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轩受命打点一切,龙胜男亲自到现在监督,坐着指挥,挥挥角落处道:“雅儿,把檀香点上。”
“是,大当家。”傅雅轩依言去燃檀香。
“雅儿,那花瓶上的花不新鲜了,你去采些新鲜的来。”
傅雅轩从杂物房找来大剪刀,去采了些白色的栀子花和紫色的丁香花回来,精心插起来。
才刚刚插完,龙胜男又命令道:“雅儿,去厨房看看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傅雅轩强忍着心里愤怒没发作,出门跑往厨房去。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使唤过。今天所做的活儿,她一生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今天多,要怪就怪自己技不如人。
去了一转,又跑回来,禀报道:“厨房已经准备好了。”
“那你在这里看着,顺便看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不准有任何差错,明白吗?”龙胜男十分重视今晚的宴会,扫视了厅外一眼,谨慎吩咐。
“明白。”傅雅轩点点头。
等龙胜男离开后,傅雅轩立刻跌坐在椅子上,站得她的腿都酸了,腰也痛了,嘴也干了,原来做下人是这么辛苦的,以后没事的时候,她绝不让下人们站着,那太不人道了。
她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润喉,大概是太渴了,她一连喝了几杯,感觉头有点晕晕的,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雅儿,快快起来。”
睡梦中听到好像有人在喊她,傅雅轩从睡中醒来,揉揉眼睛,便看到一张明艳的脸伸到她面前,距离她的脸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
傅雅轩吓得往后一靠,整个人从椅子上翻倒下去,滚在地上,摔得头晕眼花。
“雅儿,你怎么那么笨手笨脚的,竟然敢在这里睡着?”龙胜男轻斥。
傅雅轩累得不想爬起来了,她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却还被人骂得像狗似的,根本没人把她当人看。
崔墨耀挣开龙胜男的手,走到傅雅轩跟前蹲下,伸出手去抚去她额上凌乱的头发,温柔地问道:“你没事吧?”
傅雅轩缓缓抬起眸来,接触到崔墨耀温柔似水的眼神时,一股暖流流进心里,她被他的眼神给弄得震憾却又迷糊。
“起来吧。”他勾唇微微一笑,执起她青葱玉手,凑在唇畔轻轻一吻。
“不!”傅雅轩慌意乱地抽回素手,龙胜男正看着呢。
“你要一直躺在地上吗?”
她迟疑地摇头,傻傻的微笑,心底依旧藏着一丝疑惑。
他轻柔地将她抱起,一直往外走。
他的怀抱对她而言具有太大的吸引力,她舍不得把他的怀抱让给别人,当他将她抱在怀中,那一瞬间,她伪装的坚强之后的脆弱再也掩藏不了,化作虚弱的笑容。
龙胜男走出去拦住他们的去路,轻皱起眉心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她不舒服,我送她回去。”崔墨耀淡淡回应。
“她只是一个下人,她可以走回去,如果不能走,我可以让人把她抱回去。”龙胜男瞅着他,仍是一派雍然自若的神情。
“不用劳烦了,只是顺便而已。”崔墨耀温柔的嗓音扬起,他强健有力的臂膀将傅雅轩抱得更了。
“可你是这宴会的主角,大家都在等你。”龙胜男不肯让步。
“那就不要等了。”他眸底的阴暗像染上一层结了冰的冰霜。
“既然你坚持,那我送她好了。”龙胜男抿着嫩红的唇瓣,坚持已见。
“让开!”崔墨耀失去了耐心。
他为了别的女人喝她,令她的颜面往哪里搁?她心中妒意渐生,怒道:“不让。”
他们都是见识过龙胜男的高超武功的,谁不害怕,可是崔墨耀宁死也不愿意放下自己的自尊,如果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傅雅轩当然知道崔墨耀表面懦雅,但内心却是刚烈,因为这样,她更不愿意崔墨耀此事与龙胜男决裂。
“我没事,你放我下来吧。”她咬着嫩唇,怯怯地扬起眸看他。
崔墨耀深深地凝了她一眼,她冲着他绽出迷人微笑,恬淡地肯定地点点头。
他终于将她放了下来,龙胜男立刻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臂,将头靠边在他的肩上,向别人宣示她的主权。
“至霖,你看,三叔和三婶都在这里等你好久了。我给你们介绍。”她挽着他走出宴席。
傅雅轩本来喝了几杯,头有些晕,但经这么一吵,酒意睡意全醒了。
“至霖,这是三叔,这是三婶,快点叫人。”龙胜男一脸幸福的笑意,语气娇怯地道。
三叔?三婶?要他这样叫韩高和路秋红,他们受得起吗?
