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见后难忘的女子,纪慕一眼认出她来,东方彧非却似没看到一般自斟自饮。
“小女子然儿,刚才听见公子的箫声,颇为神往,知道公子精通乐律,特斗胆让公子指点一二。”女子说完,抬眸看向东方彧非,如水的眸里,满是爱慕。
纪慕再不通男女之事,但也能够女子神情中看得出来,这个叫然儿的貌美女子眼里流露出来的浓浓爱意,不是一日两日能有的,再从东方彧非的态度来看,他俩早就相识,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千秋墙外道。强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琵琶声声如珠落玉盘,歌声婉转如初谷黄莺,一曲终了,纪慕也沉浸在这苦求不得的无奈相思之中。
“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一直没有开口的东方彧非冷冷说道。
“这次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然儿忽地一笑,哪里还有刚才的楚楚可怜。她瞟了一眼纪慕,“看来这个人你还真是在乎。他不就是学着你穿了一身白衣吗?说不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纪慕听后也不恼,果真如自己所想那样,但你们两个吵架,怎么把自己拉进来?他望着窗外的白莲,淡淡地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莲也。在下爱莲也欣赏莲的品性,无论白莲还是粉莲,都是一样的清雅高洁,就如做人一样,不管着什么颜色的衣服,只要品行端正,一样会让人欣赏。再说,在下并无龙阳之好!”
盛书然盯着纪慕好一阵子,心里一惊,面上却笑道:“东方彧非,你就和这位小…小哥继续!”她来得突然走得干脆。
纪慕道:“宁兄即使不喜欢如此美人,也不要伤人家的心啊!”
东方彧非漠然道:“既然不喜欢她,干脆就让她断了这个念头,再说,盛书然最会装模作样,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知骗了多少男人。”他盯着纪慕,别有深意地说:“若是慕弟喜欢这样的,为兄不妨帮你牵桥搭线。”
“这样的美人小弟怕是消受不起。”
不知为何,东方彧非听到这样的回答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自己怎么如此在意慕弟的想法?
“天色不早,军中还有要务,小弟就先告辞了!”纪慕对东方彧非说道。
“若是你有需要帮忙的,就到云来客栈找我。”
二人登上小舟,伴着清风明月,一路向岸边行去。
议事大帐内,众人对兴瑞太子送粮一事心存疑虑。见纪慕回来,都围上来好奇地问东问西。
待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后,纪慕道:“你们问了我这么久,我也该问问大家,退敌之事商量的怎么样?”
陆彦豪道:“我们想了几个计策,就等元帅回来定夺。”
看到纪慕点头示意,陆彦豪继续说道:“我军在元帅的带领下夜袭敌营打劫粮草成功后,听说敌军此次损兵五千,但也士气低沉,反观我军声势正旺,士气激昂,在敌军短缺粮草之际,正好可以乘胜追击。”
“我今日收到细作禀报,原来为了争夺元帅之位,萧临煜和黎啸川两军的粮草并无存放在一起,我军昨夜劫获的是达裕军中的粮草。而如今,萧临煜上位后,他们的的粮食也勾解燃眉之急了。此计虽然可行,但无全胜把握。”
夏青道:“还有一计…”
众人又商讨一番,直至深夜。
本是战乱年代,云城百姓却以适应了这种边城提心吊胆的日子,再加上这次大获全胜,城中百姓习惯地享受这片刻的安定。云城客来茶庄内,桌桌客满,台上一说书模样的人对周围人道:“最近,小的我听到了一个惊天大密,各位客官不妨猜猜这个秘密是关谁的?”
大家听后,都来了兴趣,只听众人七嘴八舌地说:
“该不会是关于城东的归来居,听说有人看见幕后老板了。”
“我看呀,这秘密和张员外有关系,他的十九房和一个卖布匹的经常私下会面,说不准已经私奔了!”
“你们都不对,依我看肯定和潇洒阁的苏落落有关系,我听人说,那苏落落是当朝相爷在外的私生女!”
众人越说越起劲,东家长西家短,这家秘密那家丑闻,都被这些人抖落出来。说书人连忙打断,“客官们虽也说得这些事也算是个秘密,可我今天要透露一个惊天大密,惊天大密!”
“什么惊天大密?你倒是快说呀!”众人忍不住催促起来。
“你们可知,我们佑安这位少年元帅,为什么一上位就打了这么个漂亮仗吗?”
“自古乱世出英雄,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位元帅生在将门,又岂是等闲之辈?”
“什么少年英雄?若不是萧临煜让着他,说不准咱们这位少年元帅在夜袭敌营的时候就中埋伏了!况且,听说敌军粮草分开贮藏,而他只劫了黎啸川的。他们这是在互相谦让。”
“怎么会跟萧临煜有关系?我只听说敌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没听过还相让的!”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萧临煜师出何门?当然是梦仙山罄竹梦仙的大弟子虞凌子门下。世人皆知虞凌子开山建派,而不知他的师弟榆渊子所踪,我今日要说的惊天大密,就是和这榆渊子有关!”
“废话就少说吧,快快讲来!”
“那榆渊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佑安刚殡天不久的镇国大元帅纪渊!”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什么?怎么会是纪老元帅?”
“大家都知道,纪老元帅一生用兵如神,屡战屡胜,乃我国战神。而纪老元帅这一身的排兵布阵屡破敌军的学识皆是罄竹梦仙所授,虞凌子从文,纪老元帅习武,毓纤子学医。纪老元帅艺成之后在江湖上闯荡了些时日,后来六国纷立,纪老元帅投在吾皇帐下效力,改名纪渊。而纪帅所学也是纪老元帅所授,所以他和萧临煜乃同门师兄弟。”
“就算他们是师兄弟,但各为其主,战场相见,哪有相让的道理?”
“你们有所不知,罄竹梦仙曾立下门规,凡是他门下弟子,若有一日兵戎相见,首战必定各自对对方礼让三分,以尽同门之谊。”
“若真是如此,以后他们不就要个凭本事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听闻萧临煜此人不简单,纪帅年纪轻轻,岂不是要吃亏?”
“所幸我军粮草充足,有占有地利人和,纪帅再不行,也不会输的…”
蒙裕军军营内,一场争斗又开始上演
“经我查证,纪渊果真是榆渊子。看来外面传言不假,上次一战,你萧临煜倒是帮的好同门呀!萧帅这出暗渡陈仓,黎某真是佩服佩服。”
“什么暗渡陈仓,本帅与那纪慕毫不相识,又怎会帮他?”萧临煜冷冷道,“黎副帅可别中了敌军的反间计!”
“你说你们不认识,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反间计?纪慕那黄口小儿是你让他才险胜于我,他又怎会有如此睿智?如今二位皇上相商,决定给你一次机会,命你统帅三军与敌军大战三场,若你胜了,之前事情既往不咎,你还可以继续掌管三军若;是输了,你的人马都乖乖听我号令!”
“清者自清,萧临煜不会辜负皇上对我的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