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讲台上的权木杉突然脑袋一片空白,昨天晚上权彬穿着公主裙,戴着眼镜一蹦一跳的念着自我介绍的场景仍然在权木杉的瞳孔间消散不去。“一定要活泼开朗的做自我介绍,跟着我一起念,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权木杉,大家可以叫我小杉杉哦~~”权彬一边念一边用双手捧住脸,喊着:“开花了”
现实总是很残酷的,看了一晚上权彬滑稽变态的自我介绍表演权木杉的头实在是疼的厉害,她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望着讲台下睡成一片的同学们半天憋出了三个字:“权.木.杉”
当她说完这三个字的时候,最左排最后一位的书堆里一个女生顶着一个鸡窝头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冲着讲台上的权木杉喊:“小雅??卧槽!!如果真有缘分这种事!!我们必须是真爱昂”
权木杉一头雾水的朝着女生走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是楚若雨。不知何时剪了这么个鸡窝头。显得如此放荡不羁。
权木杉坐在了楚若雨旁边的位置上,她拉着权木杉的手兴奋的说:“我还是习惯叫你小雅!总觉得权木杉这个名字太过于冰冷了!卧槽!!你伤口好了没昂!!”说着她便伸出手去摸权木杉的额头。然后她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细声细语道:“怪不好意思的!!两次见你都让你头破血流了!!卧槽!!你那哥哥也真肯为你花钱啊!!这学校的学费可不是一般的贵昂!”权木杉看着面前的她一惊一乍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
她变了,她不再是六年前监狱里那个无比孤独阴郁的见不得光的楚若雨了。或许她没有变只是对权木杉的感情变了。她从小便发誓永远都不会交朋友,可是从那天在酒吧门口权木杉用啤酒瓶子砸破自己脑袋的那一刻她就认定了权木杉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
血腥味总是有一种特殊的,致命的,热烈的魅力。
漫长的孤独其实只为等待一个对的人。
一个对的人让漫长的孤独显得那么浪漫。
坐在办公室里的孽面无表情的转着钢笔,对面前的洛天低着头严肃的说:“总经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对了莫容董事长的病情还在恶化中”
孽慢慢起身走到大落地窗前,冷冷的说:“沃夫还在执行任务么?”
“是的”
“把沃夫带过来”
不一会沃夫便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了办公室里。身上多余的毛发都被整理掉了,头发也剪的特别干练,外形上已经是一个正常帅小伙的模样了。沃夫已经不再是那个原始的野兽了。只是说话还是有点结巴。
孽优雅的走到沃夫的身旁,轻轻地摸着沃夫的头笑着说:“真不知道在监狱里是谁驯服了你,并且还教会了你走路”
沃夫支支吾吾的回答:“主人.的.主人”
摸着沃夫头的手突然僵硬在半空中,然后紧紧的抓住沃夫的肩膀难以置信的问:“你是说雨瞳??你在监狱里看见雨瞳了??”
沃夫点头。
孽像一个垂死之人寻到了一线生机一般,双眼冒着光紧忙拿起电话:“去把监狱里所有人的资料拿过来”
他激动地坐在转椅上不停的翻看着任子雅的资料,嘴角不时微微的向上扬起。如妖孽般的面容此时更加动人,一种莫名的喜悦贯穿他的全身,但是当他看到最后一页最后一行字的时候,他愤怒地站起来推翻了诺大的办公桌,怒吼着:“怎么会在三年前死于狱中大火?我明明在婚礼上看到了她,哈哈,任子雅我一定会找到你!!哪怕是付出血的代价!!”
