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着始终不是办法,小雨情绪好了一些,终于决定回学校。
她的爸爸妈妈已经跟她表妹的家人闹翻。
就像他们猜测的一样,那男人根本就没有准备跟魏小西结婚。
他不愿意抛下前程回国,他的父母也不会让他那么做,可是他不愿意结婚,魏小西的父母非常生气,但是他们根本不能拿人家怎么样,最后,居然要求小雨的爸爸妈妈上门威胁他们娶自己的女儿。
小雨父母本就在气头上,外甥女抢了女儿的男朋友,现在居然还想要他们帮着逼婚,简直是欺人太甚。
魏小西父母一看他们不愿意帮忙,居然吵上门,说他们没骨气,不帮亲戚。
小雨在电话里听着,直接被气笑了。
“伯父伯母还好吧?”
“他们干脆旅游去了,那种人不搭理就没得闹。”小雨也很惭愧,都是因为自己识人不清,害得爸爸妈妈还要躲到外面去。
“那些人以后永远都不要搭理才对。”
陆衣衣安慰几句,因为要安排晚餐,也就没有继续陪她。
谁知道不过一会,陆衣衣还在看菜单,米拉就急急的过来,告诉她小雨跟殷月儿打起来了。
小雨的脾气一向很软,陆衣衣根本不相信她会打架,跑过去之后,发现米拉说的是真的,魏小雨跟殷月儿衣衫凌乱,果然是打过一架的样子。
“怎么回事?”陆衣衣皱眉,心理上,她相信是殷月儿挑起来的,她了解小雨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有一想,殷月儿在殷家长大,没有哪个千金大小姐会不顾身份跟人家动手。
这一问,只见殷月儿气呼呼的指着小雨道:“还什么回事,不知道什么人,把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带进来,居然在殷家偷别人的男人,还敢跟主人动手,不知天高地厚,哼,果然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干!”
“米拉,掌嘴。”
陆衣衣一句话,米拉上前就是两巴掌,殷月儿的脸马上肿起来。不可思议的瞪着陆衣衣大声吼道:“陆衣衣,我跟你没完!”
“自诩为殷家千金,出口成脏难道不该打?”
再看魏小雨,她已经整理好了衣裳,本来她是很担心给陆衣衣惹了麻烦,但是一看她这么威风,愧疚感也就没有了。
过了一会,陆衣衣终于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原来来魏小雨在房间里待了这么久,终于觉得闷了,于是就像去花园逛一会。
花园离房间没有多远,她也就没有跟谁说,不料逛了一会,居然遇到偶然路过的殷宁,两人便聊了起来。
殷家家里人很多,小雨只听他介绍自己叫殷宁,并没有多余猜测,毕竟有的佣人也会跟着姓殷,她没有多想,谁知道不大一会殷月儿看见他们在说话,一上来就连讽带刺,说陆衣衣勾搭上殷仲捡了便宜,这会又带着自己的人勾搭殷宁,恐怕再过几天,殷家所有的男人都要被陆衣衣找人来一个一个哄上床之类。
魏小雨心里本就憋着气,自己刚被人三了,现在居然有人说她在三别人,一时没有忍住,就跟殷月儿打了起来,附近的佣人看见了,赶紧过来劝,但碍于两人的身份,都没敢用力拉,于是一个被冤枉又有前段时间憋得火气,一个认为自己的男人被勾引,打起来根本不留余地,佣人们花了好大劲才拉开,陆衣衣来的时候,她们也刚刚停手。
“殷宁呢?”
一直站在角落的殷宁这回终于被让开,陆衣衣这才看见他。
殷月儿还在不依不饶:“只是说话,孤男寡女有那么多话说,分明就是……”
“男未婚女未嫁,两人都是单身,就算有暧昧又怎么了,你的规矩就是不准人家谈恋爱?”
“你……”
殷宁赶紧拦着还想发火的殷月儿:“月儿你误会了,我跟她没有什么,就是说几句话而已。”说完牵着她的手,看向陆衣衣,表明了两人的关系。
陆衣衣看着他道:“两个因为你造成的误会打架,你就站在这里看着?”
“咳咳,女人的事,男人插手……”
“很好,你是男人,我就让你做点男人的事,米拉,帮他准备一下,明天就将殷宁少爷送德国,马上给他移民,不要错过陆军本年度的征兵。”
“夫人……”米拉有些迟疑,毕竟殷宁是大房的二少爷,一下子就被送出国,还是进的军队的话……
陆衣衣没说话,米拉知道她是决定了,于是说了声是就离开了。
殷宁没有想到陆衣衣敢随意决定他的事情,不可思议的看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被送走的,她父亲跟母亲,还有哥哥,绝对不会让他被欺负。
只有殷月儿,已经气得拆下项链扔她,陆衣衣一手就接住了,问她道:“我的朋友不过是跟殷宁少爷说了几句话,就被你扣上那么大顶帽子,殷月儿,好像你需要学的东西有点多了。”
打架事件的结果,是殷月儿被禁足,殷宁被远送国外,魏小雨提前回学校。
不过当天下午,殷宁母亲就找到她跟前了,陆衣衣什么话也没有说,直到殷宁的父亲在殷仲面前说过之后殷仲回来问她,陆衣衣才将事情说明白。
“殷月儿跟殷宁的关系你们一直不管,再发展下去的话,恐怕要不好收拾了。”
殷月儿绝对不能跟殷家男人结婚,所以不论如何,都不能手软,殷月儿既然被关在家里,那么殷宁就只能送远一点。
“你就不怕适得其反,要是殷宁被送远了,反而对殷月儿念念不忘呢?”
