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之前,哥小处男一个,不止生理,心里上也一样,连个“*****”都没看过,对女孩子的一切都还停留在想象里,最接近“女人真相”的还是小时候家里一本女郎挂历,每一张都是一个穿着略显暴露的美女,但那年代,所谓暴露也非常有限,后来还被爸妈不知藏哪了,从此断了念想……
十九岁之前的自己,不高不帅家里更不富有,女朋友之类的字眼实在奢侈至极,除了隔壁家一个小两岁、只会胡闹的小疯丫头,我甚至连个要好点的异性朋友都没有,隐隐感觉自卑的阴影将要笼罩我一生,只得心灰意冷的先承认:早恋这事儿,在我肯定是绝缘了。
十九岁,远离家乡上了大学,对未来的一切充满了美好的幻象,学校里的女生们一个个打扮靓丽、燕瘦环肥,说我是好奇也好,是好色也罢,坦言说,身处那个时期,这一切无不令人垂涎,然而哥作为一名资深DS,内心早被自卑占了高地,一切也只有垂涎的份儿,除了上课、自习、网吧、食堂、宿舍五点一圈,从没想过会有哪个女生看上本尊。
然而,自己倒是在学校食堂瞄到了一个漂亮姑娘,这是我头一次忍不住对女孩子动心,她的确美得让我忍也忍不住!可是、但是、然而……我也只敢远观而已,自始至终连上去打个招呼的勇气都没有,后来辗转打听,她好像是上届设计专业的一个学姐,追求者甚众。这么亭亭玉立的美人儿,还是个学姐,估计早已名花有主了,于是更觉的遥不可及,但却从此烙下了心病,现在所谓的“女神”就是这个概念吧。
一晃,我上了大二,学姐已经大三了,期间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在食堂偶遇她,然后远远的隔着几张桌子和她“共进晚餐”,有时候去自习室路上会遇见她,也只是远远地尾随,看着她进了某间教室才悻悻离去,也有的时候,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自己的错觉,迎面遇到她的时候会觉得她在跟我点头微笑,再回头想想就感到可笑了,人家认识我老几?招呼都没打过怎么会对我笑。虽然始终觉得,这么漂亮可人的女神肯定早有护花使者,但又从没见过她和谁成双入对,心里就总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
最近寝室里老二一直在追一个女生,听说缠了对方很久才确立的关系,这小子是我的高中死党,一起考入的这所学校,正儿八经的富二代,出手阔绰,泡到妞本来也不算什么,但这回过去这么长时间才确立关系倒挺稀奇,对方这么矜持,让我忍不住对这个女生有点好奇。
有天晚上,老二兴冲冲跑回来,说是从女友那磨来了一张照片,得意洋洋的拿过来我们一瞅,完了,不是别人,竟然就是我的女神!这个操蛋的人生,D丝总是和悲催为伴,当时还要强装羡慕,和寝室其他俩兄弟大赞佳人美若天仙,然而听着他大肆夸耀自己怎么怎么追到她,下一步要如何如何把她“生米煮成熟饭”……我当时捅死他的冲动都有了。
果不其然,又过了没多久,什么白色情人节,这种节日向来与我这种人无关,老二却一夜不见踪影,我们几个光棍去泡平时的那家网吧也没见到他,直到第二天中午,这货蔫头耷脑的回来了,问他怎么了?只幽幽的回了我一句:靠!竟然不是处儿。我当时脑袋嗡的一阵响,完了,我的女神瞬间变成堕落女神了……
我没心思跟他再说话,可寝室里另外俩兄弟却饶有兴趣的想继续追问他细节,老大是个好赌好色的混混,尤其感兴趣,但老二似乎是没睡醒的样子(难不成TM搞了一夜?),不太乐意搭理他们,倒床上就睡了。
直到傍晚时候,老大估计是在其他寝室玩牌赢了,带了一堆吃的和几瓶啤酒回来,我和小四凑上去一起热闹起来,老二这货才迷迷糊糊醒来,老大把他拉过来,一边客气的让吃的给他,一边怂恿他讲昨晚的细节,我在旁边如坐针毡……
大概的过程无非俗套的节日送花,那时候我们大多都是穷学生,情人节有女朋友的,送一支玫瑰带盒巧克力已经不得了,这货倒有钱,买了一大束99朵的玫瑰(粗略估计当时的价格在几百块,我一个来月的生活费),又请她闺蜜一众晚上去吃饭、K歌,弄得女神有点小激动,加之晚上K歌又喝的多了点,在送回一众闺蜜后,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被他带去开了房。TNND,看似高高在上的女神也太特么肤浅了!
