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告一段落了,那拉博娶得美娇娘回图拉维城去了,仅剩他呼吸过的空气在淡淡拂荡,我恋恋的,这本来就不深的交情,也许真是再没有交集。这几日闭关似的足不出户,把来看我的人都给当之门外了,那拉博的歉,君御的爱慕,蒙昭南的情,聂修齐的义皆被我抛之脑后,游魂般,我迷茫得不知所以,找不到归属感,在这里的一切明明已变得熟悉却又是如此的陌生,也许我还是没有融入其中,想念着21世纪的一切,现在都已经变得透明,我该何去何从?
经过两天一夜的思想斗争我终于踏出门外,天空是湛蓝湛蓝的纯洁,云也是洁白无瑕,在温和的阳光的照射下,那种味道很醉人。
悠悠琴音适时透来,玫瑰园里散开的花香,不远处亭子中一白衣少年忘我的弹奏,微风轻轻拂着他的衣服,如荡春风。
“啪!”仿佛一声巨响,琴音截断,似乎无限的悲凉涌来。始作俑者竟是聂成,聂修齐修长的身体站直与聂成四目对视。
“孽子!”聂成怒气冲天,是什么让他一大早就动怒啊,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稍稍改改脾气,小心血压高心脏病啊。
我看不清聂修齐的表情,只是他不屑的眼显而一出,让聂成更加气恼。
“你看看你种的那些什么野花,还有这什么破琴,你以为你整天消磨着这些东西她就能回来吗?我放纵你你却不懂得收敛,越来越放肆,居然还联合起那个野女人来败坏家风,还闹到大殿上去了……”
丫丫的,居然说我是野女人!
“爹爹,是您当日执意拆散我和菲烟,您让我苟活于世,也是您把曦儿带到我身边的,这些都不是修齐的错。”聂修齐淡然道,完全听不出任何的痛楚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
“你……好好好,为了那个贱女人,变得这么不忠不孝,还利用秦曦儿那个野丫头来败坏我多年来建立的形象,我都不与你计较……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孽障!”
聂成因气愤激动的有些颤抖,却也给我泼了一盆冷水,凉飕飕的,冰冷刺骨。菲烟,菲烟,她不就是传说中丞相府的那个女鬼吗?怪不得之前从聂修齐口中得知就有些熟悉感了。所以不难想象这其中有什么样故事,聂成这个老变态居然要娶儿子喜欢的女人,这样棒打鸳鸯致使人家阴阳两隔,聂修齐爱的那么深能不恨他吗,聂成真是有够活该的。我冷笑,我就这样又成了一个牺牲品,原来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我始终摆脱不了当棋子的命运。聂修齐原来你真不是个什么好鸟,我就像是吃了酸葡萄,心里又酸又涩,很不是滋味。也没有什么心情看他们父子演对手戏了,趁着还没被发现走为妙,转身欲离开,却发现莲花池稍远的小角落,池里倒映出小小的倩影,一缕阳光在她脸颊折射出清澈的泪光。秦琪儿?又是秦琪儿?她真是水化的,深情换来泪水,值不值?我叹了口气,再看向她那边时,哪有什么倩影,又消失了吗?不可能又是我眼花爱幻想吧,难道秦琪儿真是深藏不露?不可能,我那柔弱的姐姐怎么可能有武功,如果她有武功又怎会轻易的嫁给聂成,单是对聂修齐的爱恋是不合理的,她大可大大方方与聂修齐在一起,而不需要嫁给他老子……我努力的撇开心里的猜测,自古门第高的大宅院里总是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好像在一点一点的不由自主去挖掘着这里面内幕,心里不免后怕。
回到厢房时,聂修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屁癫屁癫的跟了过来,呀呀呀,好像在这丞相府里我还没有独立的厢房呢,整天都在聂修齐的房里鬼混,想到聂成对我的鄙视,还是和聂修齐一起比较安全。明王府是不想回去了,君莫尘知道我对他们的一些了解,指不定会给我来个什么出其不意也说不定,也怪自己太冲动,一见到安然心里荡然,觉得她让我感受到仿佛我还在现代一样,有着同样的气息,她与21世纪的我其实颇为一样,似乎伪装在自己的城堡里,而我翻身来到古代却也破茧而出,把真实的情感都给显露出来,没有束缚,不用辛苦的伪装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公主,可以放肆自己的行为,支配自己的情感,不被干扰,未来的一切也都不是被安排好的,崇尚自由的叶晴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老婆,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聂修齐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你这小子。”我玩笑似的说。
“那可不行,老婆和老公怎么能分开呢。”聂修齐的表情显得格外认真。
“别逗了。”我摆了摆手,示意不和他闹,没力气也没心情。
“我说真的。”他不厌其烦的说。
“聂修齐够了!别玩了!”不知为何,心里的一股无名火急遽上升,瞬间爆发,我几乎是用吼出的,吼完以后心里舒服了些却也觉得纳闷,我这是怎么了,有必要为了被利用这种破鸟事生闷气吗?再说了为了这种人值得吗?超级鄙视啊。
“你是怎么了?”聂修齐被我吼得怔怔的问。
“没什么,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推着他就往门外赶,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会说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话来。
“我不走,除非你说清楚。”他用脚抵住门槛,手抓着门沿不放,就是不出去。
“你到底要我说清楚什么,说你老爹拆散你和你的野玫瑰情人,说你不过是利用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去报复你的老爹。”尤如火山爆发,不说出来心里还真堵得慌。又隐隐有些后悔,现在我是吃他的住他的,他一个不爽的我也得跟着遭殃,要是被知晓了我知道他们家的什么丑闻,我还不吃不了逗着走。额,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什么!
“你……”
“我什么我,没话说了吧。那现在你可以走了。”我有些心虚的猛地把他推出门外,他一个重心不稳竟摔倒在地,我忽然就有些于心不忍了,欲上前扶他。却好像听到时间滴答滴答一秒一秒的走着,而我还是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他也保持原来的姿势眼里委屈的期盼着我会上前拉他一把。最后我还是重重的啪的一声响关掉房门。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是说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优柔寡断的人都干不了什么大事吗?再说了从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自再爬起来,他一个大男人的才不需要我去拉他,我干吗觉得抱歉,是谁对不起谁啊……我靠着门安慰着自己,必要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