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王倩还是在两年以前。方磊不仅说道:“我们是在发廊里认识的。她第一次来我们店里做头发,是我接待的她。不过由于手下小工操作失误,导致她的头发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所以为了道歉,我把她做头发的钱退还给她,又免费给她做了一次护理,事后还花钱请她吃了一顿饭……”
“哇,”说到这里金晨不仅打断他,很鄙视的撇撇嘴道:“你还真够殷勤的,是不是你看人家漂亮,故意没把头发做好——”在金晨心里,早就给他扣上了一顶不是好人的帽子,所以做的这些事情自然而然就是有预谋的,不然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巧认识王倩,并且和她交往成为男女朋友。
“喂,”方磊真是要疯了,她怎么就认定我是个坏人了呢,再说我脸上也没有刻着我是心机狂的字样,干嘛把我做的每件事都说成是有预谋的样子?很生气的站起身,做出拂袖离去的样子威胁道:“你还想不想听了,不想听就直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继续!”金晨现在就有这么一个软肋,被方磊拿捏得恰到好处。
方磊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那一顿饭花了我两百多,加上退给她的钱,将近四百块,老实说,我很心疼。王倩也觉得不好意思,这顿饭她就想AA掉算了,不过我没有答应,最后还是我付了钱。临走时我们互留了手机号,就这样算是认识了。此后的几天她去找我,带了两个朋友,说是要请我一起去吃饭,我看当时没什么事,就去了。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在一起吃饭,你知道有多引人注意吗?那天,我为了她们,和两个人动手打架,结果,头被打伤了,也因此,我们确立了恋人的关系。”方磊简短的说道,说到这儿,似乎累到不行,深深的喘着气。
“哇,英雄救美,是我也会感动啊!不过你们为什么会分开?”金晨分析着。
“我们谈了近一年的恋爱,有一次回家和家里人说了,爸妈就想我把王倩带回去让他们看看,我也带回去了,一开始都还不错,可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金晨知道,方磊就要说到重点了。
“见了父母,我知道已经快到了结婚的时候了,于是就花了当时手里所有的积蓄买了一枚戒指,正想打电话给她个惊喜的时候,她哭着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要和我分手——”
金晨听得心焦,着急的问,“能不能不卖关子啊?”
方磊也是不爽:“你怎么怎么难伺候啊,简单点儿说你嫌我说的不仔细,细致一点儿你又嫌我没有重点,到底想怎么样啊,我又不是王刚,不太会说故事。”
“好了,我不说!”金晨捂住自己的嘴巴。
方磊不住的叹气,这丫头还真是麻烦。“和我谈恋爱,王倩的父母一直不知道,可是那次去见我父母,王倩这才告诉她的爸妈,一听说我是农村的,老两口老大的不乐意,坚决反对我们来往,所以逼着王倩和我分手,就是分手的那一天,都没让我们见面,只是通过一个电话就结束了我们一年期限的恋情——”
“他们怎么这么这样啊,怎么可以因为你是农村的就这样拆散你们——”金晨不仅打抱不平。
“梦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小妹妹!”方磊不仅摸了一下金晨的头,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说道。
“讨厌!谁是小妹妹啊?”金晨不仅打开方磊的爪子。看着方磊平静的脸颊,不禁又问:“那你现在还爱她吗?”
“这个不知道,偶尔会想起她,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爱。”
“那你之后没有在找过她吗,就算打个电话也行啊?”
方磊摇摇头,“没有,我手机里一直到现在都有她的手机号,不过我一直没有打过,我想现在应该已经停机了吧……”
“我觉得不是有人阻碍你们不让你们在一起,而是你们主动得放弃了对方。对了,你的手机呢?”