老大在一旁不停的就是追问:身材怎么样?皮肤雪白吧?说详细点!老二几口酒下了肚也活泼起来,开始绘声绘色的讲,来者不拒、有问必答,细节描述的不堪入耳……我只顾一个人大吃大喝,啤酒当水一样往肚里灌,只当充耳不闻。
直到这货讲到他发现女神不是处女,喝了口酒愤愤不平的叹气时,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手里的几颗花生米甩在他脸上,这货当场蒙了,老大和小四也一下愣在那,场面顿时尴尬起来,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我马上转脸,强装玩笑似的骂道:“你丫得便宜卖乖,在这眼馋我们几个光棍儿呢?不想要?不想要让出来啊!哈哈……”哥几个随后也都跟着起哄坏笑,老二一边擦擦脸,一边嘟囔:“那也不能说不想要,咱这不是有点情结在嘛”这货跟我关系很好,被我扔完倒也没觉得不妥,那一晚哥几个闹哄到后半夜才东倒西歪的睡了,我隐隐的感觉胃痛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已经疼的站不起来了,哥几个看状况不对,赶紧连扶带抬的把我送进附近一家社区医院,一查,胃出血!我擦的,真是祸不单行,眼瞅着这个月生活费所剩无几了,竟然给我来这么一出,这种事又不敢告诉父母,倒还是人家老二,直接把医药费都垫上了,还劝着让我安心治病。
轻微胃出血这种事当时没什么好的办法,大夫开了止痛针,又几瓶消炎的盐水给我吊上,我也只能疼的窝在椅子里待着,哥几个也很仗义,一直都陪在那,后来老二拿起手机在打电话,听到他跟那头说在医院,对方误以为是他生病了,这货赶紧解释说是寝室一个兄弟病了,在陪着挂盐水,还说是一会完事了约一起吃饭,我猜可能是堕落女神……
一直耗到半下午,我症状稍有减轻,大夫说是没什么大碍,让回去休息着,哥几个也陪着累得不行,搀着我往回走,老二说别回寝室了,都没吃饭,一起去搓一顿,他做东。老大和小四自然高兴,我说我都这样了,吃不下。老二不依,非让我去不可,老大更是直接来句:“没事,以毒攻毒,搓一顿就好了,实在吃不下坐那看也治病,你这胃就欠锻炼,喝点酒就能成这样,走着!”几个人硬架着我就往饭馆去……个棒槌的,想想那会儿真是年轻,横竖都经得起折腾。
到地方点好了菜,坐下没多久,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姗姗而来——堕落女神!
她看到我先是一愣,我估计是自己这副病怏怏的矬样惹人关注了,哎,真没想到自己竟是这么个状态和女神正式认识,老二这货也够贱的,偏偏在我这种时候把人带来给我们认识,像是要炫耀一下他的战利品一样,不过我倒是终于借机能和她这么近的在一张桌子上共餐,也算美事一桩,病痛什么的似乎顷刻就有好转了。只是奇怪女神似乎从头到尾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老二介绍她给大家认识时,她也只是简单应着,倒是老大格外殷勤,就差眼珠子掉碗里了。
席间我借着病痛萎在那,基本不太敢正眼看她,偶尔抬头瞄她一眼,不巧就跟她四目相对,立马又低下头装惨,感觉自己真是矬到极点了。老大殷勤得很,一会推荐人家吃这个,一会让服务员再来个那个,弄得像他做东一样。倒是老二挺怪的,好像对她挺敬畏,也不见常规情侣的勾肩搭背,弄得俩人还像挺生分。小四个吃货光顾着闷头吃,一副饿死鬼托生相,总之,整个饭局下来,感觉女神端庄舒雅又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的范儿,怎么也不像随意能上了老二这种阔少爷床的女人,不觉有些困惑……
姚燕,听起来挺俗气的名字,完全和她本人配不上!
自那以后,老二回寝室睡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也让我基本确定了他们之间的现实,心也一天比一天死得踏实了——她确实就是那样的女人!自那以后老大似乎也烙下心病了,整天惦念着女神,要么说老二好命,要么说姚燕如何招人喜欢,要么到了晚上临睡前就嘟囔着老二这会儿多么逍遥自在,倒像是他也害了相思病。
忽然没隔多久,老二开始偶尔回来宿舍住几天,听说法似乎是因为俩人发生些矛盾,而每次回来说的事情就无非是她如何如何的不好,自己跟她待够了之类的话,但没两天又不见踪影,涛声依旧去了。老大每次都借机极力怂恿他爆点料出来,有一次让他回头再分享些俩人的亲密照片,这货竟然也满口答应了,真难以想象那样的女神,跟这种纨绔子弟之间到底发生的是什么化学反应。
眼瞅着大二就要过去了,课上的越来越松,旷课是家常便饭,网吧里通宵达旦,这成了我们这类**丝们的常态,读书不用功,泡妞没能耐,前半个月装阔,后半个月酱油泡饭……大学生活逐渐开始像白开水一样枯燥无味了,本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昏昏度日了,女神什么的早已抛之脑后,没想到却卷进一场闹剧。
这天又和平时一样在网吧从下午玩到晚上,准备使使劲再通个宵,但是肚子饿的有点坐不住了,正在犹豫是再玩会还是去吃饭时,头上的耳机突然被人拎下来,鼻息随之间传来一阵幽香,这感觉……我猛一抬头,女神竟然就站在我旁边,手里拎着我的耳机,正秀眉紧皱的看着我,我瞬间有些恍惚!
“你这是……找我?”愣半天,我怯怯的问。
“恩,找你,有时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