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究竟该如何打动大长老的姜夜,不知不觉之间便是走到了这片连绵阁楼的尽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位置孤僻略显雅致的独门小院,这便是大长老的居所。
说来也奇怪,这一路上大长老明明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但是姜夜却仿佛知道该如何走一般,一路没有丝毫迟钝的便是来到了眼前之地,直到此刻姜夜像是早就知道眼前之地是大长老居所之后,他才是猛然察觉了这一事实。
有此发现的姜夜,心中对于大长老更加是感到高山仰止了起来,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影响自己的行为,这等境界,当真可怕!
姜夜驻足门前,微微鞠了一躬,面色恭敬,不敢有丝毫的造次,可谓是依足了礼数。
“进。”直到那飘渺难辨的声音再次传来,姜夜才是轻轻的推开了小院之门,走了进去。
与预料中的奇花异草、小桥流水完全不同,偌大的院落之中只是孤零零的栽种了三颗树木,而一袭白衣脸戴奇异金色面具的大涨来,正站在一颗青翠的小树之前,专心致志的修剪着枝叶。
姜夜走到小树之旁,面色更是恭谨,行礼道:“见过大长老。”
“你可知道我在做什么?”大长老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
姜夜微微抬头,瞥了一样正在摆弄着树叶的大长老,径直回答道:“大长老是在修树。”
不过姜夜话才刚刚出口便是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也犯这种低级错误,若真是如此简答,大长老又何必刻意问自己,听说这些高人都喜欢打哑谜,难道大长老也是在借机指点自己?
想到这姜夜精神一振,又是细细打量了一番大长老的动作,若是真的能得到此等强者的哪怕一丝半毫的指导,对于姜夜的武道修为,都是有着极大的好处!
可是令得姜夜有些失望的是,无论他如何观测体悟,却是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这大长老修剪枝叶的动作很是优雅,嗯,还有大长老的手指,修长白皙,生的真好看……
暗骂自己又胡思乱想的姜夜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无奈开口道:“弟子愚钝,实在是啥也没看出来,望大长老指点。”
大长老修树的动作微微一顿,轻笑道:“我本来就只是,在修树而已。能有什么奥妙?”
姜夜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由得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大长老奇道。
“我笑那些武神的传记小说里都是骗人的,谁说高人都喜欢玩这一套的?”姜夜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呵呵,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如是而已。”大长老清朗的笑道,随即一顿道:“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多亲近一下花草树木。”
“弟子对摆弄这些实在是不感兴趣……”
“养花非养花,清心也。种树非种树,养性也。你的性子,还是过于锋芒了一些……”大长老若有所指的说道。
姜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长老还是在绕着弯子指点自己,想必门口发生的一幕应该被大长老尽收眼底了!
“这个,其实弟子也是很无奈的说,不是想故意那么高调的……”姜夜有些尴尬的解释了一句,不过他自己都是不太信他说的。
大长老微微摇头,对姜夜的话不置可否,转而询问道:“你这么急着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敢和大长老兜圈子,就直说了。我是想请大长老出面,将那七号阁楼赐予我!”姜夜肃然说道。
“此话何解?黑竹林的阁楼不都是分配好的吗?”
姜夜见大长老似乎并不知道此事,便是把前因后果粗略的解释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可是如你所说,这阁楼是公开竞争,而赵信又没有做违背规则的事情,结果已定,你来找我又是何意?”大长老淡淡道。
“我想请大长老,为我改一改这结果。”姜夜硬着头皮说道。
“胡闹!你是教我出面破坏我亲手指定的黑竹林法则?姜夜,你好大的胆子!”大长老的声音依旧虚幻,但是一股巨大的压力却是朝着姜夜扑面而来,很明显,大长老动怒了。
“大长老,姜夜并非是不知轻重之人,实在是弟子认为,我比那赵信,更加有资格拥有这七号阁楼!”
“给我一年时间,赵信不在话下!”姜夜自信满满的道,他现在唯一欠缺和无力的,只是时间而已。
大长老却是不为所动,一句话都没有说,又开始修剪起枝叶。
“半年!”姜夜咬牙道,其实在他的心中,半年应该差不多了,只不过是处于谨慎的心思,才说了一年,此刻为了打动大长老,姜夜也是顾不得藏拙了。
“哦?你可知道,你在进步的同时,别人也是不会闲着!”大长老终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第一次转过身来面对姜夜说道。
明明是同样的金色面具,不知为何,姜夜却是能感受到那隐藏在面具之下似笑非笑的表情,姜夜心中微微一松,看来有希望了,现在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加把火而已。
想到这,姜夜开口说道:“一年之前,赵信是高级武士,凌阳七杰,而我,只是一个外院草根,低级武士;一年之后,赵信依旧是高级武士,凌阳七杰之一,而我,却是同样成为了高级武士,还进入了黑竹林,甚至就在刚才,我还打败了排名前二十的徐江等人。这可足够?”
姜夜不敢说其实自己从低级武士到高级武士只花了数月,那实在太过的惊世骇俗了,一年虽然也比较匪夷所思,但是这样的天才,并非是见不到的,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大长老沉默着,一言不发,似是在考虑,又似是没有防在心上。
姜夜暗骂一声,这样还不行?他心中一狠,忽地后退了几步,全身一动,气劲凝聚,双手轻柔的摆动了起来,如微浪流动,渐渐地,越来越是汹涌,在双手终于变成翻滚的浪花之时,姜夜一声低喝,便是在这小院之中,演练起了叠浪掌法,五叠浪再现!
随后,寒冰掌法出,寒气四溢!烈焰拳法出,炽热似火!
三尺游龙一出,姜夜瞬间在小院之中同时留下了难辨真假的残影,并非是刚才在擂台上展现的一个,而是三个!而这,才是姜夜目前能够做到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