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李锦然看他隐忍怒意的表情竟然想笑,他所说的看,就是在确保你的病不会传染给他的时候,就是他突然想起你的时候,这就是赵无极的看。她很认真的对上赵无极的眼睛,目光清澈如水,都能映出赵无极的影子。她一字一句极为清楚的对他说道:“从现在开始起,我不想再跟你演戏。无论你来找我有何用意,我都不想知道。但是从此以后,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赵无极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从头到尾的被无视,以前见他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巴巴的要跑到他面前。这个李锦然将他气的心肝疼,原来她是知道自己对她有意思,可是她竟然一直装到现在。既然能装到现在,为什么不再继续装下去?他忽然想起赵澈,这些日子他总是看见赵澈有意无意的来李府,只要李锦然一见到赵澈,那眼神就会变的温柔又乖巧。她何曾用这种眼神看向他。
他怒极反笑,冷眼看着她:“你以为有赵澈给你撑腰,你就能飞到天上去。不过一个病秧子,他凭什么和我争,我今天就告诉你,我要得到你,无论用什么方法,你只能是我的。呵!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思,我的为人想必你也了解的差不多,不要忤逆我。”
李锦然被他这番话激起怒火,他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以貌取人,唯利是图,可这两样赵无极都沾上了,她怒目圆睁,也不再管他到底是不是皇子:“你是不是自取其辱,我不喜欢你,你非要倒贴着往我这来。”
她说完这话也不管他有何反应,就要踏进院子,不想被赵无极反手拉住,他紧抿着唇,半晌才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我哪里有招惹你的地方?”
李锦然实在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纠缠,索性一次把话全部都说开了,她冷冷看着他:“周荷对你算什么?”
赵无极一时愣在原地,他想不通,怎么忽然将周荷牵扯进来。
李锦然见他发愣的表情,忽然笑了:“看,你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
他原先认为周荷生的美丽,又有智慧,为人善良。可江曲一事之后,他却看不透周荷,他不喜欢身边存在自己不能把握的女人,何况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太子赵齐的人。又看李锦然眼神中带着股轻蔑……甚至带着些嘲笑,他十分不喜欢这样的李锦然,却也意识到这次也许是坦诚心意的最好机会,于是带了几分诚意道:“周荷看似聪明美丽,却无法深得我心。目前为止,让我动心的只有你一人。”
李锦然哈哈一笑,赵无极因她这样的笑而变得迷惑,以至于她将自己胳膊抽回时她都不曾发觉。李锦然仰着头看着他,这一次没有嘲笑,没有讽刺:“三殿下,你可知我要的是什么吗?我要的是此生只为一人去,白首不相离。你能给吗?”
这番话让赵无极不禁后退了两步,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就没有相携一生这个词。他需要李锦然来点缀他的人生,却不能让李锦然影响他的一生。他母后自他幼年便教育他,真正能陪他走到最后的人,不一定是自己爱的,却一定是对自己最有用的。可显然李锦然现在的处境对他并不能有所帮助。然而李锦然的神情却告诉他,这一次她是认认真真的告诉他这番话。他站在原地考虑了良久,终于做出了决定:“除了正妃之位不能给你,其他的……我都给!”
李锦然眯起眼看着她,眸子里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锦绣小时候很喜欢吃桂花糕,可我偏就喜欢吃蜜饯,当年母亲还健在,总喜欢迁就着锦绣做桂花糕,虽然母亲做桂花糕洁白如玉、清甜可口。可我就是不喜欢,因为它不是蜜饯!”
赵无极怎会不懂她这番话,可他却再也找不到可以反驳她的话了,她不喜欢吃桂花糕,就如同不喜欢他一样,因为他不是蜜饯,所以他给的再好,她也不要。他看着她离他这么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拥她入怀,可偏偏……她要的她都给不了。他深呼吸出一口气,转过身离开了。
李锦然看着他的背影,暗暗一叹,只希望以后他不要再来纠缠就好。可刚踏进梅苑,便看见不知何时站在墙根偷听的李锦绣。李锦绣见她发现了自己,也没有任何尴尬之色,什么也未说,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李锦然将她拉住,轻声的叹:“锦绣,他的话你可听明白了?他喜欢周荷的美貌,你我都看得出来,他曾那样迷恋周荷。可一旦发现周荷对他无用,他便果断将她丢弃。如今又说最让他动心的人只有我……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喜欢吗?”
李锦绣没费多大劲儿就将她推开,眼底有些悲伤,声音低低的,叫人不细听便是听不出:“其实你故意让他说出那番话,就是想让我听见。让我明白他的心不会再一个人身上停留。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怎么办,姐姐,他是我一眼就爱上的男子。我试图去忘记他,可我做不到。他竟然喜欢上了你,我从来不认为我长的比你差,我也够聪明,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装成傻子,如果我不是傻子,我也能像你一样在他面前,他说不定……说不定就喜欢上了我。我从来没有一天这么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她紧紧咬住嘴唇,努力让眼泪不流出来。
李锦然想伸出双手去抱她,她因这个哄孩子般的举动更是连连后退,嘴里呢喃道:“我不是孩子,不是傻子,不是,我不是!”她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屋子跑过去,留下李锦然一个人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