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低头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画,拿起笔在上面写上了一句话,居庙堂之高仍属意江湖,处江湖之远仍中意朝堂,此人野心不可测,请甚相与。那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就是着字面上的意思,如果是那么这个人就是在故意的激怒李瑛,就是不知道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所求到底是什么。
半响,高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白发老人进入了多宝阁,李瑛别有深意的看了高顺一眼高顺突然觉得身上就像是打了一个激灵,背上的汗毛已经倒竖起来从脚心到额头全部都是被冷汗覆盖了,没有一寸地方错漏。高顺瞟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溢流堰,心中顿时忐忑不安,暗暗猜测这人是人还是鬼仅仅在外面看了自己一眼,自己就帮其他的小太监推着他来到这里,并且还让皇上看见这下子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真是的。心中还在不停地抱怨,可对于走路却没有任何环阻。
“备茶,要最好的茶。”高顺亲自下去准备了,主要是因为他的确害怕了这个人,生怕自己再被他看一眼自己就彻底魂不守舍,到时候也许就不是尴尬而是命没了。
“好久不见了,老师。”这句话的主谓分明一点都不像李瑛的作风,如果是按照李瑛原来的样子对人说话的第一句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看样子他们的关系实在是有点奇怪,不是关系太好也不像关系太差有点意思,让人捉摸不透。
“看样子你长大了,的确是长大了见到了老师都不再行礼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溢流堰话里的这个‘行礼’所发出的的声音很重,“这是皇宫地位最高不是老师二十皇帝,所以老师所说的这个我不需要懂。”如此肯定的话语是代表着背后有着底气不怕的意思。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溢流堰说走就走一点都不像是说笑的样子,而李瑛也摆出了直接拒绝他留下的样子,“不送。”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肯定会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听错了,一个明明叫对方老师,另一个也不像是来献画求人的态度。
溢流堰走了,高顺来了看见人不见对奉茶的小太监随便使了一个眼色,这杯茶也就端了下去,皇上的脸色阴晴得都快出水了,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高顺双腿越发颤抖了起来,上下嘴唇不断翕合不知道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李瑛终于把眼光注视在了他的身上,“小心溢流堰,他的那双眼睛可不是吃素的,恐怕你如今已经被他算计了第二次,朕不喜欢有人被提醒了一番还被算计第三次。”高顺红着脸垂下头聆听圣训。
“把这幅画收起来找个好的木盒子,最好是要柳木做的盒子,然后再准备同样大小的盒子同样大小的纸朕要做一幅画,随后把画放在另一个盒子里,让他们在一起到时候朕自有吩咐让你送出去。”
李瑛接下来画的同样是一副山水画,山水之旁,深海漩涡。只不过意境和溢流堰的这幅画有着根本的不同。他画的是处江湖之远居庙堂之高,而李瑛画的这幅却是和他没有什么相关。
当然,在画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因为没有什么相关便是有着什么说不出的关系。
其实,李瑛已经在画中表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没有勇气拿给溢流堰看或者说是在他认为没有必要拿给溢流堰看,因为今日他来了献上了这幅画就表示他们昔日关系已近。
他不再是李瑛的老师,他只是一个溢流堰如今李瑛都不知道他是什么工作的陌生人,所以才没有必要去关心。
溢流堰在宫门外停留了一会儿便招呼下人把他轻放轿子里,如果有人在这里就会发现他的轿子里没有坐塌里面是空的,正好够一张轮椅放进去四周都留有一样的距离方便有人抬他出入。无疑这张轿子被设计的很是巧妙让人无法检查出它的错漏之处。
高顺让人出宫在溢流堰坐着的轿子不远处跟着,看看他们去了哪里。都说太监最是记仇事实表明果真如此,溢流堰仅仅看了他一眼就让他在皇上面前出了这样的洋相,他能不记恨吗?如果是溢流堰如今还是李瑛的老师,或许高顺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可惜如今他什么都不是从表面上来看事实就是如此,自然作为宫里的大总管是无需惧怕他,有恃无恐的派人去看看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毕竟在皇宫里面待的时间越久人就越谨慎,高顺不会相信一个人可以随便拿出四百两银子,一口气都不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