“男人哪个不好色?先让他当几年兵,出来送到白俄罗斯,那边有的是美女让她看花眼。”
“嘿!你懂什么,这件事我来办吧,你别管了。”殷仲捏了捏陆衣衣的脸,“男人都好色,这话说得好!”然后手就色色的在陆衣衣身上开始揉,陆衣衣被揉的痒,忍不住咯咯笑了一会,然后说道:“是呀,就是有的人眼光不一样,就像那位舞色缤纷,恩,才色双全。”
殷仲假意沉思一会,然后郑重的点头:“恩,我闻到了一股酸味,大约是醋味,夫人你怎么看?”
啪!
陆衣衣在他背上扇了一下,反而惹的男人兽性大发,殷仲一起身,扛着陆衣衣进了卧室。
两人根本没有过蜜月,但是好像提前进入了老夫老妻的状态,殷仲始终觉得缺一点什么。以前他总想,只要陆衣衣在他身边就好了,管她喜欢不喜欢自己呢,有什么重要。
可是结婚之后,这种感觉又变了,他希望陆衣衣心里有自己,他想知道陆衣衣的眼睛里有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他明白这种想法比较不靠谱,但心里却总是忍不住。
尤其,每当回家的时候,看见陆衣衣为了自己忙来忙去,就让他有一种,好像他们是相爱着的一样,但又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在陆衣衣心里是什么地位,这种原先以为无所谓的东西,现在就像一颗尖锐的刺,总是在陆衣衣温柔的时候,跳出来刺一下,生疼。
殷月儿被禁足两个礼拜之后,终于可以自由活动。
这时候,她已经意识到了,殷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纵容她的殷家,自从殷仲成了家主,自从来陆衣衣出现,殷家就变了。
殷宁被送走,就连殷翔,也好像开始疏离她,他们没有为殷宁讨回公道留他在家,甚至她感觉到,他们有意无意的,将殷宁的离开,怪罪到她身上。
但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那天的事明明是那个女人不对,而且,就算自己一时冲动不顾形象的跟人打了起来,事情会有这么严重么?殷成曾经在外面打死了人,不过也是被训了一顿就不了了之,为什么她就会这么严重?果然,因为她并不是殷家人么?
从小就长在殷家,好像从有记忆开始,她就在殷家生活,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是殷家一份子,他们对自己的宠爱跟纵容,甚至超过了其他殷家子弟,殷月儿想的头痛,最后,终于将结果归咎到陆衣衣身上。
除了她还有谁?
殷月儿狠狠的咬着牙,好不容易装了笑脸,打开房门,佣人们正在忙着给客厅里的花瓶换上刚开的鲜花,以前从来不觉得,现在突然在想,这些下人们,他们会不会心里也在想一些事情?会不会也在嘲笑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被惩罚了,再也不是以前随便可以恃宠而骄的殷小姐,而是会随时被当家主母陆衣衣赶出去的可怜虫!
越想越生气,殷月儿差点连连踏进客厅的勇气都没有。
“小姐起来了?”中年妇人照顾了她很多年,也知道现在殷月儿心情不好,不过还是跟以前一样殷勤。
殷月儿轻咳一声,问道:“今天怎么还成玫瑰了?”
“夫人的母亲来了,带了一大帮人,所以……鲜花的品种临时换了。”
“陆衣衣?”
佣人不敢多说什么,立身垂首,只有不说话。
殷月儿两掐了一朵玫瑰在手里,冷哼一声,让司机准备车,她要出门。
陆衣衣这边,的确出了一点问题。
没错,她的母亲,何金华女士又来了。
不过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带了十几个人悄悄的在外面住下,然后才来家里见女儿,说要将她带来的人安插进殷家当佣人。
陆衣衣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想到的这种事,但是何金华女士的主意十分坚定。
女儿在殷家势单力薄,必须要将家里换上自己的人才行,不然的话,哪一天殷仲变心了,女儿肯定被欺负死。除此之外,她还举了各种例子,来说服陆衣衣,怎么用权利收买人心,怎么将整个殷家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心里。
陆衣衣不同意,她便自作主张的开始指手画脚,以帮忙之名,将自己带来的人,弄进来跟用人们一起工作。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陆衣衣真的很想直接将人撵出去。
何金华对女儿的不知好歹不知轻重不会计划非常不满,然后将这不满归咎到米荣庆夫妇身上:陆衣衣在他们身边生活那么久,他们居然没有用心叫陆衣衣管家!
好不容易,陆衣衣终于将这一尊大神送走,等她走了之后,又将她带来的那些人全部打发了,这才算平静下来,那天晚上,大家陆陆续续到餐厅用餐,殷月儿姗姗来迟,她还带了一个人来,陆衣衣一看,正是之前见过的美女画手舞色缤纷。
“怎么没有客人的位子?我不是打过招呼了么?”说完挑衅的看着陆衣衣,陆衣衣只是笑笑,让人加上一个位子。
这下殷月儿终于满意了,再不撇陆衣衣,而是看着殷仲的脸,笑嘻嘻的说道:“董欢这段时间就留在殷家,若是稍有怠慢的话,有人不会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