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大祥按照老头画的地图来到了陈家祖坟。
一颗柳树下,大祥喊了一声陈老头。
老者便出来了。
这时才看清,一青衣老人,立在柏树下,白发白眉,迎风站立,却发丝不动。
大祥看去,确实有一股清高之气洋溢。
心下暗自生了些敬意。
老者打凉一凡,冷哼一声。
“主人,果然有小人做祟。”
“哦怎么讲?”
“你看,坟地下方种一颗柳树,分明是让地气流失之意,我当初选得是一个金蛙穴,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一生。小小的要求却也让人眼红。”
大祥不太懂风水。
老者向远处眺望。
坟地的一头,正对着一个山头,山头上也有一个坟场。
“呵呵,如此便解释得通了。”
大祥有些疑惑。
“老爷子,咋回事?”
“别,别主人,别叫我老爷子,就叫陈仆就可以了,别折煞了老朽。”
大祥也懒得啰嗦。
“对面山头的风水坟,是人造的风水,也就是心术不正的风水师,逆天强行,通过工程,改变一些东西,帮人取得暂时的富贵,不过福不过儿,到孙子那一辈必然有天大的祸事来临。当真是损人利己,可怜愚昧的百姓看不透之一点,还常常把小人奉为大师。”
大祥好似有点明白。
“这事也好解决,望主人回去了告诉我儿,一定要把柳树砍了,多种上些长青柏树就可了。”
大祥一想,三旦也是正直豪爽之人,这事一定要帮忙的,便应承下来。
两人商议一番,有了主意,便回到了三旦家里。
下午时分,三旦回来了,带了一个大大的皮袋子,说是送给大祥的。
大祥连忙推辞,说自己什么都有。
三旦笑笑,
领着大祥来到房顶,大祥一看。
“天呀,满满一房顶,全是刚晒好的羊肉干。”
“兄弟呀,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干粮,你可一定要带上啊,这东西极解饿又轻巧。”
大祥知道三旦为豪爽之人,也没再推辞。
晚上三旦包了羊肉饺子,大祥烧火,一块煮了。
一会大祥放了桌子,三旦乘了第一碗,端到另一个屋,给柜台上的祖先牌位上了供,正准备离开,忽然发现柜台上用香灰写着四个字,赶紧把大祥喊来。
“小兄弟,小兄弟,这里有四个字?”
大祥过来一看,不正是自己写得吗?,这还是老头支得招。
故作惊讶
“啊,清柳,植柏。”
“三旦哥,牌位前有这个字,估计是你家先祖显灵传信息给你啊。”
陈三旦,点头感觉有道理。
两人回头上了饭桌。
大祥低头吃着香喷喷饺子。
陈三旦便吃便思索,柳柏应该是树呀,家祖为什么写着这两个字呢?难道说哪里的柳树和柏树吗?
祖上托信,难道说阴宅吗?
“小兄弟,你说这家祖托信,说柳树和柏树,说得是什么地方的呢?”
“坟地呗!”
大祥边吃边道。
“嗯,有道理。”
“清柳,植柏,难道是让我砍了那颗柳树,种上柏树吗?”
“嗯嗯,是这个意思。”
大祥含糊道。心想不亏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有点领悟力。
看来此事落定了,明日可以出发了。
天朦朦亮,大祥带着满满一袋羊肉干,告别了陈三旦迎着,一缕朝阳,一溜烟的向前驶去。
话说三旦,抽空把坟地里的柳树砍了,种上了柏树,让路过的行人看到,记在了心上。
没出两年,三旦就娶了媳妇,日子越过越好。
村人一看,有明白的,也如此行事。
却无意间败了一个当朝高官的气运,几年后赶上国家反腐,一人落马,全家遭殃,只剩一个老妈子带着小孙子回来老家踏实的过日子。
这是后话。
日月轮回,明暗交替。
一路上,风寒雨露,大祥感受着人间冷暖,心情愉快。
听了陈三旦的话,心有触动。
看到抱孩子的妇女给自己两岁大的女儿买只糖葫芦,那小女孩,咧嘴笑得那个开心,看到大祥也灿烂的笑着。
大祥回以一笑,心情愉悦。
一天中午,坐在拥挤的饭馆中,要了一碗面,惬意得看着路上的行人,只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女,买了一瓶香水,好像是新出的,好似非常高兴,只见她边走边看,忽然得没注意脚下,踩在了一堆牛屎。
只见她惊叫一声,脱了鞋,拎着就往河边跑去,旁边的行人哈哈大笑,大祥也噗哧一笑,又摇摇头。
那天买东西到集市上看到一种糖饼,没吃过的,大祥买了三块钱的,尝了一口。
脱口而出,好吃!
摊主报以会心的微笑,大祥也笑笑。
原来快乐也是很简单的事。
路上,阳光明媚,路边嗡嗡的蜜蜂忙着采蜜,田里的老百姓,忙着护理庄稼。
村头一个个老人围在石桌前,树下下棋,玩牌,不时的发出阵阵笑声。
学校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大祥听着音乐,飞驰在山间小道上。
不愉快的往事一点点遗忘在了身后。
豪爽的农民,陈三旦的音容浮现在大祥的脑中。
想想人家的经历,大祥感觉有些东西确实该放下。
脑中慢慢一片清明,喜而随性,包涵着自由的真谛,愉快得往前奔去。
不知觉间,太阳光芒中,一丝丝晶莹的光华,透过大祥的黑发,钻入了头中。
七八天的时间过去了。
出了高原地貌。
走进一望无际的平地。
绿油油的庄稼惹人喜爱。
晚上大祥有得时候住旅馆,有得时候住地里的水泵机房,有得时候跟看瓜的老农凑合一宿,倒也惬意。
奔跑间又进入了山区,苍翠的山峦,、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边。
山间绿树红墙,炊烟袅袅,不时传出鸡鸣狗吠,还夹杂几声孩子的哭声。
大祥有一种回到家乡的感觉,心里暖暖的。
加满了油,研究了地图,选好路线。
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