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后的日子,子航跟秀蕾的爱情是一路顺风,几乎没什么阻碍。
虽说,苏美娟还在固执自己的坚持。但却无法阻挡两个年轻人相爱的脚步了。
子航每天都会车接车送沈秀蕾。然后,两个人一起吃饭。去除工作的时间,两个人几乎都是腻在一起的。这样,朝朝暮暮甜蜜厮守了半个多月之后,远在北京的幼儿舞蹈竞赛的日子临近了,秀蕾要带着孩子们进京参加比赛了。
临行前一天的晚上,子航显得有些依依不舍。两个人吃完了饭,子航送秀蕾回了酒店,坐在松软的床上,仰着脸,无限眷恋地望着秀蕾说:“真的要去北京吗?参加了那样的比赛又能怎么样呢?”
秀蕾点点头,说:“当然要去参加了。一来这是我多年的梦想,二来呢,我也想以此扩大一下幼儿园的知名度,将我们的幼儿园办成一所品牌的幼儿园。”
子航躺到床上,用手支着自己的脸,点头说:“嗯,理倒是这么个理,可你走了,我会想你的。要不,我也跟着你去吧?”
秀蕾走过来,伸出手指,狠狠点在他的脑门上,说:“你这人可真是的!狗皮膏药吗?你跟了去算怎么回事啊?又不是幼儿园的老师?”
“嗯,我可以以董事长的身份去嘛!”子航说着,嘻嘻地笑起来:“本董事长对这次比赛那是相当的重视,亲自跟踪指导,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秀蕾伸手去拽他,一边说:“好了,你快起来走吧,别在这里贫了,我要休息,明天要早……”话还未说完,子航已经一把将她拽到自己的身上,然后迅捷地一翻身,就将秀蕾压在身下。秀蕾吃了一惊,四目相对的片刻,秀蕾惊慌地大叫:“子航,你干什么?快起来……”
子航俯下头,一下子就吻上了秀蕾的芳唇!
“嗯,放开……”秀蕾拼命挣扎着。
子航坐起身,秀蕾如一只狸猫,嗖地一下跳了起来,躲到床尾,惊魂未定地望着子航。
子航邪性地一笑说:“你怕什么?我只是到此为止而已!思想还真是阴暗啊!”
秀蕾安下心来,抓起床上的枕头,一下子打在子航的头上,咬牙切齿地骂道:“坏蛋!”
“啊——”子航夸张地大叫,一边望着秀蕾道:“你这狠心的女人,很疼的!”
第二天,秀蕾带了十二个孩子出发去北京。
在机场,子航一遍遍叮咛秀蕾,旅途小心,弄得秀蕾都不耐烦了,一个劲儿地说他啰嗦。
无奈之下,子航只能闭嘴,眷恋不舍地看着秀蕾带领着孩子们,通过安检,走进候机大厅内。心里不免有些怏怏的。
上午八点三十分,看着那架银色飞机,轰鸣着飞上蓝天,子航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但一想到秀蕾离别时,那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就有点伤心。
忍不住就会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呢?她是缺心眼吗?这么的没心没肺?前世一定是欠她了!心里如此地抱怨着,却仍是忍不住要对她牵心扯肺。怕她旅途冷了,怕她旅途劳累,又怕她旅途中受人欺负了……这些念头,在脑海里盘旋,使他人虽然坐在公司里,心里萦萦绕绕却全都是秀蕾的影子。弄得他一个劲儿地懊悔自己,那天真的应该跟着去的。
而唯一能够聊解相思的就是手机了。
秀蕾不在的日子,子航几乎每天都会给秀蕾打上一通电话。每次通话的第一句话一定是:“秀蕾,我想你了!”
秀蕾握着话筒,从他那嬉皮的、撒娇的语气里,明显能够感受到子航心中燃烧的激情。每每这时,秀蕾都会在心里深情回应着:“子航,我也想你!”可嘴上却以满不在乎的口气说:“哎呀,你可真是的,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哎,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想你就是牵挂你,放心不下你,你怎么反倒说我婆妈呢?”
“我是带着孩子们来参加比赛,又不是去监狱,有什么好牵挂的?”
“哎,沈秀蕾,你是真的不开窍,还是故意跟装傻啊?我的心思你不明白吗?”
“你有什么心思?是花心思吧?”
