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梅茹成回到了梅家大院,彼时梅家老爷子已经睡了,他也不敢吵闹惊动了他老人家,否则他大伯不会轻饶了他。
梅家大院,也是一座四合院,只是规模稍微小了些,梅老爷子梅大海和老太太都住在后厢房,大儿子梅放和儿媳也住在这里,第三代年纪不小都搬出去住了,倒是梅茹成和梅茹佳在京师没人照顾就住在这里。
“小弟,你回来了?”
黑夜里,一个女声惊吓住梅茹成,他抱怨道:“姐姐,大晚上你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吓唬谁呢?”
说着,梅茹成掏出手机借着幽暗的灯光,看清楚他姐姐只披着外套站在院落看着自己,素雅精致的脸庞清瘦脱俗,黑暗里那双仿若繁星的眼神却挂着淡淡哀怨。
“姐姐,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冻着了怎么办?”
梅茹成有些担心姐姐,姐弟俩在这偌大的四九城,虽是梅家的一员,爷爷奶奶也关爱有加,终究是父母不在身边,仿佛无根柳絮,心有孤苦。
“小弟,你打扮成这样不好,如果被爷爷和大伯看见了,又要惹他们生气。”梅茹佳的声音如空谷幽兰,温婉柔和。
“这不用你管,我自己会看着办的!”梅茹成有些不耐烦,抬脚回屋。
“妈妈不在身边,我不管你谁管你,你想变成爸爸那样子?”声音哀怨,梅茹佳苦口婆心。
梅茹成定在那里,转身低吼:“你管我?我今天被人嘲笑,差点被人打你怎么不管我?”
“谁要打你?”梅茹佳走上几步,惊讶的看着弟弟的周身,衣服背后确实有些灰尘。
“哼哼,还有谁?你的那个青梅竹马!”梅茹成甩开姐姐的手,大步玩屋内走去。
梅茹佳定在院中良久,薄唇微语:“他在四九城?”
……
经过梅茹成的事情一闹,王亚郎一群人在夜色纵横没待多久便各自散去。
回到四合院的王亚郎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拿出剧本看一下明天自己的戏份,但脑中总是浮现小时候的事情,不能集中精力,索性走出屋子,在月色下打起太极拳来。
方四站在院子角落,微微思量:这孩子今天有些反常。
……
第二天一大早,王亚郎吃了早饭告别奶奶和伯母,就骑着自己的大黄蜂直奔《新石头记》片场了。
到的时候,片场也只是一些工作人员,导演和演员还没来齐……
“二郎,来的这么早?”
“今天算是正式进组了,加油啊!”
王亚丽一一和他们打招呼,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们要朝夕相处,相互配合才能更有利于工作。
当然王亚郎不是怕他们给自己使绊子,而是他平时性格确实温和。
等到导演和主演来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开始拿正式进组的王亚郎开涮……
“二郎,要不要姐姐教教你怎么演戏?”蒋梦洁调笑说。
“贾玉,我是你的宝钗呀,你怎么才来呀?”白小冰竟然演起戏码了。
“……”
王亚郎无语的看着她们,就连李多红和几位老前辈也走过来打趣他。
李多红说:“二郎,剧本看的怎么样了,别一会儿掉链子,耽误大家的戏份,那我到时可要批评你。”
归亚兰也说:“贾玉啊,我们都期待你的表现呢,如果表现不好,可别怪为娘的责罚你。”
周采琴七十来岁,王亚郎在一边搀扶着,她说:“导演和制片人都看好二郎,二郎虽然在剧组待得时间不长,但他在剧组的表现有目共睹,乐善好学,我相信他能做好。”说完,老人家还拍拍王亚郎搀扶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周奶奶,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王亚郎很感动,半蹲下来搂着老人家的就要将脸靠在肩膀上,却被周采琴嫌弃的推开,只听她狡谐的又说:“不过,如果他要是真的表现不太好,我们可不能便宜他,起码要请我们每人一杯咖啡。”
“周奶奶,你怎么也和她们一样啊。”王亚郎假装生气道。
“哈哈哈……”
众人调笑一会儿,李多红便催促演员准备做准备工作,于是各自散去……
整个剧组的人都想来看王亚郎的第一场戏,李多红却怕这些人扰了他的状态,于是把这些人从现场赶走了,只留下了几个与他对手戏的女孩。
李多红还是挺看重这一场戏,毕竟王亚郎在剧组算是特权很多的一位了,总会有人背地里说三道四。
一声“Action“,李多红在摄像机前观察王亚郎的表现……
《新石头记》的原本描绘这一段:这日清晨方醒,只听外间房内咭咭呱呱笑声不断。袭人因笑说:“你快出去解救,晴雯和麝月两个人按住温都里那膈肢呢。”贾玉听了,忙披上灰鼠袄子出来一瞧……那晴雯……骑在雄奴身上。麝月……在那里抓雄奴的肋肢。雄奴却仰在炕上……笑的喘不过气来。贾玉忙上前笑说:“两个大的欺负一个小的,等我助力。”说着,也上床来膈肢晴雯。晴雯触痒……与贾玉对抓。雄奴趁势又将晴雯按倒,向他她肋下抓动。袭人笑说:“仔细冻着了。”看他四人裹在一处倒好笑。
剧本倒是有所改动,缩短几分,毕竟电视剧只能截取小说重要的片段改编而来。
王亚郎着戏服躺在楠木床上,微风吹动薄纱帘,而他却嗤嗤入梦,忽然传来屋外叽叽咕咕笑声不断,他便装作被嘈闹而醒,起身听那莺音燕语不觉轻轻微笑起来,已有袭人卷帘笑着对他说:“你快出去解救,晴雯和麝月两个人按住温都里那膈肢呢。”
“咔!”
