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凤媛想到这里，就更加愤怒了。她拚命挣扎着，左右扭动，大声尖叫，都没有把许家城的骚劲头给招上来。他简直是个混蛋！
这个时候，远在瑞丽的赌石行门外，也传来一片喊叫声，正是从解石车间那边，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那里有许多人影来回跑动着，喊叫声一阵高过一阵，仿佛发生了地动山摇的大事。
栗光英完全被这阵喊叫声给吓住了，不知是不是出结果了，更不知结果如何。她只是恐惧的看着那边，却一动也不敢动。
一直蹲着的乔一福也向那边张望，小心地安慰她，“你……你别怕，我……我过去看看。”他起身向那边跑过去。
栗光英脸色更加苍白，双手不住颤抖，仍然恐惧地看着那边乱晃的人影。她注意到，其中还有许多专用的强光小手电在黑暗中闪动。老天，她的命运，将在下一秒钟决定。
片刻，乔一福跑回来，在她面前蹲下，也用惊恐的目光看着她。
他的眼神让栗光英更加绝望，她照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叫道：“你说话呀！”
乔一福终于能说出话来。他问：“小栗，什么叫满绿？什么叫无绺？”
栗光英难以相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乔一福回头指了一下，“他们说，你……你的石头，满绿，无绺。”
栗光英顿时疯了一般张开双手尖叫起来，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乔一福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她猛地站起来，就向解石车间那边跑过去。她感觉，她就要昏过去了，已经喘过气来了，眼前的光影一片混乱。
锯床边的人很多。栗光英完全挤不进去。她叫了起来，“你们闪开！这是我的石头！这是我的石头！”
周围的人回头看着这个快要疯了的姑娘，终于给她让开一条路。
栗光英终于挤到锯床前。老天爷！她的石头已经被锯开一大片，一时还看不出什么来。她慌手慌脚地从提包里找出小手电。小手电一亮，妈呀！刚刚锯开的剖面上有一大片翠绿色，足有两个巴掌那么大。她扑到石头上，直接把小手电按在那一片翠绿上，往石头的内部察看。小手电周围映出一圈绿光，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她看出来了，果然是满绿！是没有一丝绺裂的满绿呀！
无数只强光小手电按在那片翠绿上照着，都想看到它的内部。他们移动着小手电，哇啦哇啦地叫了起来。
“深！里面深得很！”
“喂，里面有绺吗？”
“看不出来有绺！纯净得很！好水好种！最好的货！”
赌石行老板站在人群里，大声说：“都说只要一条线，不要一大片。这个可不一样，里面深得很呢！好大一片绿！我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的翠！”
周围的人更疯狂的议论起来。
“妈呀，这可是不得了！太不得了了！几十年不遇呀！”
“妈的，我看这个石头，看了好几回！看了好几回！就是没下决心买！妈的！”
“你再说也没用了！你一犹豫，就给错过去了！你命里就没有！”
“妈的，没法说！真是没法说！老子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命！”
栗光英全身都在颤抖，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她抚摸那一片翠绿，光滑，温润，像纯净的海水，更像天边的梦幻。她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抚摸着。
一个中年玉石商人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姑娘，姑娘，来商量商量吧。”
栗光英却不肯动。她舍不得离开这块满绿无绺的石头，就怕这块石头在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她做一场大梦。
玉石商仍然拉着她的胳膊，恳求地说：“来吧，来吧，咱们商量商量。它跑不了，它就是你的了。来吧，咱们商量一下。你肯定是要出手的，是吧？”
赌石行老板拍拍栗光英的肩，大声说：“姑娘，姑娘，别舍不得了，快去吧，卖一个好价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