路秋红挥挥手笑道:“都是认识的,就不用客气了。”
“三婶,他叫夏至霖。你见过他吗?什么时候见过?”龙胜男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只要在他身边,她的心里就觉得好甜蜜,其它的事情就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上次在树林里。”路秋红随便回答,反正龙胜男记忆力不好,这厢说了,那厢她又忘了。
龙胜男将崔墨耀拉到顾惜妹面前,脸上带着骄傲之色道:“表弟,这是夏至霖,你未来的表姐夫。”
“表姐,我们认识了。”哎,她又忘得一干二净了。
“哦,是嘛。既然都认识就好了,都入席吧。”龙胜男谦恭地道。
傅雅轩去而复还,终究是因为她放不下这里的人,怕他们胡来。
“雅儿,客人都到齐,可以上菜了。”龙胜男吩咐。
傅雅轩微微一盈身,传厨房上菜。
“雅儿,你别愣在那里,去厨房看看要帮忙点什么。”
哎,这寨里就这个丫头最笨,做什么都要别人提点,像木头似的。
看着傅雅轩被龙胜男呼来喝去好不可怜,路秋红开口道:“胜男,让她到这里来侍候着就行了。厨房里有那么多人,她也帮不上忙。”
傅雅轩感激地看路秋红一眼,这次,她总算说了点人说的话。
龙胜男斯条慢理地道:“好吧,雅儿,你就过来侍候着三夫人。”
“谢谢三夫人。”傅雅轩卑委地道。
“嗯,这就乖了。”路秋红心里得意忘形。
做主子的感觉真好,尤其是做傅雅轩的主子,她想不到有风水轮流转的一天吧,以前傅雅轩总是耍她,今天她要报仇雪恨。
菜都继续上来了,大家开始用餐,人家双双对对,好不恩爱,傅雅轩却只能站着,眼睁睁地望着别人吃着山珍海味,口水都流了下来。
“雅儿,注意一下你的形象。”路秋红望她一眼。
“哦。”傅雅轩淡淡一吭,连忙用衣袖拭去口水。
“夫君,你要多吃点,这个鸡翅膀是你最爱吃的。”路秋红亲密地给韩高夹菜。
韩高也回她一个鸡翅,笑道:“比翼双飞。”
真想不到这强盗窝子里,竟然有这种待遇,他们无缘无故就做了一回强盗小头子。
龙胜男也不甘落后,给崔墨耀夹了个鸡腿,柔声道:“至霖,你也多吃一点,我喜欢你胖一点,健康一点。”
崔墨耀只是敷衍地点点头,眼神不住地瞟向傅雅轩,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被虾戏。
“阿嗤!”
顾惜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眼明手快的人连忙将自己的碗拿开,才幸免于难,一桌子的菜,却遭了殃。
顾惜妹连忙站起来鞠躬,满脸惭愧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嗤!”
这一次,所有人都没有幸免,被喷了一身唾沫。
“阿嗤!阿嗤!阿嗤!”他竟然不停地打起喷嚏来。
龙胜男这才发现了问题,焦急地挥着手道:“雅儿,快点把那瓶花拿开,表少爷对花粉过敏。”
“哦!哦!”傅雅轩匆忙把花瓶移到室外去,再回来时,面对一桌狼藉,心里竟然有些快慰,谁让他们吃得那么开心,现在没得吃了,反正她也不能吃,只能看,就大家不吃好了。
哈哈,连天都助她,真是妙极。
龙胜男望着沉冷的崔墨耀,她一手揉着太阳穴,缓缓地道:“雅儿,把这些都撤了吧,重新上一桌。”
“回大当家,厨房里已经没有菜了。”
就算有,也一定要说没有。
“没有就做。”
“连食材也没了。”傅雅轩相当无奈地扁着嘴回答。
“都这么晚了,就别瞎折腾了。”路秋红道。
傅雅轩感激地瞧路秋红一眼,真想不到这家伙这还这有义气。
“对啊,表姐,这么晚买不到食材了。”顾惜妹也帮着附和。
路秋红又道:“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就随随便便的熬点小米粥出来让大家喝就行了。”
韩高随即附和:“小米粥好,清肠胃,刚才吃了太多油腻的东西。”
其实他们俩还什么都没开始吃呢,好不容易做了一回“主子”,却被折腾得不行,难道他们没有“主子”的命是天生的吗?
