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云楹说:“看看看看,得了便宜还卖乖,都是你惯的。”云楹却是冲着丽淑妃笑得灿烂,说:“淑妃姐姐好性情,向来是皇上的最爱,怎么说是我惯的呢?是皇上自己宠的,可怨不着别人。”
太后在一边听着他们互相捧着,心里多了几分不痛快,她知道,皇上和丽淑妃都是在帮云楹找面子,随即哼了一声,说:“皇上,今天是新妃子们大喜的日子,你跟贵妃淑妃的俏皮话留着以后再说吧,别让新人们看笑话了。”
顿时刚刚好了些的气氛,又凝固了起来,云楹见皇上皱着眉,赶忙端了酒杯站了起来说:“太后娘娘说的是,宴会开始吧,这第一杯酒,敬先皇后。”说完她恭敬的将酒缓缓洒在地上。
皇上也站了起来,望着栖凤宫熟悉的一点一滴,也洒了一杯,其他妃子们也就跟着做了。
倒是太后一动不动,等大家重新落座,冷声说:“这么大喜的日子,贵妃这么做有些晦气吧。”
云楹一僵,第一次当着大家的面儿回口说:“太后严重了,怎么能说是晦气?这宫里的妃子,哪个没受过皇后娘娘的恩惠,哪个不感念皇后娘娘的好?况且这地方本就是皇后娘娘的寝宫,死者为尊,先敬皇后娘娘,臣妾认为合情合理。”
太后冷哼了一声,倒是萱萱哎呀了一下,说:“太后娘娘不要生气,我觉得这里有些冷风,您可别惹得先皇后不高兴了啊——”她重重的咬着先这个字。
皇上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说:“什么冷风,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要是再有不尊重皇后的举动,别怪朕不客气。”
萱萱气的跺了一下脚,眼圈都红了,丽淑妃看着情形不对,上前解围道:“皇上,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安排了表演,不如咱们开始吧。”
云楹抓住皇上的手,示意他不要再生气,然后对丽淑妃说:“那就开始吧,淑妃姐姐可不要吝啬,让新妹妹们好好学习一下。”
丽妃笑着走到中间,随着伴奏开口吟唱,还是江南的小调儿,却不是上次云楹听过那首,但是仍然是那种味道,带着不像她的空灵,好听极了。
一曲终了,大家纷纷鼓掌,其他的妃子们也是各显神通,皇上在云楹悄悄的安慰下不再生气,每一个妃子表演过后,都有赏赐。
祥嫔出宫了,本应由她结尾的表演,改由阿碧表演了,让人惊喜的是,阿碧的一曲剑舞,像模像样,带着几分洒脱,皇上笑着赏了她好多东西。
表演结束,晚宴也就结束了,太后带着贤妃离开,皇上则是拉着云楹回绾心苑去了,其他妃子也就都各自散了。
进到屋里,皇上一脸懊恼的躺倒在床上,似乎十分的苦恼。云楹凑过去问:“怎么了?还生气呢?”
皇上把她拉到怀里,说:“楹儿,今天我想留在这里睡。”
云楹愣了一下,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样,她压住心里的不舒服,说:“逸轩,你知道的,你不能留在这里,你若是今天不去贤妃那里,明天太后就会以妒妇的名义惩治我了。”
“我知道,”皇上闷闷的说,“但是我真的不想去,楹儿,萱萱不是其他妃子,其他人我还可以只是过去看看奏折就睡了,完全不用理会,可是她那儿,我就得——”
云楹捂住了他的嘴,虽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就是不想听,她勉强笑着说:“如今她也是你的妻子了,你总不能真的不理她吧,去吧,别在这儿呕我了。”
皇上看她眼圈都有些红了,更是舍不得离开,但是又知道他若是不去,太后就有理由对付云楹了,只能叹了口气,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态度,去了永福宫。
夜里,云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闷闷的发呆,已经习惯了皇上的怀抱的她,又怎么能在明知道皇上现在抱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还睡得着呢?可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傻傻的等着。
突然树上一动,紧接着秋千被人摇了起来,云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林玄。她闷闷的开口说:“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丢人?”
林玄很淡定的说:“是。”
云楹回头怒视他,恨恨的说:“你从你的鸟窝里下来,就是为了嘲笑我的吗?”
林玄突然笑了,说:“不是。”他拿出一壶酒递给云楹,说:“喝吧。”
云楹咬牙切齿的说:“我不用借酒浇愁。”
宋青衣也从树上跳了下来,这段日子,她似乎也常常在树上,“那咱们就开怀畅饮吧。”
这时候瑾儿竟然带着阿碧端着几盘小菜和点心走了过来,阿碧蹦蹦跳跳的跑到云楹身边,说:“楹姐姐,我跟瑾儿姐姐学了几道菜,你来尝尝吧。”
团儿跟着她过来,说:“贵妃娘娘,小姐可是很用心呢,您尝尝看,味道一定不错的。”
云楹看看一脸期待的阿碧,有看了看围在身边的林玄、宋青衣、瑾儿、团儿,闭了闭眼睛,冲着二楼招了招手,说:“凛儿,别躲了,下来吧。”
太子吐了吐舌头,从窗口一跃而下,这段日子他总跟阿碧混在一起,也学会了跳窗户,云楹揪过他的耳朵,痛的他龇牙咧嘴的才放开手说:“敢情这绾心苑的楼梯是给我一个人建的?”
太子讨好的蹭了蹭她,像是一只乖乖的宠物,“母妃,不要生气嘛,凛儿以后一定多走楼梯。”
云楹白了他一眼,知道说也是白说,有他那个最爱爬窗子的爹做样子,还能管得了他?好在这孩子现在功夫不错,云楹倒是不担心他的安全。
“好啦,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兴致,咱们就对酒当歌,共度这美好的时光。”云楹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干杯!”
众人相视一笑,也都举起酒杯同她相碰,大声说:“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