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肃杀,百花凋零,吴天孤身一人站在庭院内,眼睛盯着一片片随风起舞的花瓣,花在飞,他的思绪也在飞。
自从为村民们报仇回来,吴天的心就没有静下来过,他的思绪时常随风而飞,时而想起离开的陆迁云曦,时而想起死去的村民们,时而想起那狠毒的三头目,时而想起甘愿受死的曹猛狮,这几天发生的事给吴天太多太多的冲击,那些记忆充斥在他的脑海中,仿佛在这之前他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
“小天。”
萱儿走了过来,这几天她都感觉吴天怪怪的,也许还是一时接受不了云中村的覆灭,或者是对杀人之事念念不忘,没有人会轻易忘记第一次杀人的场景,就算这个人最后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机器,他也许他不会记得他杀过什么人,杀了多少人,但他肯定会记得何时杀的第一个人,毕竟那时他还是有敬畏之心的,这种敬畏不是因为要杀的人,而是对生命的敬畏。
“萱儿姐。”吴天喊了一声,却没有回头。
“看什么呢?”
“看这些凋零的花朵呢,它们真可怜,秋天一到,它们就要离开枝叶,随风飘落,最后葬于泥土之中。”
“秋风扫过,花叶凋零,这就是他们的宿命,但他们的一生已经开得灿烂绚丽,算是无怨无悔吧。”
“他们虽无悔,但却不知花枝的感受,花叶离开,只剩下花枝孤零零的在那,也无人再去欣赏,它会很孤独啊。”
“花枝并不孤独,他熬过这个冬天,就有新的朋友,新芽,新叶,最后还会开出新的绚丽多彩的花朵。”
“新花新叶已不是原先的花,原先的叶了,即便他们又成为朋友,可新叶新花还是要枯萎的。”
“那还有更新的叶,更新的花。”
“与其生活在不间断的分离中,还不如随那些花叶一起去呢。”
“冬去春来,花开花落,这就是植物的命运,连它自己都左右不了。”
“那它岂不是很可怜。”
“不止是它,所有人都是如此,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没有人能左右自己的命运,除非他能成融于天道,化身成神。”
“命运是上天安排好的?”吴天终于动了动,只见他抬起头看向头顶的这片天。
“嗯,早已安排好的,我们必须要沿着天设定的轨迹走,要走天的道,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天道。”
“天道?我们沿着天的道走,可天又沿着谁的道走呢?”
“天?”萱儿瞪大眼睛看着吴天,她惊讶吴天为何这样说,常人都知道天命不可违,却从来不去想天又听谁的,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天,而吴天却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天也许沿着天外之天的道走吧。”萱儿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萱儿姐,你一点不像十六岁的少女。”吴天突然转移话题。
“咦?为什么这样说?”萱儿大有深意的看着吴天。
“你好像什么都懂,我以前还没发现,但现在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咯咯,你当然不了解我了,其实.其实我是一个千年老妖,专门来吃你的!”
萱儿说完就扑向吴天,从后面搂住吴天的脖子,将脸贴在吴天身上,轻声说道,
“小天,你快快长大吧,长大后我们就可以..”萱儿说到这里突然止住,她闭上眼静静享受依偎在吴天身上的时光。
“我真的不懂女人心呐。”吴天心里想到。
深夜,吴天熟睡,他这几天都没有打坐静修,也许是太累了,所以想好好休息一下。
房门突然打开,一女子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吴天的母亲,秦榕。
秦榕也早发觉了吴天不对劲,她问过多次,可吴天都说没事,但当母亲的她能感觉出来,吴天心里有个结,如果不解开,影响吴天今后的修炼是小,失去快乐是大,对于母亲来讲,儿子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秦榕走到吴天床头,看着熟睡的吴天,那白暂的脸庞还是那么英俊,只是坚毅的面庞少了稚嫩却多了一丝哀伤,秦榕用手抚摸着这副脸庞,心里想到,“天儿一向活泼开朗,调皮捣蛋,这几天到底是何事让他性情大变呢?”
“天儿,有什么事不能和娘亲说呢?五年不见,你和娘亲不亲了吗?你忘记了,小时候你最爱和娘亲说话了,整天缠着我,因为这事你爷爷还说你永远是个吃奶长不大的孩子呢。”
秦榕只顾着自己说,却没注意到吴天已经醒了。
“娘亲,你怎么在这?”
“天儿,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娘亲.”吴天知道娘亲不放心自己所以过来看看。
“天儿,能不能和娘亲讲讲你最近怎么了?”秦榕知道吴天不想说,但她真的不放心。
“娘亲,我.我杀人了。”
“什么?你杀人了,为何杀人?”秦榕有点吃惊。
“他们杀了我的朋友,整个村子的人都被他们杀光了,都怨我,都怨我没听云叔的话,放了那群坏蛋,否则大家也不会.”
秦榕一听便知道什么事了,原来吴天一直在自责,痛恨自己害死了朋友。
“天儿,你不要太自责,他们的死与你无关,何况你已经为他们报了仇,他们泉下有知也会瞑目的。”
“我只杀了两个人,其他的凶手我又放走了。”
“这是我天儿仁慈,不愿多杀生。”
“娘亲,我五岁开始修炼,可却一直不明白为何要修炼,修炼就是为了杀人吗?”
“天儿为何这样说呢?”
“强盗头目成为修炼之人,却残杀凡人,而我修炼,又杀害他们,修炼者就是杀来杀去吗?”
“傻孩子,修炼者杀人是不假,但他们修炼却不是为了杀人,有人是为了荣华富贵,但更多的人修炼却是为了保护他们想要保护的东西。”
“想要保护的东西?”
“对,比如亲情,友情,或者故乡,国家。”
此时的吴天还没有故乡,国家的概念,但他却知道亲情、友情是他誓死也要守护的东西。
“娘亲,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更加好好修炼,保护好大家。”
“嗯,对了,这才是娘的好儿子,天儿,娘亲还要告诉你,以后在外闯荡,能不杀人就不杀人,但若要杀人,就要杀的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这样就不会为杀人之事耿耿于怀了。”
“嗯,孩儿知道了,娘亲,爷爷让我三年后到皇都参加选驸马大会,我想闭关好好修炼,以后就不能常陪您了。”
“修炼要紧,娘亲没事,有萱儿陪我就行。”
几日后吴天闭关潜心修炼吴震雄的成名绝技,“天罡八式”,不知吴天出关后又会达到怎样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