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立即向茅十八和双儿使眼色,暗示她们不要乱说话。
双儿聪明伶俐,马上会意,明白了意思。
而茅十八却是一头雾水,不明就理,但见现在情况混乱,而他的韦兄弟似乎还有一点点影响力,想着也许他能救大家脱离危险,便打算随机应变,见机行事。
韦小宝也明白了海大富是暗自帮自己,脑子清醒起来,是啊,就算我现在跪下来求他们放过南哥,他们又凭什么听我的?搞不好人没救到,我自己搭进去。还会连累海大富,金子,还有我那苦命的娘。要知道反贼之罪当诛九族。
太后对海大富的话半信半疑,她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哼!”鳌拜冷哼一声,淡淡道,“海大富,你和这些反贼是不是同党,还有待查明。现在我不想跟你废话。等处理完这些反贼,送皇上、太后、公主回宫之后,我们再说别的事。”
说完挥手令道:“来人啊,将这几个反贼押……”
“鳌少保!”没等鳌拜的话说完,韦小宝突然“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我求求你放了我弟弟吧,你把我和弟弟一起抓去,我到现在还找不到他的人。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鳌拜看着韦小宝,沉默了几秒,说道:“那个小太监是你弟弟?亲弟弟?”
韦小宝见鳌拜看自己的眼神很和善,语气也亲切,又怕太后、海大富、皇上甚至南哥他们怀疑自己和鳌拜的关系。如果他们知道鳌拜抓她过去并没有折磨她,严刑拷打她,而是以贵宾相待的话,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里,她急忙大声嚷嚷:“不是我亲弟弟,却胜似我亲弟弟。你想把他怎么样?难道也像对付我一样,脱光我的衣服,然后……”
“你说什么?”韦小宝话还没说完,康熙响彻云霄的咆哮声猛然传来……
“你,你说他们脱,脱了你的……衣服?”康熙气得面红耳赤,双目圆瞪,就像要吃人一样,正要继续说下去,腰间却传来钻心的疼痛,回头一望,原来是太后在用力掐他,太后急切的向他使了个眼色。
他才回过神来,韦小宝现在的身份是太监,他刚才反应太激烈了。但猛然,他也反应过来,看来母后早就知道小宝是女儿身,只是一直都装作不知道而已。
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其它,韦小宝被鳌拜的人脱光衣服?天啦,那她岂不是被人占尽了便宜?不要啊……
他欲哭无泪,直想杀人,却被太后死死拉住。
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韦小宝一眼,然后望着鳌拜冷冷道:“鳌少保,你可是堂堂辅助大臣。哀家真没想到你居然用这种……下流的手段去对一个小太监逼供,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的话,不仅你辅助大臣的脸面无存,就连大清王朝也会被人耻笑。你看,皇上一听到这消息,都气成什么样了?”
太后真是太聪明了,什么时候都能随机应变,她这一说,就把刚才皇帝的失态解释得合情合理。
鳌拜此时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但他却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并不在乎太后说的这些话,也许他一向就是令愿受尽千夫所指,只求无愧于心吧!冷冷一笑,转眸疑惑的望着韦小宝。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海大富暗自汗颜,皇上呀皇上,你难道不知道韦小宝这家伙古灵精怪,满脑子歪点子,更加是满嘴谎话吗?如果她真的被人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这里?
海大富心里很清楚,韦小宝是在想办法救那黑衣人。
如果昨天晚上他对黑衣人的身份还只是猜测的话,那么今天这一战,他已经能够完全肯定,那黑衣人就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
而且,韦小宝那封一直随身携带,视如珍宝般的信,应该就是陈近南写给她的。而陈近南到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不然也不会在信中以兄弟相称!
难道韦小宝这家伙是天地会的人?是陈近南派到宫中的奸细?不像啊,从她第一次救了建宁,到入宫,到认识皇上,全都是偶然的被动,并没有什么地方像是预谋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近南看到康熙的反应,心里也充满了疑惑,有一种大胆的猜测在脑海里出现,这猜测让他心跳加快,心神不宁。
而茅十八和双儿,都知道这古灵精怪,诡计多端的韦小宝定是在想办法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好趁机来救他们。
鳌拜看到康熙一直都死死盯着韦小宝,眸子里满是痛苦的纠结,心里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个正值青年的皇帝一定是知道韦小宝的真身,而且对她动了心,刚才听她说那样的话,以为她被人轻薄,受了屈辱,所以才会一时失态。
想到这里,鳌拜心里竟有些莫名的复杂的欣悦。但看着韦小宝,他心里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仿佛这丫头会给他带来什么不祥的事情……
“鳌少保,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弟弟吧,唔唔……”
韦小宝一边哭喊,一边抱着鳌拜的腿摇晃。
鳌拜皱起眉头。这丫头怎么这么难缠,平时他对女人可是完全没有任何耐心的,如果她不是长得极像那人,他一定一脚踹开她。
韦小宝却不依不饶,继续抱着鳌拜的腿摇晃,哭喊道:“我跟金子相依为命,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年,一直把他当亲兄弟一样教他养他,甚至到宫里当了太监也把他带上,你们不能杀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