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晚,六月继续坐在院子里伤怀,赤何继续十分不识相的过来打击她。
他敲了敲脑壳,虽说觉得阖池这段爱得的确惨,但三夜冥,真真是无聊得太久了,是以,时不时调戏他们这对,也是颇有趣味的。
已故今夜他看着六月摇着头,“我说小妖精,你可真是辜负爷的一番苦心,也不说你这边有什么成效,今早爷去看他,昨晚身上捂了一层冷汗,倒是风寒更重了几分,咳得爷脑袋瓜都疼了,这不,便找你透透气么。”
六月用力扯着院里的树叶,“咳咳咳,为难我有什么好处,自伤三分,病了还敢砸药,活该咳死他。”
这怨念很深嘛,赤何听得眼缝里都藏着笑意。
他打趣她,“你倒是在阖池那碰了老大个钉子,气得这副模样,怪可怜的哟。”
六月鼻子哼气,“不要你多管闲事。”
赤何“呲”了声,“诶呀六月,这你就不懂赤何了,爷就是喜欢管闲事你是今日才知道么,这不,阖池也不护着你了,多千载难逢的机会呀,他那缺根筋的,指不定哪天又巴结你了,白白错过了这次爷可要抱憾终生啊。”
六月听得更是满腔怒火,斥他,“赤何,不要仗着自己法术高修得好就三番四次招惹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今日本姑娘心情不好,识相你就滚远点!”
赤何一听,越来越热闹了,心下一喜,更是不肯走了。
他心疼的摸了摸她炸毛的头,惋惜道,“你如今不怎么得他的心意,看来以后端茶送药这差事,我还得仔细选选,嗯,听说府里管事的狐妖有个十分俏丽的妹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六月怒不可抑,看着他一脸笑意生动盎然,抬手运气,劈头就是一掌。
玄红的火光疏忽闪过,赤何侧身一挡,火星擦袍而过。
他身姿俊秀,扬起一双桃花目,轻飘飘站定在院内的槐树枝上。
槐树枝上,他笑得猖狂,“诶呀六月,这你可就不厚道啦,机会爷也给了,这事不成也是你自个没本事啊,拿爷出什么气呢。”
六月气得牙痒痒,祭出腕上的火铃,大喝道,“我与他的事,与你何干?赤何你要欺我,把你的本事拿出来!”
见她磨刀霍霍,赤何一脸痛心模样,唏嘘,“嗳,这不是阖池从我这牵走的火铃么,当年还是我的宝贝呢,六月啊,没想到沧海桑田,你竟然拿它来对付我,爷今夜甚是痛心,甚是痛心啊。”
“看招!”
六月右手一挽,长流火光倾泻而出,烧着院落大半槐树。
“诶呀六月你可要小心了,别把自家院子烧着了!”
赤何左躲右闪,看她发狂了般,烧完林子烧宅子,火光越来越烈,惊得六月轩的小妖惊慌出逃。
赤何端坐在云端,看着脚下的场景热闹非凡,心中好不开心。
一旁的小妖想劝架,看了眼上头斗架的两人,又掂了掂自己的斤两,果断放弃了。
六月看着脚底烧起的熊熊烈火,还有提水施法的众妖,右手握着火铃越捏越紧,泛起青筋。
覆水难收,她满腔怒意无处可泄,只能提气运功,擒着火铃,在一片凶光火海中,猛的向赤何冲去。
赤何眼皮一跳:这丫头,果真是疯了么?
好像过头了些,他突然有些后悔。
赤何不闪不躲,待她冲身过来,只手抓住卜知火铃,迎面一掌,将她打翻在地,怒喝道,“你不要命了么?!”
这一掌,打得她如梦初醒。
她以为自己如今的性子已经磨得十分好了,打架斗殴都是十分掉脸的事,她是断断不屑去做的……可是,她确确实实高估了自己。
原来不知不觉,阖池早已在她心底落地生根,她攀附而生,而他不再将她背负的时候,她便自暴自弃了。
她突然失去所以力气,倒在地上,不论四周一众妖魔的议论纷纷,嚎啕大哭,“我是不要命了,我就是不要命了!……你们都欺负我,阖池也不要我了,我还要这条命做什么!!”
赤何的耳膜震了震,诚然他没有听错。
她被他一掌拍在地上,脸上布满擦痕,隐隐透出血丝来,身上的衣衫也被地上的碎石刮破,样子颇有些狼狈。
其实,风月之事,付出与得失,谁又说得清呢。
赤何心头一动,他走过去,伸出手来,想牵她起来。
“你滚开!”六月吼他。
赤何摊手,“不扶就不扶,这就生气了,女孩子家家就是输不起,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