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帮一路奔袭,终于停在一条巍峨的山脉前,这条山脉把神州大地上的高原和山地分得一目了然。西边就是望乡峡门山,临近北川,东南边就是烟波浩淼的青海湖。
徐青的大队人马停在山角下,看山的兄弟见青龙爷带着一大批的战利品,连招呼都不打,跑上山给大当家报信去了。不一会儿,从树林中间传来一阵“哈哈哈哈——”快意的狂笑。茂密的绿林中,一个黑影闪过,像是踩断枯技的声音,跟着山林之间虫鸟奔飞,残叶溅落。一袭青色锦衣,头带玉冠的老头站在青龙爷的马前,手捋着长长的胡须,大声笑道:“徐老弟!回来得真是时候!”那声音响彻山谷,内力雄浑深厚。
“大哥——”徐青腾出一只手,朝那长者击去…“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合击掌声。这是长青帮最大礼节,为表示胜利归来的英雄。礼毕,他斜挎着蒙跳下了马背。
这人正是青龙山大当家徐金,徐金年过花甲,酒红的面色中带着苍白,再加上须髯皆白,流露出一股仙家道骨之气。徐青的跨下,马儿轻颤,像是被这股来势受了惊吓。还好徐金双手托住马的前腿,只那么轻点,马儿奇迹般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被点了穴的马喘着粗气,一动不动望着面前的老者。
徐金这副打扮,正是前朝号称长青将军的装束,明朝灭亡后,长青将军率众抵抗清军入关,无奈寡不乱众,只得携带家儿老小,躲进了这座边陲之山,后来长青将军的子孙取名此山为望乡,又因为此山相对而生,大有夹山而生之势,故改名为望乡夹门山。
“兄弟们,帮我把这位姑娘抬进山中!”大概是一路颠波,其他随从也有些困倦之意,徐青这才想起怀中熟睡的蒙。
徐金面色惊讶:“二当家,你这还把姑娘家带进寨子了?哈哈”说完,捋了捋发白的胡须。
“俺——俺喜欢这位姑娘!”说完跪倒在地:“望大哥成全!”
徐金扶起了徐青,“走!俺兄弟俩回头说。”说完挽着他,匆匆钻入了树林……
蒙这才睁开双眼,其实这一路上,她不敢松懈半刻。一旦有机会,她便要离开徐青。刚才看见大当家的身手,立刻又打消了逃走的念头。几个山中兄弟不知道从哪儿搬出来一个轿子,把蒙抬进轿子里。正要起轿,蒙突然喊道:“唉哟!肚子好疼!”
几个帮中兄弟斥责道:“别叫了!呆会俺青龙爷给姑娘治治!”外面传来一阵淫笑。
蒙抱紧身子,肚子还真隐约间疼了一下子。后面跟随着山竹编成的寨门“吱嘎”一声关闭。
……
徐青一回到寨子就跟大当家谈起要张灯结彩要娶媳妇的事,徐金也一厢成全,自己大半生也没成过家,让二弟娶个媳妇生个娃,将来长青帮也有个继承人。
傍晚的时候,徐青蹑手蹑脚来到蒙休息的门外,敲了几声,见屋内没有人应答,便推开了房门。
蒙见有人闯了进来,本能地缩到墙角,惊恐地望着徐青。她壮了壮胆了,问道:“谁?”
“俺来看你了!阿达蒙姑娘!”仔细一看,徐青把胡须剃了,差点没认出来。
她这才摸到床头的火折子,点燃了油灯。油灯下蒙微颤着双肩,示意徐青坐下来。
“俺是来和姑娘提结婚的事。”说完,一只手拦腰要来抱她。
蒙用力推开了他的手,说道:“青龙爷!怎么说你也是山里的二当家,你就这样不明媒正娶,就要强势占了民女,传出去,青龙爷的名号怕是挂不住吧?”
徐青有些猴急似的,说道:“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俺赴汤中蹈火在所不辞!”
“你必须帮我做二件事情?”
“姑娘你尽管提!”说完,另一只手已是揽过了她娇柔的腰肢。蒙顿时失去抵抗。
颤抖着双臂说道:“我要报了仇才能嫁给你!”
“杀谁?姑娘快说?”那只手又越过她的胸抹。
蒙若有所思,望着暗黄的油灯,被他这样攻城略地,全身招架不住地颤抖。喘息中随口应道:“我也不知道?”只听到耳畔男人传来急促声。突然羞愧地转身,只听到“啪”一声,蒙挥手打了他一个耳光。
徐青捂着脸庞,那一记打得他心花怒放。
“打得好!姑娘!俺要是知道那个仇人,老子现在就去剁了他!”说完,拨门而逃。
“站住!”蒙说完,却有点后悔。她知道山里的汉子能有一个像他这样已经算不错了,如果他回来再对自己不轨,那可如何是好?话未落音,徐青竟然规规矩矩出现在她面前。
蒙突然跪在地上:“徐大哥,您放了我好吗?”梨花若雨般嘤泣。
“你先起来!”徐青托起了她的双臂,跟刚才的那个青龙爷判若二人。
油灯下,隐约间看到蒙湿润的脸庞,一双晶莹剔透的双眸,小巧微挺的琼鼻,白晰娇嫩的上唇微微抽搐,那日在瀑布下,她竭力寻死,又说要他娶她。现在又说要他放了她。徐青感觉自己有一点看透不女人的心思,但又感觉这姑娘和那个受伤的小子非比寻常。可是这么美丽的女子哪里去寻找呢?他有些舍不得的放开她的双臂。转身说道:“趁天未亮,你自己逃吧!”说完扔下一串钥匙,有些憋屈地冲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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