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龙蛇混杂,经常会遇到一些烦人的客人,不是说几句下流话就是动手动脚,金玉枝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晚她上台唱歌,刚唱完就有几个酒客冲上了台,隔着老远她就能闻到一股恶心的酒气。她不去理会他们,准备下台,其中一个男子拉住了她的手,嘿嘿坏笑说:“小妞,别忙走啊!陪大爷我喝点酒。”
那男子说着将酒瓶递到金玉枝面前,她淡淡的说:“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那男子放开她的手,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扯得她头皮生疼。
“装什么装,你以为你是什么良家妇女啊?给老子喝!”那男子怒喝。
夜总会老板忙上台赔笑说:“熊哥,玉枝真的不会喝酒。”
熊哥一脚将夜总会老板踢开,吼道:“不会喝也得给老子喝。”将酒从金玉枝头上倒下。
金玉神愤恨的看着熊哥,熊哥一耳光打在她脸上,她嘴角溢出了鲜血。
“臭婊子,老子让你喝酒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
举字才出口,一个酒瓶就在熊哥的头上碎了。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用手摸了一下头上,满手鲜血。
熊哥哇哇大叫起来,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站在他身后,手中还握着半截酒瓶。
熊哥怒吼:“老子撕烂了你!”向那男子扑去,他的几个兄弟也上前去帮忙。
那男子不屑的一笑,三拳两脚就将他们打倒在地,然后走到金玉枝面前,微微一笑:“你没事吧?”
金玉枝摇摇头:“我没事,多谢大爷相救。”
那男子怔住:“你叫我什么?大爷?玉枝,你不认识我了?”
金玉枝愣住,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良久轻轻摇头,歉意的微笑着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
那男子一脸失望:“我是你锦城哥啊!”
“锦城哥?!”金玉枝既惊又喜,正待说什么,却看到熊哥和他的几个兄弟爬起了身,手中拿着匕首向蔡锦城背后冲来,忙惊呼:“小心!”
蔡锦城猛地转身,从西装里掏出一样东西对住熊哥几人,熊哥几人立刻停了下来,脸色恐惧。
金玉枝仔细一看,蔡锦城手中拿着的竟是一把手枪,此刻蔡锦城的眼神冰冷,不带一点温度。金玉枝诧异,她感觉他好陌生。
“滚!”蔡锦城冰冷的声音响起,熊哥忙带着他的几个兄弟落荒而逃。
蔡锦城收起手枪,转身看到金玉枝怔怔的看着自己,微微一愣,然后微笑着问:“怎么了?玉枝。”
金玉枝说:“你真的是我的锦城哥吗?”
蔡锦城轻轻的掐她的脸蛋,含笑说:“傻瓜,我当然是你的锦城哥了,我说过会回来接你的,现在我回来了。”
他将金玉枝拥在怀里,金玉枝默默流泪,似乎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化作泪水流淌出来。
他放开她,给她擦脸上的泪水,柔声说:“好了,有锦城哥在,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
金玉枝含泪微笑,心中暖暖的。不管他对别人再怎么冰冷,但对她永远都是爱护的。
他深深的凝视着金玉枝,轻声说:“玉枝,现在你愿意跟我走吗?”
当然愿意。这些年来她已经学会了勇敢,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畏首畏尾的小女孩了。
金玉枝含笑点头。蔡锦城拉过她的手,转身欲走。老板颤栗的说:“大……大哥,你不能带她走。”
蔡锦城回身看着老板,冰冷的眼神让老板不禁后退了几步。
“我为什么不能带她走?”
老板嗫嚅地说:“因为她和我们签了约,如果她要走,得……”
蔡锦城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要钱是吧?我给你。”说着自西装里拿出一叠纸币,随手一挥,纸币满天飞。
金玉枝呆住,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蔡锦城。蔡锦城只是淡然一笑,拉着她出了夜总会。
他开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坐在车上,金玉枝有些做梦的感觉。
车开到郊区一栋别墅前停住,早有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别墅铁门前,见车子停下,忙走过去打开车门,恭敬的请他们下车。
金玉枝神情有些恍惚,一直以来都生活在人们不屑的眼光之下,她何时受到过如此的尊敬。
他们下车,金玉枝怔怔的看着眼前这栋漂亮的别墅,她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也能住上这样的别墅,这对她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歌女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蔡锦华笑着说:“玉枝,这就是我们的家,你喜欢吗?”
“我们的家?”金玉枝有些受宠若惊。
“对。”蔡锦华点头:“你记得小时候我说过吗?等我长大了要赚很多钱,要买一栋漂亮的别墅,吃饭穿衣都要有人伺候。”
金玉枝点头微笑:“记得,那时候我觉得你的想法很不现实,没想到如今你真的做到了。”蹙了蹙秀眉问:“可是锦城哥,你哪儿来这么多的钱?”
蔡锦华微微一笑:“这个我以后再给你说,来,我们进去。”
他拉着金玉枝的手走进去,两个女仆人站在门口,恭敬的鞠躬,金玉枝感觉有些飘飘然。
他把她带进一间宽敞且布置精美的房间,对她说:“这就是你的房间,喜欢吗?”
金玉枝点头,眼神浏览着房间里的景致,她看到窗前放着一样巨大的东西,用红布遮盖着,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向蔡锦华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蔡锦华微微一笑,走过去掀起红布,一架崭新的钢琴呈现在金玉枝眼里,黑色的外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金玉枝做梦都想拥有一架钢琴,当下不禁捂着嘴说不出话来,眼泪却涔涔而下。
他皱眉,柔声问:“玉枝,你怎么哭了?”
她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不说话。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说:“玉枝,弹琴给我听,好吗?”
金玉枝点头。他打开琴盖,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划过,划出一串杂乱的音符。佣人搬来了软和的凳子,他和她坐在一起。
溶溶月色洒进房间。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优美的琴声在屋里回绕。
她弹奏的是一曲《雨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