“在客厅呢,干嘛?”方磊随手一指,不知道她想干嘛。
金晨下了地,没有回答他。不一会儿金晨走了回来,拿着他的手机贴在耳边。方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打给谁啊?”他问。
“哎,通了!”金晨依旧没有回答他,反而欢喜的说道。方磊恍然明白,冲过去抢下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不仅骂道:“你神经病啊?”说着,急忙终止了通话。
“我帮你试一下嘛,刚刚真的打通了,你不和她聊一下吗?问问他的近况也好啊——”金晨解释说。
“你是不是希望我把你赶出去!”方磊没心情理会她的提议,冷言冷语的威胁道。金晨并不惧怕他,依旧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不敢啊?”方磊快要崩溃了,可是又不得不和颜悦色的说:“你还真想在我好了的伤疤上在划一刀吗?”看到方磊可怜巴巴的样子,金晨还真不忍心再问下去了。不由得叹息说:“你当初一定是很喜欢她,可惜你们有缘无份——”
“你有完没完啊,早知道我就不和你说了——”方磊后悔不已。
“好好好,我不说,这总行了吧。我饿了,你吃点儿什么吗?”金晨说着走去客厅。方磊也跟了过去,早上他也没吃,现在胃里头空空的,有点儿不舒服。金晨把茶几里面的方便袋拎了出来,在里面找了一根火腿肠,咬开外面的包装皮。方磊真的很佩服她,这么贪吃的女人,她怎么就胖不起来呢?
“我已经说了自己的事,你也该把你的事告诉我了吧?”方磊坐下,看着她追问。
“不说行吗?”金晨停止嚼动,看着他商量式的问。
“不行,必须要说!”是你要互揭伤疤的,轮到你这儿不说怎么行,欺骗观众是会引起众怒的。
“那我哭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买了一条面巾纸,还没用,有十二包,够你用的!”方磊说完,在沙发旁边的小柜子里把面巾纸拿出来,扔在茶几上。对于这种咄咄逼人,方磊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谁让你刚才折腾我来着。
“你怎么那么残忍,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金晨苦着脸。“如果你想看着我哭,干脆打我一顿好了!”她说完,赖皮的趴在沙发上,把头埋了起来。
“我可不想落个虐待少女的罪名,别耍赖皮,快说!”方磊拉着她的手把她拽起,金晨有了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简单一点儿说行吗?”金晨知道自己是躲不掉的,于是就想打个折价。
方磊也不是太想知道细节,让他听着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和别人的甜蜜心酸史,心里怎么也有点儿不痛快,这种不痛快就是嫉妒。于是答应她的请求。“好吧,可以简要一些。”
金晨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然后说:“就是我的男朋友和我的闺中密友在一起了,而我一直蒙在在鼓里,我被他们耍了,就这样。”她吸着鼻子,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方磊则要抓狂了,他没想到金晨的描述会这样简单,本来也想在要求她说的详细一点儿,可是一见金晨泪水充盈的眼睛,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上次你哭就是因为你知道了这件事?”方磊问。金晨点点头,没有开口。“同时失去了朋友和情人,这种打击比我的要大得多了,我很佩服你。”方磊说。金晨破涕为笑,“你不用夸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不然也不会一声不响的跑到这里来,逃避已经发生的事实。”
“不用想那么多,痛苦只是人生的一种经历,不是负担,眼光放长远一点儿,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哦……”
金晨看着他微笑:“你经常这样安慰别人吗?”
方磊苦笑,“哪有什么人需要我安慰啊,我通常用这些话来搪塞我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自欺欺人吧?”金晨问。
“……”方磊无语,也许是表示默认了。
金晨走去了外面,可能是去上厕所了。方磊的肚子有点儿空,顺手拿起火腿肠咬了一口,刚嚼了几下,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打开过火腿肠,那吃的这个就是——方磊往门外看了一眼,急忙又把余下的火腿肠放下,而嘴里的却咽了下去。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动听的歌声响起,方磊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一颗心紧张的跳动起来,他屏住呼吸,接了电话:“喂——”他说。
“你是哪位,刚刚没听到你打电话来。”里面传出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方磊一下子就听出了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哦,对不起,我打错了。”方磊没有勇气再次面对她,于是找了一个烂借口,想挂断电话。
“……”手机里停顿了两三秒钟,突然里面问:“……你是方磊吗?”方磊愣住了,还没有回答,听里面又传出:“我是王倩!”方磊的手机差点儿脱手掉到地上。电话的那头见方磊久久没有动静,不由得问:“喂,你还在吗,说话啊?”方磊这时才回过神来,他说:“你最近好吗?”这句话一出,电话的那头就知道方磊已经承认自己是方磊了。不由得欢快的道:“我就知道是你,你的声音一直都没变。我最近比较忙,有点儿累,你呢,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