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赎刑惊叹之时,海楼才见一个修长身影一柄长剑指着赎刑。
海楼大惊道:“是谁”已然下意识地抽出了短剑,反手攻出,却是虎口震痛,钢剑脱手,转身看时,一个老者,长剑低鸣,酒臭扑鼻,站立已然不稳妥,哪里还像是一个老仙?更像是堕落凡尘的老魔!
海楼冷冷道:“难道大名鼎鼎的法神为了亲手杀死一个人,就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来吗?”
法神全身一颤,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刺激道:“你勿要这样说,我也是迫不得已,是我!是我弄毁了《玄牝剑诀》!……若是修不成玄牝剑法,老弟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用?!”
说完,两眼死定定地看着赎刑,一脸苦涩道:“孩子,你的名字叫做赎刑,但这个名字最终会被你埋没的!你还是现在就通通快快地死了吧!”
海楼骂道:“你疯了么?见死不救的是你,神神叨叨将人救起来的也是你,现在刷起了酒疯来,杀人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法神颓然坐下,喃喃道:“你放心,等我杀了你之后,我就自尽,等我们一齐到了地府,再向老弟解释吧!”
赎刑心中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不禁有想起了自己的身世,问道:“请问仙客,你认识我的爹爹么?!如果你肯说与我听,真是感激不尽!……”
法神道:“认识……不!不!不!不认识!你爹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知道?!你想要知道的话,自己到黄泉下去问你爹吧?!”
赎刑冷笑道:“你到底跟我爹爹有什么渊源,为什么你自己不下去黄泉问他个清楚呢?怎么一会儿说对不起他,一会儿又说不认识!”
法神怒道:“若不是你娘将你交给我之前跟我说:“千万不要让孩子知道……””却听法神“啪”一个巴掌拍到了自己脸上,道:“好吧!我们现在同归于尽,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说完,举剑就刺,海楼一声惊呼,将赎刑推开,只见那柄剑在赎刑的鼻尖微微晃动,兀自不停。
赎刑扶起海楼,撒腿就跑,法神用力站起,却又重重地甩了回去,回头往时,只见他歪歪扭扭地撞了过来,想来是醉酒太深,走路也不稳了。
海楼道:“我们跑进竹林子里!”
赎刑道:“不能去!我们还不懂奇门八卦,进了那里面,就相当于进了他的饭碗了。”、
海楼脱口而出道:“那我们怎么办?!”
赎刑道:“我们就躲在墙根下面不要动,再静观其变!”海楼点头,两人就躲在了竹屋的阶梯下。
法神摇摇晃晃地跑出,嘴里“呜呜,啊啊”地说些话,酒醉的人喘气都奇怪些的,两人却是笑不出来,安安静静地捂着嘴躲着,法神大叫到:“精血化神,仙草为身”随即大叫了一声:“啊!我的手指”。
两人听见什么东西正掉落在头顶的地板上,跳了两下,鲜血竟然从竹子的缝隙中流淌了出来,透过缝隙看去是,却见法神已经跑进了竹林子里去,步履矫健,又不像醉酒的样子,而头顶地板的光线兀自被遮挡,显然法神好颓然站在那里,还“嘭”的一声,一个屁股墩重重地坐在地板上。
海楼见到那鲜血流淌,虽然对血已经不太害怕,却还是恶心,竟然忍不住想要一口呕吐出来,赎刑情知不好,帮她捂住嘴巴道:“不行!不行!”却见海楼满脸通红,及其痛苦的样子,赎刑竟然柔柔地说了一句:“哥哥想你好好活下去!”
海楼听闻,终于冷静了一些,等过了许久,才渐渐缓和了过来,赎刑终于放开手,道:“你好些了么?!”
海楼道:“好容易忍住了”却又含情脉脉地看着赎刑,心想道:“父亲从来没有和我说这么多,有个哥哥关心我,也真的很不错!”其实赎刑也是做一般打算,想:“除了妈妈之外,就和海楼最好,除了妈妈之外,海楼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将食指贴近嘴唇,轻轻呼气,发出“嘘”的一声。
两人又在那地板下面等了良久,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猛禽的厉鸣,声音刺穿耳膜,甚是惊人,不多时,地面尘土四起,好在赎刑与海楼又一层隔板拦着,并没有吸到多少灰尘,而透过缝隙朝外面看时,却见黄蒙蒙飞沙一片。
一只红冠白羽的大鸟,展翅昂首,臂展打开,足有两丈宽,赎刑吃惊道:“好家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么?!”
海楼道:“这东西我见过!却没想到真的会有”赎刑听闻,顿时疑惑道:“什么叫你见过却又不相信它真的会有啊?你见过自然就是有了?”
