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紧张是假的,自从林洋告诉他这件事后。焱几乎每天都生活在患得患失中。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林洋到底会面对怎样的危机。回归,到底是指什么?又是怎样回归。这一切,他都不知道。这一切,在他心里翻翻滚滚,让他寝食难安。他有不敢去问林洋,怕给他增添负担。他也知道,那只是一种预感。并不时林洋真的知道什么。一旦他真的问出来,林洋说不定会更不安。
每个人都有预感,这是一种本能的直觉。说不清道不明。就不知道,林洋预感到了多少,他是否能规避这种危险。那个过程,是不是真想他说的那样,只是回归。而不是······。
焱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怕事情还没开始,他就会把自己给逼疯。这时后,他暗暗发誓。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护住林洋,哪怕是不能回归。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林洋有危险。虽然,那是他盼了好久的回归。事情到底是什么样,谁也说不清,所以,他不敢赌,也赌不起。万一······。
几百年的孤独,几百年的寂寞。现在他已经习惯了林洋在身边的日子,他无法想象,失去林洋,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再重复那种孤独寂寞吗?不,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去死。所以,必要时,他会用自己的命去换林洋的命。他身前身后都无牵挂,不像林洋,有宠他的师傅,有爱他的师兄们。他一无所有,只有一个林洋。为了林洋,他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想明白的焱不再纠结,亲昵地揽过林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细细地用手指描画他的眉眼,第一次开口问他:“林洋,不知道真正的你,长得什么样,可惜现在看不到。能给我描绘一下吗”?
“呵呵······”。林洋轻笑“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我没给你说过吗?那个我和这个我,其实长得差不多。只是那个我更精致一些。你也知道,我们那里的灵气充足,而我,怎么也算修真者。就算修为不高,算是刚刚起步。可喝的是灵泉水,吃的是灵蔬灵植,体内没有杂质。我又是天灵根,师傅师兄们很宠我,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我。所以,把我养的水灵灵的。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掐我的脸,最讨厌了。我跟你说啊,到时候见了我,不许掐我的脸”。
随着林洋的讲述,焱仿佛能看到那个妖娆的少年。正甜笑嫣然地看着他。心中一动,幻象已失。低头看着林洋,林洋也正抬头看他。并伸手抚上了他的脸“焱,你会去找我吗?我想醒来就看到你。还有,我想看到真正的你。没有遮掩的你。在我们的家园,你不会再隐藏自己了吧”。
“不会,我只有出任务的时候,才会遮住自己的真面目。在我们的星球,我从来都是真面目示人。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去你的师门找你。你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也一定是我。我保证”。
焱轻轻吻了他一下,像是安抚地说道。林洋满意了,在他的怀中调整了一下姿势,舒服地闭上了眼。全然不知,焱只是在安他的心,事实怎样,焱自己也不敢说。因为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到自己所说的事。他不能保证,在保护林洋的过程中,自己会不会死。
当然,如果他不想死的话,他一定死不了。凭他的功力,这个星球都不够他一掌灭的。可他不能。一旦解开身体的封印,这个崩坏的星球受不住冲击,只会化为飞灰。而在这个过程中,林洋同样会受到冲击,星球毁了,与这个世界相连的通道也会受损,在这儿个过程中,万一林洋的灵魂被冲到别的位面,那他就百死莫赎了。
所以,为了林洋,他也不敢冒险。那么,不解开封印的他,与普通人无异。既然林洋都能感受的的危险,他必然不能幸免。只是啊!“呵呵······,真的不甘心呢!林洋,如果有个万一,忘了我,代替我好好活下去。我就满足了”。
焱闭上眼,收紧手臂,把林洋紧紧地圈在怀中。安享这风雨前的宁静。
焱和林洋的互动,星佑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什么都没说,在这里,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发言权的人。他的一切,都依附林洋而生。不管好坏,林洋的结局,就是他的结局。林洋如果魂飞魄散,那么,作为依附者的他,也会不复存在。他们融合的太彻底了,一而二,二而一。他们已经分不出彼此,除了是两个身体,灵魂是统一的。
可以说,他的所思所想,其实就是林洋的所思所想。焱的异常,他看在眼里,他相信,林洋肯定也知道。林洋想的,他也知道。林洋不是个会把爱挂在嘴上说的人,但他知道,林洋深爱着焱。如果有危险,林洋就算拼尽全力,也会把焱送出去。而他心中也是那么想的,焱不知道,论武力,林洋可能差焱太多。可说到灵魂力,焱却差林洋太多,不可以道理计。
眼看就快到基因基地了,这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就看到时谁能算计的了谁了。不过,星佑不认为焱有希望。因为焱放不开,也不敢放开。而林洋却没有顾忌,最终的结果,想来胜出的,还是林洋。焱就乖乖的留在这个星球,替林洋完成他未竟的事业吧。
悄悄地看了眼焱,勾唇一笑。星佑调整了雪橇的角度,向基因基地飞驰而去。徒留下身后漫天的雪雾。直到看不到雪橇的身影,雪雾还没有落地。
基因基地还是那个样,静悄悄的隐在雪山里。没打算再隐藏,所以林洋他们高调出场,先干掉了外边的雇佣兵,直接杀了进去。一层层的解决,一层层的灭杀,一层层的收缴。所过之处,没有留下哪怕一针一线一块纸头。他不想留下后患,这里虽地处深山,人烟罕至,但世上还有个万一。要灭,就灭个彻底,他不玩心跳。
基因基地的抵抗,对他们来说,如同蚍蜉撼树,留守的人太少了,不在一个层次上。直到第七层,他们一路杀到最后一间房,里面只有一个穿军装的老人,老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外罩一件白大褂,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神色平静地看着闯进来的林洋等人。
“告诉我,为什么”。没有愤怒,没有质疑,只是平平淡淡的问话。
“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他有理智。我不想看到,有那么一天,这个世界被非人类所统治。所以,我要灭了他,留给世人一个朗朗乾坤”。
“幼稚,自以为是。你怎么就能肯定,我们最后不会成功”。
林洋摇摇头“你没有成功的可能,你的世界太狭隘。不要说凭你现在的科研水平,就是在别的星球,也没有成功的先例。人和兽的基因不同,勉强组合在一起,虽然一时会成功,但并不是长久之计。你应该也发现了,人类的基因要次于兽类,人类最强的,是智慧,并不是身体,就算一时能压制住兽性,却不长久,早晚有一天,身体会主宰智慧,到那时,就是你失败的开始。不要否认,相信你这也有这种例子。不要认为这是个案,这是发展的趋势。你没有办法避免,也避免不了。我来这里,并不是来和你讲道理的。这里,必须毁灭”。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你从哪里知道的。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为,身体会主宰智慧,要知道,智慧才是最终决定身体的走向,你什么都不懂,有什么权力来做决定”。老人的声音高了起来,声音里,终于带上了情绪。
“原因很简单,就是狂化。你能告诉我,你解决的了狂化吗?狂化的人还有理智吗?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是身体控制智慧吗?不要说这只是一时的,他们最后会恢复理智。可你注意了没有,他们狂化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最终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明白,只知道杀戮的恶魔。这些,还不足以让你警醒吗?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林洋最后说的声色俱厉,只希望,这样一个科学狂人,哪怕在死前明白过来,也强似稀里糊涂的死。可是,他的心思白费了。没人领他的情,老人已经疯狂。在他带人攻进基因基地时。老人已经恨透了他,之所以会和他说那么多话,是想明白,他到底为什么攻击基因基地。基因基地到底和他有什么仇,现在明白了,老人只想同归于尽,这是来人多管闲事的报应。破坏他一生的心血,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