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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绘,你今儿和太子去桃林了?做什么去的?”春尚未暮,周意儿却已经拿上了一柄罗扇,一色如雪的新绢裁就扇面,柄用乌檀,绞边是香色绸面,扇下坠着一块琥珀,并一缕赤色流苏,煞是好看。
苏如绘将一碟子玫瑰蜜卷推到她面前:“尝尝这个,上回涵远楼你就说这个好吃,这回还另加了蜂蜜,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这玫瑰蜜卷其实就是玫瑰卷儿另多浇上蜂蜜,腌成绛色的玫瑰花瓣衬着浓稠的蜂蜜,呈在了雪白的瓷碟之中,极引人注目,周意儿本就爱甜食,连忙接过红鸾递来的银箸夹起一个,拿帕子托了轻咬一口,只觉酥香甜软,诧异道:“这不是御膳房那边的,是哪来的?”
“好吃么?”苏如绘不答反问。
“酥甜可口,香味余舌。”周意儿吃完一个,意犹未尽的追问道,“是哪来的?”
“喏,这是我小时候的贴身使女青雀,便是她做的。”苏如绘笑盈盈的介绍道,她与周意儿这两年处的很是不错,身边的使女自然也要提点到,周意儿早就知道苏如绘这边两个使女是先过来伺候,等秀婉身体好了再去学规矩的,闻言打量几眼红鸾、青雀,噗嗤一笑道,“你生得美,家里送进来的人也是美人儿!”
说着周意儿随手褪下腕上两串珍珠当见面礼,红鸾原本听她赞自己容貌时就微微变色,此刻更是不敢收下,苏如绘笑道:“不妨事,我与意儿姐姐关系不同寻常,她的东西你们收着就是。”
“客气什么?我家里也要送两个人进来的,只是先交给掖庭的姑姑教导规矩才过来,到时候少不得也请你们小姐去喝茶,顺便让她还回去。”周意儿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道。
红鸾和青雀这才谢了,周意儿指了指桌上玫瑰蜜卷道:“如绘,你这使女可真是厉害,后院那所谓小厨房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是没见过,熬个粥也就罢了,居然还能用它做出这等点心,也不晓得我母亲替我准备的两个丫头有没有这等机灵劲儿?”
“当初赏花会上皇后娘娘可是安排出了百花宴的,虽然这里面有刘修仪与静婕妤的进言,可是到底也是皇后费心,论到吃,你们周家怎会不替你想到?”苏如绘笑着打趣,周意儿仔细一想才明白过来,顺手拿起罗扇轻扑她肩,嗔道:“我道你提百花宴做什么,原来是编排我们周家只晓得吃!你看着罢,下回我去给姑姑请安,少不得告你一状!”
“意儿姐姐饶了如绘罢,皇后娘娘若是知道这番话,心里恼了我,可就不妙了。”苏如绘笑着求饶,两人打闹一阵,周意儿便道:“外面坐着无趣,咱们进你内室说话,听说上回郑野郡夫人进宫,给你带了一块玉佩是极好的?”
苏如绘听出周意儿的意思是有话私下说,便点了点头:“是块绿玉,样式简单,只是水头极好,倒让我想起你那对坠子来。”
“哦?那么好的玉?”周意儿倒是一惊,她提玉佩不过是寻个借口好和苏如绘进内室说话,没想到苏如绘这块绿玉居然和自己刚进宫时所戴、被太后称赞过的那对坠子相比,那对坠子可是周意儿母亲压箱底的东西,因着女儿进宫特意寻出来给她添妆的,指甲那么大小的两块,戴上去时能将脖根生生映成了一片惨碧之色,苏如绘这块却是玉佩,再小也比坠子大。
苏如绘带着周意儿进了内室,反手关上门,从床头的匣子里取出一个荷包来,打开露出如婴孩手掌大小的一个玉佩,只见那玉佩雕琢成莲叶形状,上面镂空嵌了几颗珍珠聊作露珠,栩栩如生不说,关键此玉果然剔透明媚,毫无瑕疵,映得苏如绘满手碧色。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周意儿羡慕道,“这雕琢也是奇思妙想。”
“听母亲说,这玉雕作镂空却是有缘故的,有露珠的地方,原本是有瑕疵的,所以去掉后以珍珠代之。”苏如绘笑着说道,“姐姐若是喜欢拿去就是。”
“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敢要,你留着以后用吧。”周意儿摇了摇罗扇,示意不可。
苏如绘也不坚持,周意儿虽然喜欢这块玉佩,倒还没喜欢到非要不可的地步,何况接下来确实有几个地方要用到这些玉器,便照样收好,与周意儿说起正经事来:“可是有什么私房话告诉我?”
“哪里有什么事?”周意儿在绣凳上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才道。
她这么说事,却是真的有事,苏如绘心头暗笑,道:“好罢,那你拉着我进来做什么?先说好了,我今儿可陪你不了多久——得去看贤妃娘娘!”
“我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昨儿知道你家里的使女刚进宫,少不得要收拾,怕给你惹麻烦所以特意没来,今儿特意来看你,你倒告诉我你要去明光宫!显摆着贤妃娘娘疼你么?”周意儿撇嘴道。
“天地良心!”苏如绘一本正经道,“贤妃娘娘是心疼我,可是皇后娘娘乃你嫡亲姑母,你可别告诉我,你这几年得未央宫的好处少了,却还要来嫉妒我这点子好处么?”
“谁和你说好处?”周意儿撇嘴,“好罢,我不缠你!”
苏如绘见她欲言又止的,倒想起刚才在外堂落座时周意儿的话来,便道:“你刚才问我昨儿见到太子的事情,可是和太子有关么?”
“太子近来很少到仁寿宫,来了也是独自一人,你可知道为什么?”周意儿果然就着话头说下去。
苏如绘失笑道:“你是太子亲表妹都不晓得,我怎么知道?嗯,也许前朝之事繁忙?”
“你就装糊涂罢——宫里要定太子妃了!”周意儿瞪了她一眼。
“定就定吧,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二殿下已经封了王,来年束发,后年就藩,总不能让楚王独自加冠赴藩吧?太子当然是要先娶妃的。”苏如绘有些无所谓道。
入宫六年,她早就被嘉懿太后教导得知道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
太子正妃是谁,周意儿也知道,她咬了咬嘴唇,忽然道:“昨儿楚王到你这里来过?”
“他来看初雪。”苏如绘随口道,蓦然心下一跳,看着周意儿,“意儿姐姐,你……你也不想做侧妃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过随口问一句!”周意儿顿时满脸通红的跳了起来,就要摔门而去。
苏如绘连忙拉住了她:“好姐姐,是我错了,我只是这么一问——”
周意儿被她哄了半天才坐下,依旧怒气冲冲道:“咱们也是做了六年姐妹了,谁不晓得你那点儿心思!楚王——难不成我还会和你抢不成!”
这回轮到苏如绘刷的脸色红的几乎滴出血来,跺足道:“意儿姐姐!你气糊涂了,也别拿我这么出气呀!”
周意儿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顿时解了心头恼怒,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