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步回来的小梅很累在大屋里躺着,听到丈夫的手机响了,听谈话内容是婆婆打来问端午怎么过的,她清楚地听到老公一口就回绝了。小梅有些不高兴都没征求一下她的意见,想必又是打着她和孩子不愿回去的旗号吧?从来都是自作主张从来都是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自己无缘无故成了被人恨的众矢之的,而他永远都是最无辜的好好先生。
小梅去到小屋很随意的问:“你妈打来的?”于成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妈说咱们如果想吃小白菜,就让我到地里摘些,我才不情愿为了点菜跑一趟呢!”编,别的本事没有说谎的本事那是张口就来,连草稿都不用打,眼皮都不眨,好像每天不说谎心里会不好受似的,值不值得都要打个马虎眼。一贯如此小梅也懒得和他计较,不高兴的白了他一眼出去了。
有一年也不知是过什么节,婆婆也请母亲也让去,小梅思忖大过节的不回婆家会让婆婆挑理的,就回了母亲那里答应了婆婆。在路上于成一脸的不高兴,小梅纳了闷了,我顾全大局得回婆家你有什么理由不高兴的?“你这是怎么了?一路摆个臭脸给谁看?我和孩子又没得罪你。”
“还说呢,一样是请你凭啥去我妈家不去你妈家?你心疼你妈怕你妈忙活怕吃了你妈的饭,那就去祸害我妈啊?让我妈忙活半大天还给你好吃好喝好招待着,凭什么?你妈家的是饭我妈家的就不是饭了?凭什么去吃我妈的不去吃你妈的?”于成气得腮帮都鼓了起来,面红耳赤。
有些人真的是无法用应该或是不应该来衡量他的行为处事,把小梅惊得不亚于被雷劈,“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儿嘛?这年头的一顿饭这么金贵吗?我是因为过节怕你妈挑理过节都不回家才选择去你妈家的,而且也是你同意的,你现在来怪我?不是。。。”小梅无奈的甩了甩头,“一顿饭你值得如此计较吗?OK,不吃你妈家的饭吃我妈家的饭行不?一顿饭你撑不死我妈也穷不了,什么人啊!走、走、走,掉头,去我妈家,真没见过天下还有像你这般小气的男人”
“行了,装什么装?都快到了你才说,就到我妈家吧!”于成气得把头掉一边,看都不看小梅。如此这般的丈夫你还想对他要求什么?在家吃也好,省心,因为一顿饭生气不值当。况且去了也是一进门就开始忙着张罗做饭,一吃完婆婆就催着让走,有时连喝点水得空都没有,吃饭又从不讲究,过节去还有盘肉,平时给炒个菜就很不错了,婆婆说他们平时馒头就咸菜都不开火儿的。
初二好像一直不在状态,闹了好几次笑话。夏令时间改了小梅睡了一觉后给忘了,到了学校发现静悄悄的,哪儿都没人。唉!来太早了吧?真是的早知道再睡一会儿多好!小梅迷迷糊糊一脚就把教室的门给踹开了,不对,班主任怎么会在讲台上?向下一看,妈呀!黑压压的一片学生,天呐!我不是来早了而是来迟了。小梅看着所有人向她投来的目光不知所措,看来都被惊倒了。
赵老师怒不可遏地走了过来,“怪不得咱班的门烂的这么快,原来都是让你踹的呀?迟到了还有理了?报告都不打一声就踹门要进,你好大的胆子呀!给我出去重喊报告。”说着揪着小梅的衣服就把她给扔了出去。小梅战战兢兢的在门外喊了报告,“看你像还没睡醒的样子,这节课你就站在外面清醒清醒吧!”小梅很担心老师会罚她钱,幸亏老师够英明再没提起过。
小梅是组长,得负责监督打扫卫生,男生都是懒汉,在班里打扫。老班快来检查了,她急匆匆的上楼看打扫的如何,她可不想被老师为了这事责骂。在班里转悠了一圈,这次打扫的出奇干净,小梅很高兴很满意的笑了。一抬头,怎么都不认识啊,她茫然地向讲台看去,连老师也不认识,坏了!进错班了,怪不得这么干净这么安静呢,跑到初三班来了。众人笑嘻嘻的像看小丑似的看着她,连老师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他们可真够坏的,都不提醒一声,害她像老干部视察时的背着手转悠了这么半天也太荒唐太搞笑了吧?
“糟了!老师对不起!我进错班了!“说完仓皇而逃,背后传来一片哄堂大笑,真糟糕少上了一层楼。此后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这糗出大了,幸好班里学生不知道,尽量不出班门。
很麻烦的一件事就是和赵老师回家在一条路线,当然上学也是一条路线。小梅又不喜欢和老师太亲近,每次看到都悄悄的跟在后面,除非老师撵上来要一起聊天。有一次考试她依然跟在后面,没想到车爆胎了,想叫住老师和她说一声,张了张嘴又不敢,只好让修车师傅尽量快点。等小梅风风火火到了班里已考了一半了,老师责骂都怕耽误时间让快点做题,考的是数学。
小梅是哭着考到下课铃响的,只做了一面,就这一面一道错题都没错,还及格了。老师本来是要作为迟到的典范严厉批评的,一看这情况也就指责两句了事。
最麻烦的是刚上了初三,父亲是过敏性体质肺又不好,白灰又是化学物质,再加上爷爷打发了工人,强迫父亲每天都为他的酱油厂干活儿,本来气不够出又干那么重的活儿累的,父亲的肺病越来越严重,不是爷爷亲生的爷爷从来都不心疼他,其实就算是亲生的也有投不投缘的,可有那亲生的也最后形同路人。
父亲整夜整夜的咳嗽咳的都无法躺下睡觉,呼吸带有丝丝的响声,听着都觉得费劲。小梅想起自己那时咳得整夜整夜睡不着的难受情景,别人真的无法体会,出不上气是最难受的事了。那时老被父亲骂嫌吵了他睡觉让憋着不许咳出声,那怎么可能?一感冒就是这样,只是父亲明显比她的情况要严重得多,父亲的脸都变成了绛紫色浮肿了起来,连路都走不了。到医院去看病,不远的一条道被人搀扶着他歇了三回。
为了给父亲看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家里又回到了解放前,贫穷像一根绳索勒着每个人的喉咙,母亲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一切从简。母亲要照顾病重在炕的父亲,地里的很多活儿就落在了小梅和妹妹身上,一有空她就往地里跑,有一次锄草被太阳都晒昏了过去,妹妹近在咫尺都不管,自己慢慢醒转过来,又继续锄草了。小梅想着若是妹妹昏倒了,她一定会很着急的,母亲说妹妹最有情有义,可小梅一直觉得妹妹对外人比对自己家人好多了。那一年的夏天真是累坏了。
父亲的病只能缓解却不能根治,光肺上就有三种病,这病折磨了他好多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