“三叔三婶说得对,雅儿,你去熬点小米粥出来让大家喝。”龙胜男以命令的口吻道。
“是。”
傅雅轩叫人收拾,然后熬粥。
厨房里,她越想越气,忽然想起龙胜男的药房里有巴豆,于是她溜进药房找了些巴豆来,加在小米粥里。
傅雅轩脸上扬起一抹贼笑,这个总算报仇了,她心里有种扶善惩恶的成就感。
好戏,要开锣了。
踏进餐厅里,桌子已经收拾好了,她连忙布膳,很乖巧地给每个人盛粥。
喔呵呵,只要吃上一口,肯定会拉上一整天……
她一边将食物于他们面前,一边很努力地忍住不笑出来。
嘻嘻,她简直要等不及想看他的惨样了!
“大家吃点东西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见她一副热切关心的模样,崔墨耀端起了粥就要喝,傅雅轩居然忘了,自己的男人也在这些人里,这粥他要是喝了,那会拉掉他半条小命的。
“墨,你慢点,小心烫。”
她这么一喊,崔墨耀疑惑地看着冒着烟的小米粥,终于放下来。
龙胜男端起粥就要喝,傅雅轩仿佛已看到她捧着肚子哀嚎的模样,她要拼命努力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开心?”龙胜男不解地望着她脸上邵抹犹如偷腥猫儿的笑容。
“没……没事。”她紧紧抿着唇。
她怎么可能告诉她,自己在等着看他们出洋相呢?
龙胜男不疑有他,招呼亲人用膳:“你们都快吃吧。”
路秋红原本心里还觉得有古怪,不敢吃的,但见龙胜男吃了没事,也就放心地吃了,因为她实在是饿了,刚才那满满的一桌山珍海味,她还来不及吃……想想都心疼。
“这粥不错,至霖,你也喝吧。”龙胜男端起粥来喂崔墨耀。
有此美人温柔,他真是艳福不浅啊,喝吧喝吧,拉死算了。
看着别人一双一对,傅雅轩心里就满脸子的火,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心软,把整瓶的巴豆粉倒下去才是,而事实是她因为心软,只倒了半瓶。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太恩爱了,龙胜男注意到顾惜妹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抬眸又见傅雅轩鼓着腮帮子,便道:“雅儿,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这倒把傅雅轩吓了一跳,难道被她发现了?
“不……不用了吧。”傅雅轩连连摇头。
开玩笑,她可不想沦落跟他们一样的下场啊,更何况那巴豆粉还是她自己放的。
龙胜男放下手上的碗,以命令的口吻道:“我叫你坐下你就坐下,陪表少爷吃。”
“呃……”傅雅轩愣了一下,但还是坐下了。
顾惜妹明白龙胜男的意思,她误会他跟傅雅轩的关系了,他连忙道:“我又不是小孩,不用陪。”
这个表弟,总是这么木头,她在给他们制造机会呢。
龙胜男柔声道:“一起用膳,吃起来也比较香。雅儿忙活了那么久,也饿了。”
如此体贴的话,差点让傅雅轩感动得流下热泪来。
顾惜妹抬眸望傅雅轩一眼,她本是一位尊贵的夫人,却因为龙胜男而变做一名丫环,看她忙活了一天,挺辛苦的。
他感慨地道:“雅儿,表姐让你吃你就吃吧。”
傅雅轩端起他递过来的碗,只觉得头皮发麻,顾惜妹以为她怯场,又安慰道:“喝吧,没关系的。”
真的要吃吗?
傅雅轩皱着眉,看着那碗粥,心里直发苦。
就在这时,“哎哟,我的肚子……”路秋红抱着肚子痛呼起来。
“哎哟……”紧接着,一个个都肚子疼起来。
龙胜男却一点事都没有,她关心地问道:“你们都怎么了?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我要上茅厕……”路秋红抱着肚子飞奔出去。
“茅厕……”其他的几个人也纷纷往外奔去。
龙胜男也连忙追了出去,大喊道:“至霖,你怎么样了?”
只留下傅雅轩一人留在原地,终于忍不住爆发出肆意的大笑。
……
因为傅雅轩的恶作剧,崔墨耀、韩高、路秋红和顾惜妹足足腹泻了两天两夜,尤其是路秋红拉得严重,几乎脱水,但偏偏龙胜男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事后,傅雅轩又是一副无辜的模样,细心地服侍着各位“主子”让他们不敢怀疑她。
这么一闹,日子也就过去了,明天,就是龙胜男成亲的大日子了,傅雅轩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了去吗?
