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孟凡早上起床,留意到桌上的古剑,剑身黑黝黝的发亮,想起这把剑是师傅给自己的,昨天晚上未来得及还他,不过好像他压根也没提要取回。兴许这是师傅送给自己的礼物吧,他暗地里想。
他握住剑柄提起古剑,拭了一下刀锋感觉锋利无比。但见古剑剑身厚重,比普通的长剑至少重三倍还多,试着挥动几下,有点沉,控制起来有点困难。
清晨的院子有晨鸟在叫,吱吱喳喳的,末了扑通一声窜向天空,消失于白茫茫的雾霭中。
提着古剑来到院子中,四周扫视一番未见有人起床,仅有厨房那边炊烟袅绕,偶尔传来碗碟的碰撞声。
他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运起古剑练了一套慢剑,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演万物,连绵不绝中顿感虎虎生风,剑气倍增。
稍微休息片刻,他使出了惊人的快剑剑招,瞬间剑气激增,幻影似蛟龙般上下翻飞,周边落叶随剑而舞。
半盏茶工夫之后,他停住身影,双手握剑拄地,呼吸急促,万物重归于寂静。剑招运用不够娴熟,运剑不够流畅,体力消耗巨大,剑的准确度有所偏差,孟凡暗自总结剑法的不足。
待歇足后,孟凡又挥剑试了几个招式,发觉如果顺着剑的惯性速度更快,而且更省力。他紧锁眉头凝神暗想,快剑讲究的是速度,力道方面稍有欠缺,若能巧妙利用古剑的重量和惯性,速度和力量必将倍增。
孟凡将领悟到的心得融入快剑,此次每一剑劈出均刮起雷霆般的破风声,线条比较优美流畅,更可喜的是速度和威力增强两倍以上,不过体力消耗迅速未能得到很好的改善。如果后续勤加苦练,应该能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他收起剑沉思。
“公子,弃文从武了?大清早噼里啪啦的扰人清梦,还让不让人睡觉啊。”书童揉着朦胧的双眼来到院子,表示出极度不满。
“暂时没这种想法,一如既往的坚持我本文人,舞枪弄剑,纯粹娱乐而已。”孟凡轻轻的踢开脚尖的一片枯叶,枯叶在空中旋转,最后落到花圃内。
“你是娱乐了,我们却被娱乐了。”书童哭丧着脸,显得痛苦万分。
“早晨要多锻炼,运动就是生命,生命在于运动。”孟凡劝说道。
“呸,站着说话不腰痛,你试试在店铺里整天站立兼微笑迎客,而且还持续好几天,看你还有没有这种想法?”书童反驳道,“奇怪,公子,刚才你练的是什么剑法?这么有速度感,这么有力量感,这么有美感。”书童两眼有点惊诧地仰望孟凡。
“这套剑法还没有起名字,唔,真得起个名字,让我考虑一会。”孟凡思索半晌,猛然抬头拍手说,“不错,就叫‘孟子剑法’。”
“孟子剑法?”书童喃喃的念叨,“厉害,依稀中只能看到一抹影子。”
“姑父的布店生意真的如此火爆?这个朝代不是重农抑商吗?”孟凡想起这几天书童一直在店铺里忙活。
“火爆那是自然的。重农抑商?那是官家的一厢情愿的想法,流于形式而已,衣食住行谁能缺少。当然,生意如此火爆,首先归功于表姐设计的成衣款式受到全城热捧,顺势带动布匹的热销。”书童洋洋自得地说。
“为什么表妹的成衣款式会受到如此热捧?”孟凡不懂生意之道,诚心请教。
书童满脸洋溢得意的情:“套用少爷表弟的一句话,魏小姐一个字形容,倾城。如果让她协助宣传那当然是势不可挡。美女偶像的力量,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无法抵挡的。
“如今生意红火财源滚滚,姑父捎回信说,下一步准备进军长安城,把生意扩张到那边,最近会到长安城做市场调查,毕竟那里才是全国最繁华、最商机的地区。”
耶,长安城,请把我等待……
接下来,将见证一个无比俗套的情节,但也没办法,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这样结束的。
孟凡和书童走在临邛大街上,准备去姑姑的布店参观。
临邛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两人边走边看,街道两旁摆着各种商品、小食,各色行人随意挑选,随意饮食,虽然说随意,但得给钱啊,大爷。
正当两人在一个工艺品摊前欣赏入迷时,听到不远处传来呼救声。
两人循声望过去,见一个身穿嫩绿色长裙的女子摔倒在街道中间,她的前面站着一个锦衣男子,右手拿着折扇不断敲打左手,一脸狞笑地强奸她的脸,背后尾随的四个家丁,也陪着一脸狞笑。
