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天,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胜天……”
“妈妈,你别这样,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他为什么不看看我呀,我好不容易回来了啊……胜天……”
“他知道的,知道的……妈妈,妈妈……”忽然妈妈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
“姐,你怎么了?”程然看到昏倒的妈妈快速的把他抱起,向门口的保镖喊道,“快,叫医生过来。”
我按耐住想要跟着走的心,小心的抱着病床上的爸爸,“爸爸,爸爸,你醒醒啊,我把妈妈带回来了啊,你不是一直盼着妈妈回来吗?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啊……”
程然带我回到叶家,我的家,我终于回到家里来了,梳洗一番。其实,我很怕面对他,更不想面对黎哓哓,这个我曾经喊了十八年的妈妈,我从没有叫过她的名字。
她迎面而来,对程然带回我表示讶异,“然,她是?”
程然并不理会她,径自把我带到书房,面对面时,我蓬乱的内心平静的表情,我只能使自己镇定。
“告诉我,你和我姐是什么关系?”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妈妈的一切,我忽然明白了他有多爱妈妈就有多恨爸爸,说是一个误会并不能解决一切。
“我是妈妈的义女。”我淡然。
“你们是怎么认识,从哪里来,怎么会,会穿那样?”
“叔叔,想追根究底吗?”
“你快说!”程然很没耐心的吼道。
“我不记得了,你自己去问妈妈吧。”冷眼说道:“妈妈在医院,我想去看她,她肯定想我了。”
我不理会他径直站直身来,打开了门,门口站着黎哓哓,这个漂亮的贵妇人,可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这个女人是真切的疼爱过我的吧,只是为何和程然苟合,这是我无法谅解的,我越过目瞪口呆的她,只听见身后,她的声音透着丝丝期许,绝望:“姐姐回来了?”
这栋房子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我走出大门,像往常一般来到车前,微笑着车窗内的司机说道:“何叔,载我去医院吧。”何叔有一下子的恍惚,随后我进了车内,驶去医院。
下了车,我挥着手说:“何叔慢走噢!”
“小姐,你……”
不等他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医院,进了妈妈的病房,爸爸还是没一点起色,我看见妈妈歪着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情稳定了不少。
“妈妈,你醒啦,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妈妈这才回过神来,“小晴,你来啦。”
“嗯。”
“你爸爸……”
“爸爸,会醒过来的,你放心吧。”
“小晴,你去看了另一个叶晴了吗?”
“妈妈?”
“妈妈知道你胆怯了,但是该面对的时候还是要面对的啊。”
“妈妈,原来你都知道……”
“好孩子,别伤心,妈妈陪你去看她,妈妈也好想见她。”说着起身。
“妈妈,你还是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妈妈却摇头。
“好吧。”
她像个天使般,静静地躺在那边,我却没来由的心慌,看到她也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安然想起了乐儿。
“真是个美人啊。”妈妈由衷夸到。
我走近她的身边,似乎有预感我会来一般,她徒然睁开眼睛,看到了我,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她虚弱地说:“你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秦曦儿……”
她笑:“昭南哥好吗?”
“嗯,他很好。”
“我真的好想他啊……”然后她忽然急促的看了我一眼说:“你爱他吗?”似乎我在那里所发生的事她都知道一般,等待着我的回答。
良久,我说:“爱,我爱他。”
她失落了一下,又露出笑容,“那就好,就好,请你一定要守护好他,不要让他孤单好吗?”
“你……”
“我,我本是将死之人,却因为你得以在这个世界停留,如今真该走了,只是老天眷顾我,让我等到你来。”
“曦儿……”
“不用为我伤心,只要替我照顾好昭南哥,我就万分感激了。”
“……”伤心,除了伤心还是伤心,我不无言以对。
“来,把手给我。”
“……”
我伸手过去,两手交握之间,电光石闪,阵阵麻痹,忽然灵魂像是被什么抽走一样,浑身炙热刺痛,我不由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小晴,小晴……”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看见妈妈正抱着我,不,应该是秦曦儿的躯体,难过的叫着我。
“妈妈……”我开口,不禁惊到,刚刚还躺在我的位置上的秦曦儿呈现眼前的那一刻的凄美,原来,原来是这样,谢谢你,曦儿!我感动的流下泪水。
“小晴?”听到我的叫声,妈妈看着怀里的秦曦儿却没有动静。
“妈妈,我在这呢?”这身体的沉重让我也跟着呈现虚弱。
“小晴,你?”
“嗯,我在这里,我回来了妈妈。”
“小晴……”妈妈一下子扑过来,轻盈的身体让我感觉不到重量,心里越发害怕。
“妈妈,没事的。”我安慰道。
忽然门被开启,程然和黎哓哓走了进来,两人很不置信的看向我,又看着躺在地上的秦曦儿,我忽然想起医生说过,“我”要存生的几率小之又小,两人面面相觑,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更加深了我内心的想法。
妈妈站起了身,看到他们并没有多少的激动,说:“你们来了啊。”
“姐姐,你回来了啊。”黎哓哓走到妈妈身边,“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姐姐,这几年你都去哪了啊?”然后悻悻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地上的秦曦儿说:“她这是怎么了呀?”
“对,快,快,叫医生过来看看。”妈妈忽然赶急道,这么些日子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