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延又说道,“她叔叔对她很好,还是叔叔亲近一些,不像你和你堂哥。”
说起陆瑶的堂哥,简直两人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摇摇头,“哪能像我和我堂哥一样啊,瑾白的叔叔虽然不是她亲叔叔,但是对她好的没话说,陆远修那家伙就知道欺负我。”
平时要是她喊陆远修的全名,陆亦延肯定会教训她,而他今天的心力全在那个女孩身上,“看来你交朋友交的还是和我们的家世不相上下啊,交朋友就是要交和自己相配的。”
“是啊,但是瑾白的叔叔给她的零花钱可多了,你就给那么点,害我月底还要跟她借。爸,既然要相配,那你之后多给我点吧。”
陆亦延斜她一眼,“看你成绩。”
陆瑶往椅背上一靠,唉声叹气,“凭什么啊,瑾白的成绩比我还要不好,她叔叔还是给她那么多,你是我爸,还不如人家一个叔叔。”
“他叔叔迟早会结婚,现在溺爱她,以后可能连妻子都养不起的。”陆亦延闲闲说道。
陆瑶听了他的话,切了一声,“她叔叔的家住在半山别墅,我还去过,门口还有保卫呢,钱多着呢,这点您就别操心了啊,爸。”
半山别墅,门口保卫,陆亦延在心里思索了一下,该不会是……他又停止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顾时尽从来没有一个侄女,也没有听人说过他收养了一个侄女,难道,对外界工作做的很好?他不敢再胡乱猜忌,生怕自己猜出来的,就是事实。
送完陆瑶上车,她转身去那辆黑色的宾利前,只有一个司机,她正想坐进去,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两个身影,一高一矮,高的那个步态微醉,矮的那个费力地撑住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由于时间的缘故,付瑾白看不清那两人的脸,似乎有点像姚喜娆,她今晚穿的裙子,很是明显。
她还想多看一会,司机歪过头来问她,“小姐,不走吗?”
她回过神,不再看他们,上了车依旧疑惑。
回到家,顾时尽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她踢掉鞋子,跑到厨房里先喝了一杯水,再出来坐到顾时尽的旁边,看他玩电脑里弯弯曲曲的线,头晕呼呼的,干脆不看。
“生日会好玩吗?”顾时尽和上电脑,撩开她额头上的刘海,她的眉毛是他最喜欢的一处,不浓不淡,长长的,像画过的一样。
“有点无聊。”付瑾白撇撇嘴。
顾时尽摸着她的眉毛,“以后把刘海梳起来好不好?”
付瑾白点点头,她也觉得她的刘海有些长了,再长长一些就梳起来。
“累不累?”
“不累,叔叔,我先去洗澡了。”她身上的衣服还被林婉叶的红酒清洗过,一团红红的,带着酒味。
“你喝酒了?”顾时尽望着她衣服上的酒渍。
付瑾白娇俏着脸,“哎呀,只喝了一点,这个是被人不小心洒到的。”
顾时尽皱眉,“谁洒的?”
“是我班上的同学,不小心的。”她睁着眼说了瞎话,她只是不想让她的那些同学说的话传到顾时尽的耳朵里。
“下次小心点。”他嘱咐。
“知道了。”
付瑾白两三下跑上了楼。
她总觉得现在顾时尽一摸她的额头,她的脸就会发烫,只要稍稍离她近点,她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有一种魔力把她吸引进去,她摇摇头,可能是自己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了吧。
再看到任袁和姚喜娆的时候,付瑾白总觉得他们俩的距离拉开了好大,以往姚喜娆只要一看到任袁就会不自觉地凑上去,无论任袁是什么眼色,她就像一块糖,粘在身上,永远下不来。
姚喜娆偶尔会偷偷看他,一看到他就开始偷笑,然后手臂撑着脸颊,自己呆呆地发笑。
而任袁的眼神总是在闪躲,一碰到姚喜娆的目光就低着头,仿佛做了什么错事,却也不再看付瑾白,他曾经爱过的人。
陆瑶最近总是在和付瑾白说,“任袁移情别恋咯,他的目光都不在你身上了。”
付瑾白好气好笑地看着她,“陆瑶,你胡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你看看任袁。”
任袁此时正在做一道英语题,低着头,姚喜娆巴巴地看着他,时而忧伤,时而欢喜。
“他们之间有猫腻。”陆瑶摸着下巴说道。
付瑾白决定不听她的废话,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做两道数学题,她的学习真的是烂透了,虽然顾时尽看着她的成绩没指责她,只说了一句“用心就好。”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荒废下去,学习再难也要认真。
她不想让顾时尽看到她差劲的分数,以前顾时尽的工作比较忙,没有空来帮她开家长会,都是让她把成绩单带回家他办完工作的时候看,他只是摇摇头,问她要不要请一个家教来教她,她总说不要,他也不逼她,有空的时候就亲自教她。
九门课程,她只会及格一门,语文,而每次及格都是在边缘擦过,老师不止找她谈了一次话了,她脑袋天生的,这有什么办法。
过了几天,她开始发现姚喜娆捂着嘴,经常上厕所,在厕所里都能听到她呕吐的声音。
她的几个朋友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难受地吐,不由得说道,“喜娆,你是不是胃不舒服啊,要不要去医院?”
姚喜娆吐的面色苍白,听到医院就连忙摆手,“不用了,早上可能吃坏肚子了,没关系。”
“喜娆,我看你还是去医院吧,万一真的有什么事……”
“不然通知家长吧?”
“还是告诉老师,让……”
姚喜娆从洗手台里抬起头,向她们吼道,“都闭嘴,不要吵了,不关你们的事。”
人群怏怏地闭上了嘴,缓缓地散去,随着她的怒吼声,有几个女生出了门之后,轻蔑地朝着厕所的方向说道,“吐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这年头,还装什么装,搞得自己是个处女一样。”
“就是,恶心。”
许多人都在附和她的话,任袁从旁边走来,听到她们的话,心里震惊地无法跳动,脸色有些无力的苍白,她们说的是姚喜娆吗?他真的无法想象,他们能怎么办。
下午放学的时候,姚喜娆一个人背着书包,低着头,远一点没有发现,如果离她很近的话,就会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
她从来没有后悔过,那一天晚上,仿佛是她今生最快乐的一天。
走了不久,她停在一家药店门外,拉着书包带,无助地低着头,她到底要不要进去,绕着药店门口走了好几圈,来来回回地晃。
最后,她还是踏了进去。
她在柜台前面结结巴巴地看着导购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导购员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孩,问道,“您好,您需要什么?”
姚喜娆红着脸,问道,“有有药吗?”
“什么药?”
她蹦出来几个字,“看看有没有怀孕的药。”
店里的人都转头看她,导购员轻轻笑了,“没有看看有没有怀孕的药,不过有验孕棒,也是可以看看有没有怀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