乐天派呢?既然她都已经知道有些人已经疯了,那她还去相信那些疯子,难不成就因为他们都是九族中人,身上都有九族血脉中铭刻的该有的坚持。
有心不正既为邪!
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作为蝴蝶这样聪明的人,不应不明白,只有不想明白这个解释可以行得通。这就是九族
蝴蝶在这里待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看着不远处朝着自己这方向来的闪烁火光,蝴蝶笑了,她就知道自己估计的没错,他们还是九族中人。
陈诚这几天经常跑车迟的书房,脸上表情每天都是笑哈哈的,真可谓是热情洋溢。是啊,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如今已然得到,心里当然是美滋滋的。可是,车迟却在他头上泼了盆冷水,“衡昌盛始终是你的敌人,他和你注定是两条道上的人。”车迟作为一个上司来讲,他只需要一个听话的,可以让这个衙门变成三足鼎立局面就够了,不需要他们俩自相残杀让他人平白看笑话。这也是他警告陈诚的唯一原因。
陈诚可不会这么想,他在看到了前路如此光明之后,他已经放不下心中的那份,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足以有能力去承担野心的资格,可他就是无法拒绝,或者说不想去拒绝,总想去赌,而不是拼!这是有着很大区别的,说明此时的陈诚还是一个赌徒,在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回头的浪子。
一些需要重点关注的人,每一天李瑛都会收到一份新的报告,是关于他们做的什么是,周围的人事变动、他们在前一天做了事情之后得出的心里剖析。最后四个字才是李瑛真正所关注的。
李瑛把学校的所有系的书都弄了出来,由京师几个书局同时刊印,每个系分派每个书局,李瑛没有收他们的钱。从孟子的一篇文章里,李瑛明白天子不能唯私的道理,李瑛从此不再迷恋这一份该属于自己的钱,只是这个。只要利国利民自己就会想方设法去弄,他可不怕背黑锅,只要背黑锅可以得到好处的话,又未尝不可,只要利大于弊这是不可违背的前提。
李瑛身在扬州,连发三道手令,
一,学校即将开学,教育考试制度须得完善,着杨样从速办理。
二,春节与民同乐,全天欢庆。临时休假一天。
三,长安城墙扩宽、修葺,工部拟定一个方案,八百里加急送到。
李瑛这样做,就是要自己所在位置,让一些人得以提前知道,更早的更好的解决这么一场祸国之乱,他知道这几次行动,各方都有动手或明或暗,即便有些未曾动手,看戏也是他所不能允许的。
为朕子民,不帮朕分忧也就罢了,竟然还转过头来看朕的洋相,此等人比前者更加可恶,更加该死。
随着黄晓钗的伤势好转,黄晓钗在床上几经辗转反侧,终于还是决定要走,本来打算留下一两句话,可是提起笔,却又不知该写些什么内容,而且她也不会认字。
黄晓钗在李瑛每天来换药之后,都会检查放在这里的药有多少,每次都会偷偷装上一点,放在枕头底下,并且在那里放上一只蛊,这只蛊是从小跟随在黄晓钗身边的,从在三年前在身体里孵化出来之后,吸足了身体里的营养,自耳朵里飞出,随后一直被黄晓钗的精血饲养,非她的命令不听。
每天夜里在检查了枕头底下的药包,就会让这只蛊好好的饱餐一顿,然后继续装作病人,等待第二天的粗暴换药。李瑛不是不知道每天自己的药都在用量之外的减少,只是没有开口而已,自从这个女子那天在自己敲门之后,都不应答他就明白这个姑娘根本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少女,相反心机颇重城府极深,自己把她留在这里迟早会滋生后患,为了不打草惊蛇,李瑛决定一旦她要离开,自己绝对不会去阻拦,不但如此还要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即便下次在路上偶遇,也要装个笨笨。
在黄晓钗的房间里,烛火还亮着,可是人却早已离去。张涛和徐霈这几天晚上都不敢睡踏实,各自枕头旁边都有数根以上的稻草,那是他们用来提醒自己,已经睡了一段时间,该起来看看这里出了什么事没有,用烛火烧着绑在食指之上,他们粗略的算了一下一根茅草烧到食指处,大概要花费半盏茶的时间,这对他们来说就够了,每天夜晚他们轮流来执勤,就是害怕这位不太成熟稳重的天子,出了事他们可是付不起责任的。
又到了一根稻草烧到食指,在感觉到食指如火烧一般的痛楚,张涛猛然惊醒,就在这个时候刚好又听见旁边房间,开门的声音,张涛有意捉弄徐霈,使了一股很大的劲把徐霈推到了床角,让他的头很轻易的撞到了墙。
两个人都把各自的铺盖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张涛在李瑛身后淡淡的道出自己的疑惑,“为何要放她离开,这个女孩长得还算不错,就算在皇上您的心里,她比不上那几位住在宫中的娘娘,至少也算得上是一方美人,怎么还舍得让她离开自己,难不成真像这个木头所说的,最伟大的爱便是放手。”张涛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徐霈。
“你们没有注意到,这个女子能给我们带来的危机比好处更多吗?”
“皇上,此话怎讲。”徐霈和张涛真是配合默契,一个才说了话,接着就换到另一个。
“她是岭南侗人首领的女儿,黄乾曜的独女,这十几年来,那一面经常在暴乱,不管是出自他们的心声,还是某些家伙有意无意的引导,他们总归是做了错事,即是错事,那就会让身边的人遭到某些不公平的对待,朕可不想她因此毁了朕这一番的苦心布局,要不然你们以为朕回来这里,就算要来,也肯定是南巡,而不是这样单独出巡,那可不是九五之尊该有的架子。”两人躬身称是,在李瑛离开之后,转身回屋继续轮流守卫皇上的安危。
按说,张涛和徐霈两人都是文人,怎么会听到李瑛在夜晚有意的开门进出呢?这就有让人疑惑的地方,李瑛就算不知道他们是文人,但他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座右铭,因此从不曾怀疑,只是好奇这两个家伙的耳朵怎么就这么好,这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只是他从未想过有人为了保护自己,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的安危,为此不惜以自残的方式,让自己在他们的保护圈里安然无恙,以抱赏识之恩。
不管李瑛日后能不能知道,李瑛都不能开口承认,毕竟这对于双方都不好,严守住这份秘密对于他们君臣三人都好。
张府,“学生见过丞相大人,不知丞相召学生前来所为何事?”此人是刘晏,京师闻名的神童。“最近在扬州江都县县令升迁,我知道你一直想投效朝廷,如今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你施展自己的才能,不日你就去江都上任吧。”
“啊。”张九龄看了一眼仍在吃惊的刘晏,也不为意的对着他挥了挥手。“即是如此,那学生就告辞了。”刘晏从小就被人称之为神童,也因此为人一向自负,他本以为丞相召自己前来会委以重任,却不想得了一个小小的县令。
走在路上的刘晏心情烦闷,在喝了几口酒之后回到了自己和别的国子监学生,一起租的房子里发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