“哎,沈秀蕾,你气死我了!”子航说着,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面对子航这小小的情绪化的反抗,秀蕾握着手机,不觉一下子愣住了。
其实,秀蕾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而她对情感之所以如此被动,是因为她太恐惧了,恐惧失去。爸爸暴戾的性格,让秀蕾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充满怨对的家庭氛围中,这种压抑的日子,让秀蕾对家庭、婚姻充满了怀疑。可后来,爸爸罹患绝症,生命弥留之际,爸爸拿出了全部积蓄,为她们母子置买下安身遮雨的房子之后,选择了自杀。直到这一刻,秀蕾才感知到爸爸热爱她们的那颗拳拳之心。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特殊情景下,特殊的意外,让健壮如山的爸爸突然失去了一条腿,剥夺了他做为丈夫、父亲对家庭应尽的义务跟责任,令他心灰欲死,从而变得性情乖戾,他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
这从他为妻子儿女买下房子之后,毅然自裁的举动中,就足以证明了。只是,这血腥的,充满死亡味道的举动,却让秀蕾对家,对爱更加的恐惧了。
而子航第一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时,她的心里对子航充满了甜蜜的依恋。
那时候,在家里,她总是找不到一点安全感。妈妈沉默的泪眼,爸爸恶毒的咆哮,都会让她心胆俱裂。有时候,在饭桌旁,原本一家人正安静地吃饭,却因谁的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就会让父亲手里的饭碗凌空飞起,说不准会落在谁的头上。每每这时,秀蕾就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悚然而逃,却又不知该逃到哪里。
而子航就成了她一根救命的稻草,一块可以疗治心伤的避风港。
心里的恐惧与忧伤,可以毫不保留地对他倾诉。然后,她会在子航那里得到最温暖的安慰。
可是,突然之间,子航像一颗流星,一下子就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身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的秀蕾,蒙头转向之余,终于明白:这世上,什么都是不可靠的。
而那以后,失去成了她生活的主要内容:失去爸爸,失去高考的机会,失去幼儿园的经营权,失去妈妈,失去亲情友情。而每次失去,都让她体会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等到这次与子航的再次重逢,她真的是又惊又喜。而每次困窘中,子航所给与的无私帮助,更是让她渐已寒凉的心,体味到了从未有过的温存。
她是如此贪恋这份温情,又是如此珍惜这份情缘,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惶恐。因为一直在失去,一种惯性心理,总是让她感觉到某种神秘的力量,正在阴暗中大睁着魅惑的眼睛,随时要将她的拥有夺走。她害怕失去,害怕失去后心里那份撕裂般的疼痛。或许,正是这样的心理,才让她在这场情感角逐中,一直处于被动甚至是冷漠的应付。
可是,她心中对子航那份倾慕与爱恋的情感却如燃烧的火焰,是那样的强烈、炽热。但,那份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心理,却让她怯于表达。此刻,她握着手机,心底深处那份惶恐,又如潮水一般喧嚣着用上来,忍不住自己嘀咕:这个人,不会这么小心眼,就此真的生气吧?
一个星期的时间是很快的。
但在子航的等待中,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
那天早上,他早早就开了车去机场。头天的晚上,他在电话里已经知道秀蕾带领孩子们已经参加完舞蹈比赛,获了金奖,将乘坐次日的航班返程。这让子航高兴的一夜都没睡安稳,早上起来去公司坐了没一小时,就急不可耐地开着他的保时捷,去了机场。
坐在机场候机椅上,子航做得频率最多的事,就是不停张望那块电子板上滚动的有关飞机起落的时间信息。
因为他来得太早,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子航才看见了秀蕾要乘坐的那架波音731的客机,出现在电子板上。飞机已经起飞,预计到达要二十分钟之后。
子航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翻看手机里存储的秀蕾照片,一边在心里遐想着,见到秀蕾的那一刻,自己会做什么呢?会情不自禁地跑上去,紧紧拥抱着她,然后给她一个深长甜蜜的吻吧?这一个星期来,也不知她是瘦了还是胖了?正想得出神,忽然觉得有一阵骚动,像似平地飓风,呼啸而来。抬头看时,只见那些与自己一样等着接机的人,面露惊慌,嘈杂着向外走。他被裹挟在人群中,身不由己向外走,一边大声地向身边的一位年轻人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关闭机场啊?”