随着这一声咔,这一段便结束了,王亚郎乖乖地便跑来李多红这里,看摄像镜头里的回放……
李多红和副导演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奈,王亚郎的表现无可挑剔,但她情愿他的表现不好,这样才能有理由重拍,开始阶段经历更多的NG,才会让他觉得拍戏是需要下苦功夫的,而不是靠着天赋……有天赋当然更好了。
一旁的其他人静静地看着李多红盯着回放,她却没有说话。
“红姐,这一条戏怎么样,能不能过?”王亚郎虽然觉得自己表演的时候很放松和投入,但他的心里也有些忐忑。
“哦……演的是不错,但是二郎,你不觉得你演的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吗?你在他熟睡的时候表现得有些冷静,需要加一些相对幼稚的表现。”李多红没办法,只能鸡蛋里挑骨头。
“真的是这样?“王亚郎有些不确定,还回头望了望副导演樊春喜,得到副导演肯定的表情,他才皱着眉头道:“好吧,那我再试试。”
……
就这样,一连拍了三条,李多红才过个这条片段。
王亚郎心态倒是很好,也不因为这第一次拍主角的戏NG了几次有所气馁,导演让他怎么演他就怎么演,直到李多红点头满意为止。现场的演员好似也看出来今天李多红有意对王亚郎严苛,众人也紧张严肃了起来。
这一段拍完,早上王亚郎的戏份已经结束了,下午的时候才会有他的戏份……
闲来无事,王亚郎也不管他人,自己来到角落看起剧本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亚郎看得入迷,听到有人叫住他,他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白小冰和带着几位姑娘找上他。
只见白小冰走来,埋怨他:“二郎,原来你在这里呀,害得我们好找!”
“小冰姐,找我什么事?”王亚郎站起来,拍拍屁股。
“下午的戏份不是和我们一起吗?正好,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我们一起对戏……这位是湘云成年扮演者马小灿,这一位是宝琴成年扮演者殷叶……她们的戏份都是和我们一齐开始,所以刚进组没多久,你不曾见过。”白小冰拉着蒋梦洁还有几位一起的演员和她介绍起来。
相比之前的扮演者,这几位年纪确实更大了,有不同于略显青涩的女人味。
王亚郎细细打量了几位,他确实不认识,他突然才想到,这才来时怎么没有见过李心、徐露等几位演员,估计是剧组的戏份结束,他们先行离组了。
不过,导演忽然想起来需要那些镜头,一声召唤,她们还得回来拍。
电视剧杀青的时候,这些人没什么大事都会过来最后一次聚会的。
“李心那丫头也是,离组的时候吵着没见到二郎,说下一次要你请她吃饭呢。”蒋梦洁看王亚郎的样子,猜他可能想到了,她和李心关系最好,李心先离组,她也很伤感。
“没事,先欠着,以后又不是见不着……小冰姐,几位姐姐,要不我们重新找个地方对对下午的戏?”王亚郎和几位美女提议道。
白小冰四周看看,对着几人说:“要不就这里吧,二郎挺会找地方,这里蛮清净的。”
“小冰姐,你可不许打这里的注意,这里是我的地盘。”王亚郎装作警惕的样子看着白小冰。
“哟,还想翻天啊你,这里以后就被我们姐妹征用了,你上其他地方休息吧!”
白小冰语气强势、任性的压制住王亚郎,其他女生也一齐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