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十里,天空映红了半边天。
远处尘沙扬起,马蹄声急促,马上人一脸风沙,衣服上的风尘满布,但是那人却没有丝毫关注在上面。
快些,再快些!
他要尽快将手中的消息传给大将军。
马在城下未停,城上人看出了骑马之人的身份,喊到:“开城门!”大门徐徐打开,一人一马飞速的从那刚开启的一丝缝隙中穿过。若是其他人见了定会吓得一身冷汗,也会叫一声好!此人马术了得!
帐中,倾玄正拿着一段地图细细研究着,时而眉头微皱,时而恍然大悟。他的脸上胡须沾尘,衣服也发皱打折,亦没有心思梳洗。
他行军至此,一路所向披靡,然而此处一城永城被蛮奴所占,三战不得而入。
听说驻守在永城的是蛮奴站在在军事上最出色的维哈尔多将军,此人年少成名,行军布阵心思紧密,且为人谨慎,不得不说,此人是个难缠的对手。
且永城地理位置为天险,易守难攻不说,此去只有一条路,地段狭隘,两边高耸无树,山石光秃且滑。实在是难以下手。
正思量间,门帐被人打开。
一名风尘仆仆的兵士大跨步上前,“属下参见将军,都城急报!”兵士单膝跪下,双手奉上由一个竹筒密封着的急件。
倾玄接过,扶了兵士一把“你且下去歇息歇息吧。”兵士顺势起身一拱手,恭敬道:“谢将军。”转身走了出去。
倾玄才坐在桌前,将手中的羊皮地图放下,拿起竹筒打开。一张金色的卷纸被倒了出来,上面还印着密印。
上书,其女封后,大典已行,崇轩六年。
倾玄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正握着手里的金纸思索。
他定要为了凌儿,打赢蛮奴,让她无忧一生才好。
起身,换了常服,出了议事帐往城中而去。
因为郑氏也在,所以在这座城里有一座府邸,郑氏此刻正在洗手做羹汤。
跟随倾玄守卫边城的这些年来,虽说府中有下人,但是郑氏更喜欢自己动手为倾玄做些吃食。
郑氏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将军也该回来了。正想着,门房就来报“夫人,将军回来了,在书房里。”郑氏温和笑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门房笑着应了,转身回去专心守着门口去了。府中的下人都跟喜欢夫人,因为夫人从来不摆架子,也不会苛责虐待下人,在将军府中,只要不犯大错,简直是和天堂没有什么区别的。
郑氏净了净手,又回房换了一身衣裳,才端了做好的吃食款款的向书房去。
倾玄坐在书桌前,门开了。郑氏笑着端着一盘子点心和一碗羹汤走过来,“将军,辛苦了。”
“夫人,你才是辛苦了。”待郑氏放下东西倾玄拉过郑氏的手,有些愧疚的说着。
娶了郑氏二十余年,却并未给过她一日安稳日子。
整日行军打仗,说不定哪一日就突然去了,郑氏从最初的担惊受怕到最后的坦然面对,其实她一点儿都不怨倾玄,男儿志在四方,她是支持倾玄的。
“阿玄,莫要这样说,我自嫁你以来从未后悔过。”郑氏面带微笑依偎着倾玄,听见她这样说,倾玄心里的愧疚越发的多了。
“凌儿登上了后位。”不知是叹息还是欣喜,倾玄对着郑氏说道。
郑氏突然有些心酸,“凌儿也不知过得好不好,远隔千里,想去看看她也去不了。”“别担心,那孩子自幼聪颖,不会有事的。”倾玄只能这样安慰郑氏,但是到底是真的安慰郑氏还是安慰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斜阳透过窗棂,一抹暖光照在依偎着的两人,那样温暖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