“出事故了!波音731客机坠海了!”那个年轻人简短地说完,便向前挤去。
“什么?”子航觉得被谁当头砸了一棒子,脑袋嗡地一声,眼前金星飞迸,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声音,让他强自支撑着自己的躯体没有倒下来。但慌乱的人群,正在封锁的机场,无一不在提醒他判断的失误。他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秀蕾的电话,可是对方的电话一直处于通话中,这让他的心越发地悬了起来。而手机成了他唯一的稻草,只能不停地拨打着,可秀蕾的手机一直都占线,子航觉得自己的心被谁捏在手心里,疼得连腿都软了……
秀蕾此次进京,可谓是载誉而归。她亲手调教的孩子们,无论是群舞还是独舞,囊括了所有的一等奖。离京之时,主办方的领导们亲去机场送别,相约明年再见。秀蕾与他们一一话别的时候,却没有留神,她身后的孩子中,一个叫关彤彤的小女孩,悄悄离开了队伍。
彤彤是被从机场里走出的一位外国小女孩所吸引。那小女孩四五岁左右,长长的金发,肌肤似雪。长睫毛下,一双淡蓝色的大眼睛,活脱脱就是妈妈送她的芭比娃娃真人版呢。
那美丽的小女孩,牵着一位年轻女子的手,向机场外面走去。
彤彤不自觉地尾随其后,晃晃悠悠离开了秀蕾。
那对母女来到路旁,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彤彤失去了追逐的目标,才转过身来。但却已不记得来时的路了,只能信步而行。可是,好像走了好久,也没有看到老师跟同行的小朋友,腿也疲倦起来,这才慌了神,不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登机的时间到了,秀蕾依依不舍跟新朋友们告别。回头招呼孩子们准备接受安检时,才吃惊地发现,彤彤不见了。秀蕾吓了一跳,连忙询问其他的小朋友,知道彤彤去了哪里?孩子们都是第一次进京,沿路的风景早已缭乱了眼睛,哪里还在意同伴不见了呢?
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家长们那么信任自己,把孩子交到自己的手里,这千里迢迢的,万一孩子们有了一差二错,自己可怎么向家长交代?这个念头闪过脑海,顿时让秀蕾急出了一头冷汗。她把孩子们集结起来,让他们在候机室里坐好,嘱咐说哪里都不要动,一边去播音室,拜托播音员帮忙广播寻找一位叫关彤彤的五岁小女孩,自己则四处呼喊寻找起来。最后,连机场的保安都加入了寻找的队伍里,但就是没有彤彤的影子。
秀蕾的心里充满重重不祥的猜测。这种恐惧感让她浑身无力,若不是那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支撑着她,只怕她早就瘫软下去了。她眼里饱含着痛惜的泪水,声音嘶哑地呼喊着:“彤彤,彤彤你在哪里啊?彤彤,彤彤——”
然后,泪眼模糊里,她听到一声稚嫩的呼唤:“老师——”
她猛然回头,就看见了彤彤从机场的入口处跑了进来。
秀蕾仿佛是凭空看到了一只涅槃的凤凰,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将彤彤抱在怀里,喜泪交集地说:“彤彤,彤彤,你去哪里了,吓死老师了!”
彤彤咧着小嘴笑着,回头指着一位青年男子道:“叔叔,叔叔,谢谢!”
秀蕾回头,看见那男子,不觉深深鞠了一躬说:“是您把孩子送回来的,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那青年微笑,道:“这小丫头站在路边哭,说老师在飞机场,我就送过来了,没想到还真是做对了!”说着,伸手捏了捏彤彤的小脸说:“小朋友,你真聪明,拜拜!”
“拜拜!”
秀蕾牵着彤彤的小手,走进机场,却错过了登机时间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边拿出手机给子航打电话。可奇怪的是,子航的手机总是占线……
而此刻的海北市机场,正处于完全关闭之中。那些前来接机的人们,焦急不安地在外面等待着。子航疯了一样按动着手机键盘,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短短的时间里,这两个动作他重复了不下百次了,可秀蕾手机一直占线,怎么都打不通。
一种不祥的感觉,像一只魔鬼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子航的喉咙,让他觉得呼吸困难,胸腔里憋闷的厉害;而身体也仿佛是被谁抽掉了力气,再也无法支撑。手机掉落到地上,双腿身不由己的跪倒在地。心已经开始麻木,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楚与悲欢,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哗哗流淌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有人在剧烈地摇晃着他的肩膀。
他张着一双泪眼,扭回头,就看见了丁俊峰的脸,然后是刘辉、林家栋、文慧,他们正用担忧的目光望着他。
看到这些知心的朋友,子航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泪流满面地哽咽:“知道吗?秀蕾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喂,李子航,你聋了吗?”丁俊峰蹲下身来,大声叫道:“我们那么喊你你都听不见吗?”