海楼“咯咯”笑道:“是在书上见过,这东西名叫做“日曜白翼”名列“七曜神兽”,所谓七曜神兽者,是指中原大地七种物件,或是顽石,或草木,或溪流,或云雾,受了七星之光,又被世间风火,雷电运行所化,而成七曜神兽,分别为日月,金木水火土,统共七种,映照天上七星。”
赎刑道:“那么这只鸟儿就是映照天上太阳的啦?!太阳在七星中最大,那么这日曜神兽必定是七曜中最厉害的一只咯?”
海楼摇头道:“不是,我只是在法神的书上看见,实在是匪夷所思,我说与你听,你也不一定信我。”
赎刑猴急道:“你还是快说吧!”
只见海楼叹了一口气道:“书上记载,大约一万年前,星空大乱,凤凰在四宿争斗中失利,却又兀自不甘心,于是又将太阳三分,连自己在内一共四份。”
赎刑打断道:“什么叫连自己一共四份?!”
海楼道:“凤凰本就是太阳的一份。”看看赎刑又说道:“自此,太阳一共分为“神”“光”“火”“热”四份,其中,“神”为凤凰,“光”为现在的太阳,而“火”与“热”却是不知所踪。而“光”一位,本事太阳四份之中最轻的一味,所以只有它没有陨落,而成为天上的太阳,所以,日曜白羽接受的力量还不如月矅神兽,是以日曜神兽是七兽中最低微的一只。”
赎刑苦闷道:“哎,前几天我才见过狼,连老虎都没有见过,这几天来怪事却一堆一堆,又是太古七虫,血衣附体,又是七曜神兽……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一般。”
海楼却高兴道:“只要我将他们都记下来了,以后就好慢慢说与你听。”
赎刑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你的记忆力真是好的不得了。”
海楼道:“是啊!我从小跟小动物们玩做一处,已经学会了用鼻子,用耳朵,用嘴巴记忆东西了,尤其是狼,他们记忆最独特,是靠直觉,只要直觉对了,就一辈子不能忘记了,不过,我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学会的呢?”说着吐舌微笑。
赎刑叹道:“大千时间无奇不有啊?难道我真的这么没用么?”
海楼忙道:“当然不……”话没说完,却听一声长嘶,震耳欲聋,两人赶忙捂住了耳朵,朝外面看去,却见那红冠白羽的大鸟不受管教,竟然恼怒起来,兀自发疯!躬身拔背,似乎想要将身上的人摔下来,却见那大鸟身上骑着一个男人,那男子个子虽然伟岸,跟那大鸟比起来,又是小巫见了大巫,只见他手晃皮鞭,不住抽打,满脸通红,而那大鸟却越发疯狂。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你这样的人骑在神兽的身上,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它既然肯载你来到这个地方,以神兽高傲的性情,还会跑吗?!你这样抽打他,他和其他宠物又有什么区别?!”
那人一定,顿时甩了手中的鞭子,飞身下地,这一下竟然飘飘如仙,灰层一丝不起,想来是有极好的轻身功夫,之间他躬身对着发狂的大鸟道:“鸟兄,刚才多有得罪,小生给您赔礼了。”言辞甚是恳切。
那鸟儿一听,呻吟般地又叫了一声,看来甚是满意,那大眼朝那男人一瞪,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踢踏两下后,终于低头不语了。
那男人松了一口气,脸色却仍然通红,上前道:“小人左丘连城,谢过这位仙客!”
“左丘连城?”法神呐呐自语,声音虽然轻,海楼和赎刑却听见了,法神叫道:“熊公跟你是什么关系?”
那人愕然道:“难道仙客与家父认识么?”
法神叫道:“那家伙是你爹?!我还以为他断子绝孙了呢!哈哈哈!……有趣,有趣!”
左丘连城见他出言不逊,心中甚是不快,冷冷道:“家父常说,仁心者,历经千秋百代而不衰,是以常叫道孩儿们宽容博爱,如此一来,左丘世家千秋百代又有何难?哪来什么断子绝孙的担忧。”
“哈哈哈哈!……不!不!不!我不是说你爹他人不好,他这个人吧,虽然傻傻的,也算是个好人,只不过我怀疑他一块木头?怎么生的出小孩?!哈哈哈!……”法神大笑不止,左丘连城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瞪眼道:“家父虽是左丘家族中一棵梧桐树所化,却也位列七曜神兽中前三位,与云狼,蹬天羚并称为三大神兽,并且最终由鹿神点化成人,他繁衍子嗣,有何不可?”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只不过,我觉得好笑罢了?!”法神不住发笑。
左丘连城强忍怒气,道:“晚生不打扰先生雅兴,告辞!”说完躬身拱手,飞身上鞍。
法神道:“年轻人,你来的自然是容易,可是走?就不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