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碰就不碰喽,江袭月又重新看了一眼那把匕首,一股子寒凉之意直直地朝她席卷而来,令她心中大惊,这究竟是什么物件,竟然如此厉害?
余浩在在走廊的外面,神色莫名地看着她们俩:“你们赶紧进去吧,记得早点出来。”
江袭月点点头,拉着芸芸一同进去了。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的余浩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非常苍白,不仅如此,连嘴角也滑下了一抹殷红的血迹。
余浩望着那把正不停蜂鸣,朝他虎视眈眈的匕首,俊逸非凡的嘴角慢慢拉开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千百年不见,竟还是这般仇恨我,连你身边的物件都对我如此防备,想必你早已恨我入骨了吧?”
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幽远起来:“可那又如何,她最终只能待在我的身边,你们谁都别妄想夺走她!”
想到这里,他莫名地一阵后怕,若是刚才江袭月碰到了那只匕首的话,不仅她的记忆会恢复,而且十三道结界里面封印着的那个人也会醒过来。
他现在连元魂都没有,等于是一个残废的身躯,怎么能跟那个人相抗衡?
想到这里,余浩打定主意,不管怎么说,先把元魂找回来才是正事。
芸芸把江袭月带到了当初李瑞年救她的那个房间,江袭月在里面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说:“这里没有啊!”
芸芸突然想起来,要救她之前李瑞年曾经去过别的房间,于是她说:“你跟我来。”
这一次终于找对了房间,只见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极其复杂的阵式设在房间的上头,芸芸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慢慢地,惨白得不像话了。她轻声道:“姑娘,我就不陪你进去了,这里面让我压抑得慌。”
江袭月点点头,她慢慢走进去,走近了才发现,里面立了一个牌位,上面刻的几个大字,她刚看清楚,就在一瞬间红了眼眶,站在原地,像定住了一般,半天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哽咽一句:“师兄。”
声音很轻,也很飘,像是薄薄地轻烟,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听起来格外的伤感。
叫完师兄以后,她又不说话了,来之前她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说,可是真正面对这牌位时,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一个平时看起来冷漠无情的人,在这时候居然像小女儿一般红了眼眶,泪水连珠似的,挂在在胜雪的肌肤上。
微微地,似乎有人在轻轻为自己擦拭眼泪。
江袭月连忙睁开眼,师兄穿着一袭青衣站在自己的面前,模样一如往昔,只是脸上再不是严肃的表情,而是笑,微微地笑容赛过这世间最美的风景。她的师兄还是那样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江袭月喃喃道:“师兄……”
宋逸凡微微一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改不了这爱哭的脾气。”
这话刚落,江袭月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眼前的宋逸凡只剩一缕残魂,身形极淡极淡,似水雾一般,仿佛轻轻一挥,就会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宋逸凡叹了一口气:“唉、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江袭月努力逼回眼泪,过了一会儿,才平静道:“师兄!我要报仇,我要让魏门付出惨痛的代价!”
宋逸凡道:“小心一点,他们有很厉害的武器!”
江袭月连忙问:“师兄你知道是什么吗?”
宋逸凡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东西,正是因为它,我们栖凤山才会满门遭屠的。”
江袭月又问:“师傅当年借找玉的名头,将我支离栖凤山,后来为什么不允许我上山?”
宋逸凡的眼神明显有一瞬间的黯淡,不过很快,他又恢复原样了:“我也不知,想来,师傅自有他的用意吧。”
江袭月看宋逸凡飘忽的眼神,总感觉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不肯说,心知他要是不想说,自己是问不出来的,于是她又换了一个问题。
“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何不去投胎转世,落到如今只剩一缕残魂的下场。”
宋逸凡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接着笑道:“小丫头,跟师兄说句实话,你心里头是不是一直都怪罪师兄,当年没给过你好脸色看?”
江袭月想了想,以前是会心里觉得不舒服,在整个栖凤山,就师兄一个人不待见她,每次见到她,就跟见到仇人似的。搞得她为此事还大哭过好几回。
现在想想,那些都不算什么了,要是时光能倒回去,就算师兄讨厌她又如何?只要栖凤山还在,只要师傅还在,只要大家都还在就好了。
见江袭月不语,宋逸凡嘴角的笑容又淡了几分,过一会他说:“师兄心里一直很懊悔,这些年来,一直都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江袭月摇摇头,笑:“我没生气,真的!虽然从前有些郁闷,但是现在真的没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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