子航顺势瘫倒在地,喃喃自语:“秀蕾,秀蕾,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胡说什么呢?”丁俊峰在他的耳边大声纠正:“秀蕾来电话了,她很平安!”
“你,你说什么?”子航忽地一下拽住了丁俊峰的衣领子,丁俊峰被勒得连连咳嗽起来,却说不出话来。
刘辉跟家栋过来,撕掳开子航的手,道:“子航,冷静点,秀蕾很平安,只是要搭下一班飞机回来了。她打你的电话打不通,知道那班飞机出事了,怕你着急,就把电话打给了我们。”
“你们说的是真的?”子航睁大泪眼,半信半疑地问。
丁俊峰捡起子航掉落在地的手机,递给他道:“不信就打个电话求证一下嘛!”
子航当真接过电话,飞快地在显示屏上按下秀蕾的手机号,立刻听见了秀蕾柔润儿又有些焦虑的声音:“喂,子航吗?你的电话怎么老是占线啊。我这里出了点状况,得等下一个航班了……”
“秀蕾,真的是你吗?”子航又惊又喜地大叫,一长串的喜泪也情不自禁滚滚而下,“你不要坐飞机了,我马上开车去接你,你等我啊!”一边说,一边就疯了一般往回跑。
“说什么傻话呢?这么多孩子呢?”
“你别管,我来安排,等我就好了!”
一个小时后,由十几辆轿车组成的车队,鱼贯驶出森美公司的大门,出了市区,奔驰在去往北京城的高速路上……
十个小时后,已是黄昏时刻,子航带领的车队顺利抵达灯火辉煌的北京机场。风尘满面的子航,急不可待地跳下车,看到了秀蕾,情不自禁地拥住她,哽咽道:“秀蕾,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也是!”秀蕾的眼里有了晶莹的泪珠,道:“我是刚刚才知道那班飞机出事了,多亏了彤彤。现在想想都后怕呢!”
听到秀蕾如此说,子航松开秀蕾,望着她问:“是吗?那孩子在哪里?我要见见她!”
秀蕾转身将彤彤抱起来,送给子航。子航接过孩子,对着那小女孩粉嫩的脸蛋轻轻吻了一下,语气溺爱地说:“彤彤,谢谢你,你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耶!”
彤彤咧开娇美的小嘴,嘻嘻笑了起来。
“小恩人,愿意做我们爱情的见证人吗?”子航歪着头,轻轻问道。
小女孩闪动着天使般玲珑的眼神,微笑着点头。
“哎,你这人可真是的?又没正形了!对着一个小孩子瞎说什么呀?”一旁的秀蕾嗔怪地说。
“我没有瞎说!你等着!”子航说着,放下孩子,转身去车里,拿出一捧艳红的玫瑰,来到秀蕾面前,将花双手递给秀蕾,然后单腿跪地,打开一只精致的首饰盒,将一枚戒指呈现在秀蕾的面前,明亮的双眸,脉脉地凝视着秀蕾,一字一句道:“秀蕾,我不敢说这一生一世都会爱你一个人。但我却可以保证,只要我还有呼吸,就会分分秒秒守护你,所以请你答应嫁给我,好吗?”
旁边的丁俊峰听他如此一番告白,不觉撇了撇嘴,调侃地对钟无娇说:“这家伙,真是隔路,就连告白也整得这么纠结。看吧,秀蕾保准被他整蒙圈了!”话音未落,只见秀蕾眼中含泪,微笑地连连点头。
见此情形,文慧不觉一把抱住刘辉的胳膊,撒娇地说:“哇,好一段虐心的浪漫史啊!刘辉,我也要体验这样的浪漫!”
刘辉还拄着一根拐杖,停了这话,咬牙切齿地说:“死丫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的心都让你磨折的稀碎,居然还想虐心,干脆你杀了我得了!”一句话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丁俊峰见此情形,不觉笑着走过来说:“李总,恭喜你了!不过,你看大家为了你奔波千里,总该犒劳我们一下吧?”
子航笑着指点着他道:“行,难得如此齐全地来一次首都,今天我请客,去全聚德如何!”
“好啊!”众人齐声相应。
只有家栋显得有些失落道:“看人家双双对对多恩爱,我这里孤孤单单好不凄凉!”
子航回头擂了他一拳,道:“你小子,就这点出息呀!放心吧,回去哥哥我就是抢,也要给你抢个媳妇,这总可以了吧?”
“真的?”家栋脸露笑容,“不是耍我吧?”
子航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道:“臭小子,废话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