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立春啊，你妹子打电话找你，快点过来。“魏立春一家人正在院子里吃着晚饭，他们家的后院使劲地喊着她。魏立春家里没装电话，联系家里只能去后院。如果是联系拉砖的活就只能去小卖点打公用电话。魏立春赶紧放下碗筷，“林子，看着孩子吃饭。”匆匆向后院跑去。她想到妹妹过日子肯定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了，不是这样的话不可能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啥事啊，小二。？“魏立春呼呼地跑来，握电话的手都是颤抖的。
“大姐啊，鹏飞眼睛里什么都看不着，现在在炕上躺着呢，可咋整啊。我们手里都没有钱，明天得上医院啊。”立秋说话的语气很激动，带着哭腔。
“没事，小二，明天我去市里给你送五百块钱。你就上市医院，早上八点我在那里等你。”魏立春安慰着妹子，可心里犯了难，刚刚还完买拖拉机借的钱，自己过日子一点余缝都没有。算了，就是再没钱也得把这五百块钱给妹子栽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魏立春就搭着汽车来到市医院大门口。她站在门口张望着过路的行人，指甲里还有昨天械砖的红色的砖灰。
“姐！我在这呢。”马路对面，立秋扶着韩连人。
风吹起了立秋早上起来匆忙梳的头发，她用力搀着闭着眼睛佝偻着背的韩连人。初秋早晨的风已经可以吹得人瑟瑟发抖，树叶也开始一片一片往下掉。他们就像是两只无助的可怜虫，在这座东北不算大的城市里，他们显得格格不入。
立秋好像抓住了激流中的救命稻草，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急切的笑容。搀着韩连人的手更加用力了。
“咱来得早，现在医院没什么人，姐给你挂号去。”医院大厅里，魏立春向挂号台走去。其实现在医院大厅里已经熙熙攘攘挤满了人，这么说只是想给立秋两个人宽宽心。
韩连人从早上开始没说过一句话。自己现在盖完房子欠了三万块钱的饥荒，手上连上医院看病的钱都没有。大姨子给拿钱，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作为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打击，同样也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没用和无奈。他闭着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