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然来到齐云身旁,在他耳边低低说道:“你与三爷位置互换,入夜后你坐马车,三爷跟在侍卫其中。”齐云面色变得十分不好看,主仆有别,他对李锦然的安排十分不满,还未开口反驳便见李锦然又开口说道:“齐大人,我留在此地,三爷的性命就全部掌握在你手上了。”
齐云见她脸色沉重,也知事态严重,兹事体大,遂应了下来。
李锦然站在众人面前,高声道:“今日众位以上犯下打扰三爷静修,若按以往必是重罪处置,然三爷今日虎落平阳,幸得你们不离不弃。若三爷今日平安回府,你们均是大功一件。三爷心地善良,多次救我,我李锦然以性命起誓,今日必将来犯之人拖住一个时辰,请诸位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赶回府上。”
赵无极所派之人必不是泛泛之辈,她能拖住他们一个时辰已是最大极限。她将利害关系摆在台面上说,就是希望他们能牢牢抓住这一个时辰。她再转过头去看赵澈,见他神情冷肃地盯着自己,知道他因自己这番话而不高兴,却别无他法。她比任何人都要爱惜自己的性命,倘若有第二种选择,她都不会走这条路。
“尔等退下!”赵澈忽的开口,一向和颜悦色地他此刻声音冰冷,众人面面相觑,行医见赵澈当众动怒,不敢惹他,遂带头退了下去。众人见之,纷纷离去。李锦然正随着众人向外走,忽听赵澈又道:“李锦然留下!”
“你这是要气死我!”待众人离开,赵澈满是气愤道:“你明知他们都想找一个人来留下,你却……”她却在众人面前将话说的那样满,他连驳回的余地都没有。
李锦然微微一笑:“三爷,你待锦然这般好,锦然自然也对你好。便是舍命也是甘愿。”
赵澈眸子里渐渐变得温柔起来,语气也好了许多:“你可愿为他这般?”
她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并未直接告诉他答案,却将他的手牵过来放在手心,她道:“锦然这辈子将命看的比任何东西都重要,若不是对我极为重要的人,我自是不会这般相待。”
李锦然柔若无骨的手覆在赵澈的手上使得他心猿意马,他不自主的就想起为她换衣衫的场景。他反握住她的手,却发觉她往自己手里塞着什么东西,他摊开手掌心看了看,所有的柔情顷刻间烟消云散,那是他曾给她的玉佩。他紧紧攥在手里,努力使自己变得平静下来:“因为不是他给的是吗?”
李锦然明亮地眸子充满笑意地盯着他看,语气又轻又柔:“若没有这玉佩,兰芝也不会活下来,它给我带来好运,我把着好运再给你。”
赵澈握紧玉佩的手松了下来,重重地呼吸了几下:“我这一回府上,怕许久不能再出来了。”
李锦然轻轻点了点头,赵澈回府后需要安心养伤是一,提防赵无极与太子二人是二。她看了满是倦容的赵澈,轻声安慰道:“这有何妨,你将身子养好了,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赵澈欲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又咳嗽起来,这一回比任何一次都来的凶猛,他捂住帕子咳了几下,再拿下帕子时,上面沾染了鲜血。那鲜血让李锦然触目惊心,她微微有些发抖道:“三爷,你不要吓我。”
赵澈笑道:“我久病不愈并非一两日,咳嗽也是在正常不过,好了,我有些困乏,你回去吧。”他慢慢躺了下去,侧身而眠。
李锦然从屋子里退出,并未离去。忽的她听见屋内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果然他将自己赶出来,就是为了瞒着他,那么他会不会瞒着大家,行医知道他病得这样重么,她轻手轻脚地出了养心苑。
行医与齐云二人在外面早已等候她多时,见她出来后急忙迎上前。李锦然还沉侵在赵澈所患的病中,见他二人一时楞在原地。只听行医三万火急道:“李小姐,出事了。”
李锦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由问道:“出了何事?”
行医满头是汗:“今日一早,陈良出了此地便没有回来。”
陈良李锦然倒是见过一眼,她出来此处时,他曾远远地站在门口,当时只觉眼熟,现在回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陈良……她想起来了,那****跟赵无极二人在水云店喝茶,那个已被杀掉的茶客曾与水云店的掌柜一起上楼拿账本,陈良便是在水云店外,她暗叫不好,他是赵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