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书院,演武阁,一号演武场。
偌大的演武场之中,聚集着众多穿着各色服饰的长老,若是此时有书院弟子在场,定会惊讶无比的看着那些或多或少熟悉的面孔,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
今天是初七,在每个月的这一天,演武阁都会暂时封闭,四处也会设下必要的警戒,只因为今天,乃是书院一月一次的四阁长老会!
凌阳书院的长老众多,但是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授课长老,主要归属于演武阁,负责弟子的日常教导、武学课程的教授等,古牧就是这一类长老。
第二类是实权长老,主要是管辖书院之中的各种事务,如武技阁的周颠负责武技的出售与清理,又如木人巷的王孟负责管理运营木人巷等等。
这两类长老合称四阁长老,维持着书院的正常运行,就是书院的院长,都很少过问。
至于第三类就专指黑竹林长老,黑竹林作为凌阳书院实际上的圣地,极受书院重视,因而特意划拨了一批长老,没有其他职责,就是全心全意教导黑竹林弟子!
这便是黑竹林弟子的特殊待遇,专门有着一批长老为他们服务。而这些长老也不插手其他事,专司指点教导的权责,誓要给黑竹林弟子最好的条件,因为,他们就是书院的真正希望!
至于镇西楼的长老,则不属于这三类。
虽然镇西楼是凌阳书院的权力核心,但是镇西楼却很少插手书院内部的事物,一直以神秘著称。
所谓的四阁长老会,其实就是书院内部的决策会议,对于每个月书院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务做出安排,或者对之后的一些重要事情做出决议。
“今天不知道是哪位阁主主持会议……”
“肯定不是武技阁的许阁主,据说他闭关已久,我都有两三年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
“还记得上次那个恐怖的笑声吗?我听武技阁的周颠长老说,就是许阁主发出的,也不知道许阁主是不是突破了……”
“应该没有吧,否则这样的大事肯定瞒不住的,只怕镇西楼那边早就出面了。”
……
这些长老们分属四阁,平日里难得聚到一起,此刻都是三三两两的交谈着,极为的热闹。
蓦然,整个演武场都是一静,所有长老都收起了谈笑的神色,纷纷找到自己的位置安静坐下,注视着那个刚刚从门口走进来的魁梧身躯。
这个看上去有着一股子煞气,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便是四阁之中武斗阁的阁主钱三多,龙行虎步,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钱三多成名于三十年前,据说当时他还是一个江洋大盗,后来被院长折服,便是洗心革面加入了凌阳书院,最后还做了这武斗阁的阁主。
钱三多到了凌阳书院以后似是改了性子,数十年间再也没有人见他出过手,然而正因为如此,他在长老之间的威名才是更盛,因为如今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强!
四阁阁主,在凌阳书院算的是位高权重了,而且影响力也是极大!
钱三多沉稳的走到主位坐下,所有长老都肃然的看着他,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此次会议将严肃有序的进行下去之时,钱阁主环视了一圈,却是皱了皱眉,随即一拍桌子,骂道:“他娘的,都这么严肃做什么!给老子放松点……”
这声“他娘的”一出,顿时空气之中变得古怪了起来。
有些新晋的长老初次见到钱三多,都不由得目瞪口呆,这尼玛是阁主还是流氓啊?
其他长老也不是由不得流露出一丝苦笑,钱阁主这痞性依旧如故啊……都已经身居高位如此多年,还是对他没一点影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会议流程是什么来着?”钱三多问侧首的一个长老道。
“禀告阁主,按照惯例,应当是先宣读我凌阳书院之立院宗旨、长老权责,随后由四阁长老和各事项主持长老提出议题,经由长老会讨论,阁主首肯,最后商定解决之道,随后,还要对书院下半年诸多事项变动做出安排,比如……”
“够了够了,我知道了。他娘的,怎么这么麻烦,算了,那个啥宣读宗旨什么的就省了吧,有啥事直接说,就从我武斗阁开始,依次是武技阁、武佣阁、演武阁,然后是其他长老。就这样,李青,你先说。”
钱三多听的头大,直接是大手一挥,便将这严肃的长老会改成茶话会了……
众长老虽然有些无奈,但是谁让人家是阁主呢,便只好应下。
其实众位长老心底对于这种方式还有着一点庆幸,每月的长老会对于这些长老都是一种折磨,明明都是武者,却要坐上个一整天,互相扯皮,这种感觉实在难受。
钱三多这一改,便是把会议正常走的流程缩短了许多,那么说不定,今日这会议能够提前结束!
凌阳书院数千弟子,一个月下来积攒的事情何其之多!即便是钱三多一再的要求别说废话,直奔主题,待把武斗阁的事项处理完也是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武斗阁的说完了吧?那轮到武技阁……”
“钱阁主,还有一件事,我认为应该通报长老会!”众长老循声望去,却是一个旁听的武斗阁执事站起来说道。
执事比之长老低了一级,本来在这长老会上是没有发言权的,但是对方既然是武斗阁执事,今日又是武斗阁主主持会议,众长老也不好说什么。
“哦?孙玉执事,你有何事要上报啊?”钱三多心底有些皱眉,他虽然外表粗豪,但是并非不知道这长老会的规矩,眼看是自己阁内的执事不守规矩,他也是有些不满。
“近日以来,武斗阁出现了一个外院弟子,展露了极为恐怖的天赋,我认为应当引起长老会的注意……”这孙玉正是那武斗阁的灰衣执事,他也知道自己犯了忌,但是却顾不得许多。
众长老却是一愣,随即纷纷嗤笑,还以为是何等大事!
原来是出现了一个有天赋的外院弟子而已,书院如此多弟子,天才不知凡几,这等小事也有必要拿来长老会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