孽颤颤巍巍的拿着任子雅的照片再次走到沃夫的身旁,然后在沃夫耳边轻轻地说:“还记得她的味道么?找到她,带过来”
沃夫魅惑的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然后点头。
沃夫是他的终极杀人工具,搜寻目标从未失误过。就像他是他父亲的终极杀人工具一样,处理目标从未失误过。
校运动会上楚若雨拉着权木杉挤进了人群里,今天的楚若雨穿的跟一朵花一样五颜六色的特别引人注目,她指着百米冲刺第一名的运动员兴奋的对权木杉说:“她叫王达达,我一定会追到她的!!”权木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那是一个剪着怪异发型长相清秀酷似男生的帅气女生。她头发的颜色很好看,是权木杉喜欢的颜色——深闷青亚麻色。权木杉微微的皱了皱眉,小声在楚若雨的耳边问:“她是男的还是女的?”
楚若雨放声大笑起来:“卧槽!!她可是比男生还要帅气一万倍的女生!!!”
权木杉实在是不适合这种吵闹的场合,正想开溜的时候,权彬那张面瘫脸便出现在了脑海中,他狰狞的喊叫声此刻萦绕在了她的耳边:“一星期之内,最少交一个同性朋友,这不是任务而是命令,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会想办法让你闭上眼睛,让你好好重温一下那熟悉而致命的恐惧感。”她迈开的腿缩了回来,站在一旁的楚若雨一边欢呼着一边抓紧她的手,突然又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你知道么?那天我为什么会在酒吧里挨打?”
权木杉摇头。枯黄的长发随风飘扬。
“因为那是那个老女人的酒吧。”
权木杉一脸疑惑问她:“谁?”
“那个老女人啊!那个包养王达达的老女人”楚若雨一脸嫌弃的表情。说完还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就开始骂了起来:“卧槽,真恶心!万人骑的货!都老成那比样了还缠着达达不放,老子TMD都追了达达六年了!!要不是因为那老女人,达达早就跟我在一起了!!”
就在这时王达达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人群立刻沸腾了起来,好多女生都尖叫着“达达!好帅啊!好帅!!”她接过楚若雨递过去的矿泉水,玩味的冲着冲着楚若雨笑着,然后潇洒的拧开瓶盖冲着头顶浇了下来。这个动作直接把楚若雨电苏在了原地。以至于她没有发现王达达的眼睛其实一直在盯着她身后的权木杉,就像是当年权木杉看沃夫的眼神,嗅到了同类。权木杉也没有留意王达达那炙热的目光,一直在摸着自己的左耳,不知道为何左耳特别疼,似乎发炎了。难道要下雨了么?每次一变天的话左耳就会发炎。
果不其然,不一会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楚若雨这才苏醒了过来:“卧槽!好大的雨!想淹了我不成?”
权木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又不是男的,阉了你作甚?”
“你大爷的!!做泡菜!!”楚若雨一边骂一边追着权木杉打。一不小心碰掉了她左耳上的耳钉。耳洞上冒出了几滴血顺着雨水滚落至地,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权木杉的电话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那超长的备注就知道是谁了。宇宙第一超级帅亲哥,也只有权彬这么无聊这么幼稚,偷偷的给自己改这么个备注。
电话那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权木杉知道他肯定是在活动现场,所以此时此刻也一定在保持着他那酷似面瘫的杀人微笑:“怎么回事?”
“一不小心”
“ok回家再说”
接完电话的权木杉,脸色一下子暗了起来,她知道回家再说的意思代表权彬很生气,问题很严重。
楚若雨急忙问:“怎么了”
权木杉勉强的笑了笑:“没事,我哥”
不知王达达从哪里弄来了两把伞,然后递给了权木杉一把,自己便跟楚若雨用一把伞。楚若雨一下子又呼啦的兴奋了起来。
权木杉再次恢复了木然地表情紧紧的跟在她们身后,一直想着权彬的那句话“ok回家再说”
“走吧,我们去媚姐的酒吧喝点”王达达的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这是王达达第一次亲自叫楚若雨去那老女人的酒吧,她高兴的乐开了花,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自然也忘记了权木杉不能喝醉因为一喝醉闭眼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她的左耳还在隐隐约约的滴着血。好像在书写着一条无形的血色地图。
雨天,让血腥味变得更加浓烈。
远在千里之外的沃夫,突然又魅惑的舔了舔嘴角,然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朝着权木杉的方向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