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尽最近很忙,常常没有回家睡觉,付瑾白以为自己可以脱离他的管教几天,好好玩玩,但是,虽然他的人不在,他的电话却络绎不绝。
每天至少有两通电话是他的,不是嘘寒问暖就是问她的功课,要不然就是告诉她不能出去玩,必须呆在别墅里。
搞得付瑾白抑郁顿挫,捧着杂志躺在在沙发上就能睡着。
已经十二月份了,顾时尽一进门就能看到付瑾白光着脚丫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抱着杂志看,连袜子都不穿。
“怎么不穿袜子?”他脸色微变,语气很是严厉,快步走过去握住她的脚丫,凉意传到他的手心。
付瑾白立即从沙发上坐起来,把脚从他的手里缩回来,脸蛋红扑扑的,那是她的脚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叔叔,你不是说今天不回来啊?”
顾时尽把她的毛绒拖鞋拿过来,让她穿好,语气还是严厉,“我再不回来你不就反了天了,说说你最近都干了什么好事啊?”
她不敢看他的脸,眼睛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看好,只是不看他,说实话,她确实有点心虚。
她只是把陆瑶叫到家里来睡了一次觉,只是她硬是要拉着她要去看看她叔叔的房间,说是只要看一眼就今生无悔了,她敌不过她的软磨硬泡就带她去了。结果,陆瑶一时兴奋不仅把顾时尽的床单给划破了,而且还把他的一整瓶须后水给打翻了,两人捡起来一看,不知道怎么办,想不动痕迹地把那瓶水给补回去,可是找遍整个商场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
付瑾白心虚的缩缩脖子,她知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陆瑶带着她夜不归宿,竟然忘了告诉顾时尽,想必他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也没有让人找她回来。
“做了坏事不敢承认了?”他轻笑道。
“不是啊,我只是不小心就……”她绞着手指心虚地开口,不知道该怎么掩饰这个犯罪事实。
顾时尽拉起她,“我们去看看犯罪现场如何?我还没看过呢,阿姨应该还没有收拾吧。”
付瑾白想抽开他的手又抽不开,只好任由他拉着。
她头一次感觉一楼到二楼的距离是如此的短,平时躲避他的时候,就算跑着上二楼也没有这么短。
“叔叔,这不好看吧,我还是不去了。”付瑾白拉住楼梯扶手,整个人像猴子一样挂在上面。
她到底在怕什么,是害怕去他的房间,还是害怕和他单独呆在一起,还是有其他的原因,顾时尽看着她小小的身子趴在复古花纹的栏杆上面,浑身就发热。
她到底在怕他,如果怕他,为何还要去他的房间搞得一团糟,应该不是怕吧,顾时尽的眉头渐渐皱起来,他发觉就算当初和A市黑帮谈判时也没有这么难猜测,如果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可是既然是付瑾白那就值得他一生去猜测。
付瑾白在栏杆边趴了好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慢慢地转过脸去看他,只见他眉头紧缩,眼睛盯着远处的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他是有洁癖的人,平时就连她去他的房间也不会乱动什么,她弱弱地喊他,“叔叔?”
顾时尽从她的声音里回过神来,她怯生生的样子不就正好证明了这一点吗?
他缓缓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看着她的脸由白转红,淡淡开口,“小瑾,你讨厌我吗?”
付瑾白一愣,眼睛只是盯着他的眼睛,自信强大的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他难道认为她是讨厌他才会带陆瑶故意去他的房间搞得一团糟?不是这样的,她急忙解释,“不是,叔叔,我不是讨厌你,没有的,怎么会讨厌你呢?我只是不小心……不小心就去,去你的房间,然后也是……不小心……就搞得一团糟……”
顾时尽听了她乱糟糟的解释之后,心情莫名地变好,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但还是继续逗她,“那你是在怕我?”
怕他?可能是有一点吧,但是他对她这么好,甚至可以说是宠她,有求必应的那种,她不会怕他,她坚定地摇摇头,“不怕。”
顾时尽慢慢地勾起唇角,不讨厌也不害怕,“那你为什么不肯去看看我的房间呢?”
为什么不肯去?付瑾白想了想理由,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去的,她也不清楚,只是单纯地不想去而已。
顾时尽看着她左思右想地表情,知道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说不去,继续拉着她往上走。
这次她好像不那么不情愿了,好像有那么点愿意了,好像变得有些主动了,顾时尽希望她一辈子都可以这样下去。
果然,一推门进去,满室的狼藉不堪入目,床上,被陆瑶摸过蹦过,旁边的床单明显被撕裂过的痕迹,床头柜里的东西也被翻出来,除了大衣柜,里面其实没有东西,顾时尽有一间专门的衣帽间,房间里的大衣柜基本上没有什么用,毛绒绒的沙发上面被滴了几滴的其他颜色的东西。
顾时尽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又转头看看付瑾白,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这些……都是你们干的?”
付瑾白红着脸点头,心里埋怨清洁阿姨怎么不来打扫干净啊。
他没再问什么继续往前走,付瑾白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心不在焉地走,不知道脚下是踩了什么,好像是一淌水渍,地板又十分光滑,她大叫一声就要往后面倒去,顾时尽听到她的声音快速地拉住她的手,她倒下去的速度太快,顾时尽只好用手护住她的头,不让她的头着地。
两人齐齐倒在地上,顾时尽压在她的上方,离她的脸不过两三厘米,看着她因为害怕与羞涩而涨红的脸,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两人之间,顾时尽感受到她的全身僵硬。她那双乌黑灵动的眼睛看了他好久,仿佛要把他深深吸引。
许久之后,她在他身下轻轻挣扎了一下,顾时尽的身子被她摩擦地更热了,她的脸瞬间爆红,因为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硬地抵着她的肚子,而顾时尽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她真的怕了,想要挣扎起来,顾时尽摁住她的肩膀,声音变得跟以往不同,有些嘶哑低沉,“别动。”
付瑾白僵住不敢动,她也不是小学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好乖乖不动,但是眼睛却不知道往哪里看,眼珠子转个不停,总之就是不愿停在顾时尽的眼前。
她等了许久,顾时尽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她犹豫一会,只好轻轻地开口,“叔叔……”
顾时尽简直要为她发疯,他也不是克制不住自己的人,谁知现在躺在他身下的人是付瑾白,他最爱的人,没办法,他不能伤害她,不能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被摧毁,再难受也只好忍着。
他柔声地安慰她,“我知道,等一会好吗?”
她点点头,他闭上眼睛,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周围满是她的呼吸,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还有身下柔软的触碰,他极力克制住自己,不一会,呼吸渐渐平静下来,缓慢地翻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