“美人儿,看你往那逃?有本事再站起来跑啊,你跑啊。”锦衣男子弯下腰,拿着折扇拍打女子的嫩脸,女孩则惊恐的往后挪动躲避,脸色苍白。
“来人,把她的腿给我废了,看她还逃不逃?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她。”锦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吩咐家丁。
锦衣男子的背后闪出一个猥琐的家丁,手执短棍,慢慢靠近女子,二话不说,便抡起短棍砸向她的大腿,够狠。
孟凡见情势不妙,便闪身极速狂奔,在短棍险些砸上女子大腿时,抡起左手利用肘部猛击对方的耳根,一击即中,那人像脱线的风筝似的飞向远处,末了重重摔落。孟凡气愤他出手太狠毒,出手力道稍重,估计那人暂时失去还手能力。
对面锦衣男子目瞪口呆,一脸惊讶,怎么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自己的家丁却被甩到远处。淡定,一定要淡定,不就是武功比较高点吗?自己的父亲可是朝廷命官,叔叔更是当朝呼风唤雨的高官,怕什么?锦衣男子私下盘算。
“小子,甭多管闲事,搞个不好,让你人头落地。”锦衣男子摸不清孟凡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试探出言威胁。
“你,为什么要打断她的腿?”孟凡愤怒地盯着锦衣男子,伸手指了指一脸恐惧的女孩质问道。
“她是我花钱买来的,我怎么处置她,与你何干。”锦衣男子不甘示弱,态度强硬。
“姑娘,你说。”孟凡扭头问躺在地上的女子。
“今年大旱,农田失收,无法交租,他每天带人上门恐吓,可怜我唯一的亲人都被他给逼死了。”女子伤心地流下眼泪,哽咽着说。
“你爹短命,怪不得我,现在父债女还,天经地义。”锦衣男子不以为然地说。
“哦,她欠你多少钱?我帮她偿还。”孟凡再次盯着锦衣男子。
“钱,已经不是重点,关键是我母亲已经看上她了,要拿她回去当丫环。”
“哦,有这种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孟凡说。
“唔,明白就好,至于你出手伤我家丁的事就算了,慢走。”锦衣男子高兴的说。
“兄弟,请不要逗我笑,没门,放人,你们赶紧滚。”孟凡怒声呵斥道。
“好得很,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给我上。”锦衣男子转头吩咐余下的三个家丁。
三个家丁拔刀呈倒品字冲来,挥刀砍向孟凡。
孟凡踏步奔跑,从冲到最前的两人中间穿过,同时左右手肘部砸向两人的耳朵,然后直拳击向后面那人的胸口,霎时间,三人应声而倒。
锦衣男子见势不利拔腿就逃,孟凡用脚尖挑起地上的短棍甩出,短棍精准地击中他后背,把他砸趴在地上。
“谁?胆敢在临邛城撒野,活腻了不成?”四周围了不少人,县令王吉带着几个衙差气势汹汹地破开人群走进来。
“王大人,这几个恶人强抢民女,勉强被我打趴了。”孟凡对匆匆赶来的王吉施礼道。
“哦,原来是孟凡公子啊。”王吉吩咐衙差道,“把他们统统带走。”
“大胆,你们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汲侯,朝廷命官。”锦衣男子挣扎着说。
“管你是急猴侯还是急马,在我的地盘犯事就得付出代价。”王吉转身对孟凡说,“我先办案,有机会再聊,带走。”
“我该怎么办?”孟凡把躺在地上的女孩扶起,女孩轻声问道。
“很简单,从那来回那去。”
“小女子现在回不去了,家早没了,无依无靠的。”女孩低着头,可怜兮兮地说。
“小东,你说该怎么办?”孟凡问站在身边的书童。
“姑爷不是要扩大生意吗,多雇一个女仆应该没问题。”
“女仆?”孟凡突然邪恶地想到诱人犯罪的女仆装,如果眼前的女子穿上会是怎样一种光景?这样一联想,难免让人热血沸腾,不禁暗暗吞了一下口水,“呃……这是你决定的,我可没这样说,姑娘,一起走吧。”
“公子,黑锅有这样背的吗?”
“将军,那年轻人的武功真不错。”待孟凡三人走远,站在旁边围观的四人中的一人说。
将军望着孟凡三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他年龄大约二十七八,身材魁梧,古铜色的肌肤,眼睛深邃有神,面上无须,身穿一身灰色长袍,旁边的三人均为二十上下,洋溢着青春气息,身板结实,体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