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南打车直接来到了一家酒店。
昨夜,他在长谷平三郎的身上翻出一张房卡,上面的信息就是这家酒店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庄南没有去前台询问武田原恒的房间是哪一间,而是直接乘电梯上了十二楼。
长谷平三郎的房卡是一二零九,按身份来讲,庄南推断长谷平三郎应该不是同住一间,那么武田原恒的房间应该在一二零九附近。
插卡进入一二零九房间,庄南径直走向了窗户。
推开窗户爬了上去,一手扣住窗棂,纵身一跃,跳上了一二一零的阳台,贴着窗户往里一瞅,沙发上一男一女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杀伐正酣。
暗叫一声辣眼睛,庄南又原路折了回去,以同样的方法上了一二零八的阳台。
隔着窗户观察了一番,没看到有人,用手一拉,窗户是开着的。
跳进屋里,庄南本来以为没有人,正准备检查一下屋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以便判断这是不是武田原恒的房间,浴室的门却突然开了。
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手里抓着抹布,跪在地上从卫生间里爬了出来:“主人,您回来了!”
女人用日语说了一句,庄南听不懂,往前走了两步:“你会说中文吗?”
本来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女人似乎受到了惊吓,拖着身子往后爬了两步,看着庄南说道:“你……你是谁?”
虽然听起来有点怪,但这次女人说的却是中文。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庄南让自己的笑容尽量看起来和善些:“我是武田先生生意上的伙伴,有些事情要找武田先生。”
“你骗人!”女人没有放松警惕:“门是锁着的,你怎么进来的?我知道了,你是小偷,你快出去,不然我要报警了!”
女人说着,真的挪动着身体往电话爬了过去。
还真是不好骗呢,难道是我的撒谎技术太拙劣了?不过好在可以确定这就是武田原恒的房间了。
想着庄南决定软的不行来硬的:“你别动啊,再动我打你哦!”
女人一听,就真的缩成一团,不敢再动了。
靠!这么听话,这个武田是怎么调教的,都给这女人调教傻了!
这么一来庄南倒觉得自己成了恶人了,于是语气又温和了下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跟武田原恒是什么关系,你老实回答,我就不会动手的。”
“我叫……”
女人话音刚起,原本蜷缩的身子霎时间舒展,一条修长的右臂闪电般探出,手指上一寸余长的指甲直插庄南咽喉。
“你叫找死!”
女人的动作很快,但在庄南眼里就不值一提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里一带,又猛地甩出。
嗑嚓!
女人的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变成了胳膊肘朝里拐,疼得她冷汗直冒,但愣是哼都没哼一声。
“妈的,敢偷袭我!”
庄南没有再给她出手的机会,一个掌刀切在她后颈,女人登时就昏死过去。
……
武田原恒很开心,此行顺利的拿到了沉血木,而且花费的代价远远低于他的预期。
本来以为会有很多人竞争,尤其是飞机上遇见的那个胖子,没想到他直接没有应价。
在见过几个朋友之后,武田原恒回到了酒店。
“幸子,收拾东西,咱们立刻回国。”
打开房门,武田原恒就开始催促。
既定目标已经达到,为免夜长梦多,武田原恒不敢多做耽搁,至于失去联系的长谷平三郎,他倒不是很担心,毕竟能伤的了长谷的人,武田原恒还没见过。
等了半天没人应声,武田原恒有点奇怪,幸子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可以说是随叫随到,有任何需要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立刻办到,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有回应。
抬头往屋里看去,武田原恒瞳孔一缩。
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个胖子,鼓起的肚子上下起伏,鼾声如雷,竟是睡着了。
在床边角落里,幸子趴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
武田原恒本就是个老狐狸,只是粗略一看,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脚步后移,慢慢退出了房间,反手把门关上。
“你要去哪?”武田原恒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用并不标准的英语说道。
武田原恒咽了口唾沫,没有立刻回头去看,而是悄悄的把手伸进了怀里,摸出了一把枪。
“把东西交出来,留你一条性命。”背后的人又开口了。
武田原恒眼色一厉,猛地转身,抬手就把枪举了起来。
手指压上扳机的一刻,武田只觉得胳膊一空,就看见自己的右手连同手腕一起飞了起来,对面不足一米处,一个黑布蒙面的男人正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
“不自量力!”
男人胳膊一晃,手里尚在滴血的刀划过了武田原恒的咽喉。
啪嗒!
武田原恒身子还没倒,左手提着的一个小布包掉到了地上,男人捡了起来,打开看了一眼,冰一样寒冷的眼神现出喜色。
咣!
一声巨响!
男人的开心还没扩散到脸上,房门就破了一个大洞,里面飞出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带的尚未倒地的武田原恒朝男人扑了过来。
男人赶忙举起右手去挡武田原恒的尸体,却突觉左手一紧,一张胖脸在他眼前闪过,刚刚拿到手的小布包只剩两根带子捏在手里,小布包不见了。
一把推开武田原恒,只见一个肥胖的背影扭动着风骚的屁股以极快的速度奔向走廊尽头楼梯的方向。
那胖子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喊:“救命啊,快来人呐,有人杀人啦!”
庄南在酒店房间等了武田原恒一个下午,由于昨晚没怎么睡,迷迷糊糊之间竟然睡着了,其实当武田原恒进门的时候他就醒了,本来打算亲自动手的,但发觉武田原恒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门外还有一个人,他就知道盯上武田原恒的不止自己一个,既然有人代劳,那庄南也乐得做那只黄雀了。
随着庄南破锣般凄惨的嗓音传遍整个楼层,房间里的人纷纷开门出来查看究竟,当他们走出房门的时候,庄南早已不见了踪影。
男人被庄南摆了一道,反应慢了半拍,再想去追已经来不及了,再不走搞不好就会惊动当地警方,那就麻烦了。
“妈的!”
男人咒骂一句,只得朝咦相反的方向奔去,转眼间消失在走廊尽头。
……
国内,新城北城区叶家老宅内。
一个五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的威严老汉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在他的对面,一个清瘦的中年人垂手而立。
“老爷,属下无能,沉血木被人捷足先登了!”叶延平低着头,恭谨的道。
“是谁干的?”叶延山最近心情不太好,事情繁杂,又刚经丧弟之痛,让这个本就脾气火爆的老头更是一点就着。
“是……是庄南!”
叶家规矩森严,叶延平虽然也是叶家本家,跟叶延山平辈,但却并非直系,凡事都要看叶延山的脸色。
“什么!?”叶延山腾地站起身来:“你说那个胖崽子没死,那雷烈呢?”
“是!属下亲眼所见。”在美国看到庄南的时候,叶延平也很惊讶,回国后他立刻去查了一下,才知道童千里失手了:“雷烈死了,现在庄南是雷帮名义上的大当家。”
“哼!”叶延山一拍桌子,气的胡子乱颤:“盛名之下其实难符,什么杀手榜第六,没用的东西。”
叶延山在房里来回踱了好一阵子,才停下身来:“我不管他是不是雷帮现在的当家,立刻召集人手,从雷帮外围势力开始清缴,给我一个堂口一个堂口的拔,三个月之内我要雷帮在新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