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试探又互有保留,林洋到底不是有心机的人。让村长套去了好多话。还是他知道轻重,不该所的没一句也不说。
焱和星佑虽在一边处理猎物,却也没错过两人的对话。对林洋的说法不置可否。处理的差不多了,星佑回头叫林洋吩咐两只去捡拾柴火。叫两只虎仔去打水。
林洋踢了两只一脚“阳光,白雪,拾柴去,要粗些的,大虎小虎,叼着水桶打水去,顺便弄两条鱼来,今晚请村长在这吃”。最后又加了一句“有新鲜的蔬菜也弄些来”。
跑出去的阳光白雪回头叫了声,就跑远了。大虎小虎很乖的,双双叼起水桶,向河边跑去。水桶边上,有两个挂钩,是焱听林洋要鱼才挂上去的。
河距村子不是很远,不到一里路。两只先打满水,然后下去捕鱼。在青山村时,这是它们常干的事。抓了鱼挂在挂钩上,叼着水桶就回去了。往焱身边一放,就跑回林洋身边,依偎在腿边撒娇。林洋边抚摸着它们,边与村长说话。
看到两只的表现,村长心中的忌讳更大了。他是被两只的智慧惊着了。时候不大,那两只也回来了。柴火竟是交叉成人字形背回来的。而且,柴火上还有鲜嫩的野菜。
村长看得目瞪口呆,有晕倒的趋势。谁见过这么聪明的动物,都成精了。
晚饭后,林洋问了村长以后的打算。村长只是苦笑,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依靠着身边的资源,活下去罢了。林洋叹息一声,拿出预备好的东西,叫村长喊人来送回去。只说是他们萍踪不定,收着也没用。倒不如给村里人。东西不多,但照看好了,慢慢发展,日子会好过很多。
一样一样打开,叫村长看了。村长喜出望外。这些难得的东西,只要用心耕作,用不了几年。就能发展起来“谢谢,谢谢”。村长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地道谢。林洋反倒不以为意。这些东西,只有用在有需要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它的作用。留在他这有什么用。
况且,他早就想好了。以后再遇到人,就把手里的东西散给他们。就当是为人类的发展留下些火种。
焱和星佑没在帐篷里,反而坐在火堆边冷眼看着“道是兴头得很,看他们那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升官发财呢”。
焱失笑“你这话说的忒损了,小心林洋听见了不依你。他有心做这事,也是他的好意。村民得了利,自然高兴。这可是他们发展的根本所在。我瞧着,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为什么”。
“哼哼······”。星佑冷笑一声“我为什么开心,林洋好心接济他们。那些人却不一定感恩戴德。心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你没看见吗?那贼眼溜溜地转呢,给他们这些还不足,还打别的主意呢?保不齐,还想着全收了呢。我可不信,他们眼中的贪婪,你会没看出来”。
焱哈哈一笑,往火堆边一躺,单手支着头道:“看出来怎样,没看出来又怎样。横竖不关我的事”。
星佑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就是这么保护他的”。
“有什么不对吗?我只管他的生命不受到威胁。心性的历练,还得靠他自己。要不然,你还想我怎么保护他。护的他像个瓷娃娃,不经历一丝风雨。我跟你说,那不叫护他,是害他。你平时不笨啊,这点事会看不透”。
“我当然知道”。星佑泄气地道:“我只是不忿哪些人,也替林洋不值。好东西喂了白眼狼,表面上看着一脸的笑,好话说尽,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傻子呢”。
焱楞了一下“你怎么了,这不像你说的话呢。你听谁说什么了吗”?
星佑闷闷地嗯了一声“在青山村听了不少,可怜林洋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心力。他们······算了,都过去了,说他干什么。想必你比谁都清楚,否则,也不会在那里装哑巴了。只是,我就不明白了。人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会那么污脏龌龊,占了便宜还卖乖。偏林洋傻的可以,一无所知,还把他们当成好人。想起来我就生气”。
焱幽幽一笑,拿几块柴添到火堆上:“你真以为林洋傻,我瞧着倒不像,他只是不说罢了。心里未必没有成算。只是天性使然,不肯让自己也沾染污秽。再说,他天性善良,看不得别人受苦,总是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别人。我可不就是他捡来的。换了别人,送到医院就是极限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那肯接到家里,虽然他一直说当时不过是想找个帮手,这话谁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帮手,就不怕谋财害命。再说云朗等人,就算他一走了之,丢下他们不管,谁也奈何不了他。可他不是照样照顾了他们一路。还分出了一半财物,就算这些东西都是云朗买的,可要没有林洋,云朗又能带出来多少。生死还不一定呢。带着他们一路还不算,又千方百计的为他们打算,要不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你以为,林洋会忍气吞声的装巧卖乖,讨好青山村的人吗?有舍才有得,林洋比谁都明白。尽管他心中不耐,可为了云朗他们,他还是忍了,要不然,你以为他在村中,为什么只同小孩子打交道,就算有几个老人,也是无依无靠,无欲无求的孤寡老人”。
焱停顿了一会,让星佑自行消化。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才接着道:“林洋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他是善良,却不是傻瓜。他分得清是非。利害关系他懂。要不然,这次拿出来的,就不会是种子,而是物资了。空间里有多少物资,你比谁都清楚。就算留给这些人百年用的物资,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可你看他,留下的是什么,是千百年的发展。是子孙后代的繁衍。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还说林洋傻吗?至于世人功利,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根除不了,不管走到哪,只要是人,就免不了贪婪。这是不是人类的原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就不多说了,因为我也是人。我也会犯错,不像你,任何事都能理智的分析,黑白分明。人类做不到这点。在处世上,林洋或许还稚嫩了些,但他却一直在成长。我躲开了,正是不想我的所作所为,影响到林洋。他需要自己成长的空间”。
焱叹息一声“成长的疼,必须由他自己承受。说实话,谁不愿意一生无忧,可现实允许吗?生活总会逼着你长大,没有人可以永远生活在童话里。林洋失去了他师长的保护,就是在逼着他长大。我陪伴他这么长时间,他的一言一行,到处都充满着矛盾,有时候,他像一个智者,高瞻远瞩,有时他像个孩子,行事手段幼稚无赖。有时沉稳,有时急躁,有时热烈,有时消沉。这是为什么,说白了,不过是在成长。没有人帮他,他心里并不好过,有时候,我会忍不住的劝他一两句。可他的路,毕竟要他自己去走。谁都替不了他。每个人,也都是这么过来的。我能做到的,也只有陪伴。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