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没有在玩,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看来他该检讨自己为什么会让她有这种错觉。
桑榆僵直的坐在他身边,任由他抱着,也没有再抗拒。
心里想着的,都是他那些庆幸的话,久久难以平复。
说实话,她没有一点情绪波动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才会更迷茫。
虽然他们俩的关系还是这样尴尬着,桑榆还是尽力的在照顾他的康复。
虽然有侍女帮衬着,可某人就是喜欢跟她对着干,总嫌别人太笨,这不好那不好的,几个丫头被他的脾气吓得只想溜,有事没事总推着桑榆上去挡着,偏偏她来伺候他时,他就笑脸以对,什么事都没有了。
桑榆忍着,原来是她连累了那些侍女们挨骂。
可他堂堂一个将军,做这种小把戏不怕被耻笑吗?
“你瞪什么眼啊,病人最大,她们毕竟是个女的,擦洗身子,脱衣换药的事,我当然不愿意让她们干了。”薛少宗看出她的怒气,狡辩着。
那就是不把她当女的?所以这些让人尴尬的事情都让她来做?
可不就是嘛,这种天气热的要命,薛少宗虽然粗鲁,但是极爱干净,热的他每天都要擦洗身子好几次才觉得清爽,可苦了给她擦洗的桑榆。
“再用力一点,你力气也太小了。”他趴在床上,指挥着她擦洗自己。
他还敢抱怨?桑榆气得掐起他背上的一块肉。
“嘶——你下手也太重了,快看看,都掐青了。”他更加不要脸的拉着她的手,摸着他被掐的背部,轻轻地揉着。
“薛少宗!”你个流氓,桑榆窘迫的猛地抽回手,红着脸,将毛巾扔到一边。
“怎么啦?生气啦?”他更加火上加油的装傻。
斗不过他的厚脸皮,她躲开就是了。
可是没人敢靠近他的卧室,都是在房外打扫站岗,前几天薛少宗的坏脾气可着实让这些人想远离他的卧室,所以现在,只能由没挨过骂的桑榆在他眼前伺候着。
桑榆觉得胸闷,快要受不了了。
有时候他嘴巴太贱,惹火了桑榆,她虽然不敢对他怎么样,可是也不会想着法子气他。
桑榆做了一大碗酱排骨,偏偏在薛少宗面前吃的津津有味,让只能吃粥的他闻着香,却吃不到,只能干瞪眼。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闻到味,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早前吃过一次她做的菜,到现在还惦记着。
“你受了伤,只能吃点清淡的,我照顾你这么辛苦,做点好吃的犒劳自己也不可以吗?将军府不会这么抠门吧?”
桑榆软软糯糯的揶揄他,堵得他没话说。
最近她确实辛苦了点,才几天就看着瘦了不少,所以他感慨的说道。
“唉,那是要好好吃饱了,你看你这瘦的,抱起来肯定手感不会好。”
眼睛还肆无忌惮的瞄了眼她的身材,着实将厚脸皮功夫进行到底了。
桑榆被他糗的满脸通红,含恨的骂道:“你个流氓。”
斗不过啊斗不过,她迟早会被他气死,这样的痞子样,让她怎能生出一点男女之间的旖旎呢?
这段日子,安成珏越来越迷茫,归根结底是因为两个女人。
梅映雪自从伤好了以后,越来越神出鬼没,原本他想联系映雪的父亲,来将她接回去,可是映雪死活不同意,还以死相逼。
她那样激烈的反应,让他没办法,他只能继续留映雪住在自己的茅屋里。
而另一边的桑榆音信全无,他怕有一天,桑榆来找他,又会发生撞见映雪的误会,所以他很矛盾。
但桑榆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现,他以为能等来她的回头,可是没有。
这一次,她似乎前所未有的坚持,所以他开始有些慌了。
难道那天在门外,她都听到了?所以,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以为那些话,应该是他们之间的共识,毕竟他们不是因为相爱而走到一起的。
难道她希望这一次,是由他先低头,哄她回去?
他从来没有发觉,自己会在桑榆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会这般的希望见到她。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是他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就这样草草结束,不管怎样,他想要个结果。
所以憋了这些天后,他头一次上了山,求见甘泉寺里的主持,让他见到了桑榆的母亲。
说来惭愧,他跟桑榆在一起有三年了,而且他们住的很近,山上山下的距离,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要来拜访桑榆的母亲。
以前,只是纯粹的不想,现在见到面了,倒生出一些惭愧。
柳含烟虽然在韩老夫人的葬礼上见过安成珏,可是没有细瞧,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忘了他的长相,如今见到了,确实有让女孩子神魂颠倒的本钱,怪不得她的傻女儿会跟着他耗了那么多年。
“伯母,对不起,这么晚来看你。”安成珏毕恭毕敬的道歉。
柳含烟领了这个情,说实话,尽管桑榆不说,她这个做母亲的也看得出,自己女儿肯定对这场感情比男人付出的多,不然男方怎么会多年没有上门见过她这个长辈?
“没什么,都过去了,你也不要想太多,更别怪桑榆这个孩子不懂事,她只是心眼太实诚,我只希望你们能早日修成正果。”
“那桑榆呢?”他迟疑的问。
“她没跟你说吗?”柳含烟又一次吃惊了,这两个孩子怎么相处的,桑榆出去玩都不告诉安成珏一句吗?
“没有,出了什么事?”他好像真的错过了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前段时候,将军夫人生了病,接桑榆去府里陪着解闷,后来夫人想出外散散心,就把时那股带去了,这一去都一个多月了。”
柳含烟虽然觉得不对劲,还是老实的说出了实情,她哪儿知道桑榆已经回来了。
鼓起勇气来求和,却没想到得到这样的结果,安成珏脸色颇为难看的告别。
桑榆跟将军府走的这么近,真的是因为跟将军夫人感情好,还是因为薛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