泻了两天,崔墨耀的脸色苍白,全身虚软无力,但一见到傅雅轩,他还是努力露出温柔的笑容,这更让傅雅轩心酸了。
如果他知道是自己下药害他的,他会作何感想?
“墨,你还好吧?”傅雅轩眨眨眼睛,声音轻柔地问着。
“还好。”崔墨耀唇畔依旧悬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没……没什么。”她连忙侧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更显心虚。
“我们之间是不用说对不起的。”崔墨耀雍容自信地挑起眉梢,接着道:“其实我知道那天是你下了泻药。”
他压低的嗓音透过深厚的内力,一字一句震入坎拉尔的心底。
没错,她的心好疼、好疼,傅雅轩咬着唇,噙着泪光,悲伤地注视着他,他还他,一点都没变。
可是她……她自己好像已经变了,被嫉妒占据了心,变得狠毒。
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成亲,还被人家拿来当笑话,她却一点反抗,甚至回避的力气都没有,她的心里是何种感受?
“对,我是故意的。”她故意背对着他,压沉了嗓音,冷硬地说道。
“轩儿,我们留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你要相信我。”他扳过她的身子,注视着她说。
“我没有不相信你。”她说的都是心里话,她真的真的从来都相信他,没有想过他会有任何出轨的行为。
“记着,我爱你,只爱你。”他鼓起勇气把话说完,一张脸因为用力而涨红。
顿时,傅雅轩这些天以来心里的委屈、无奈和不开心,都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融化了,她轻轻地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属于他的气息。
崔墨耀也缓缓闭上眼睛,用心用吻去呵护她不安的心。
两人献出他们的吻,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迅速睁开眼睛,都吓得尖叫一声,退了两步才站稳。
不知何时,龙胜男竟然站在他们中间,可把他们吓坏了。
龙胜男摸摸两边脸颊,嘻笑道:“你们在玩亲亲吗?我也要玩呀。”
她又犯傻了,傅雅轩只得叹一口气。
被扫了兴的崔墨耀,一脸不悦,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说着,转身往外走。
龙胜男摸摸脑袋,然后追了上去,大喊道:“至霖,等等我呀。”
他走得更快了,但她还是追上他了,轻轻松松地站在他面前。
崔墨耀站在那里,恼恨地看着她,声音充满不悦:“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她委屈得像小媳妇似的噘着小嘴。
“我去哪里不关你的事,你别总跟着我。”他大声道。
“可是我想跟你玩,他们都不陪我玩,你陪我玩好吗?”她仰着小脸,语气娇怯地哀求。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啊!”他极不耐烦地对她大吼。
他说她烦……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退了两上,扬起圆睁的美眸,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心窝儿深处彷佛被人用刀狠狠捅了一下,心好痛。
突如其来涌上的泪水教她措手不及,一颗豆大的泪珠悬挂在红润的眼眶上,红唇畔漾着颤抖的波纹,重重地吸着鼻子。
他瞥见了她伤心凄楚的容颜,心里一颤,突然发觉自己这样对她,实在太残忍了,她是成人的身体,孩子的心智,而且是一个受过感情伤害的孩子。
“至霖,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呜咽着,一双闪着泪光的眸子朦胧地凝着他。
他曲起长指,拭去她苍白娇颜上晶莹的泪珠,温柔地笑道:“当然不是,只是在成亲之前,亲人是不能见面的。”
“真的吗?”她眨眨美眸。
“当然。”他很肯定地点头。
“可是我想见你,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她挽住他的手臂,娇脸贴在他的手臂上磨蹭着。
“可不按习俗来办会不吉利的,祖先是这么规定的。”崔墨耀谆谆善诱道。
龙胜着抓着脑袋想了想,眨眨眼睛道:“那今天我们不见面,明天拜堂以后,就时时刻刻不分开,是不是?”
“呃……”这让他怎么回答。
“你的脸色好苍白,回去休息吧,我去找三婶和雅儿玩了,明天见。”临离开时,还扑上去索了一个吻,才蹦蹦跳跳地离开,开心得像只花蝴蝶似的。
面对着一个这么孩子气的人,他又怎么恨得起来呢?
……
这两天,路秋红拉稀拉掉了半条命,害得她看见吃的都想吐,现在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来,她真是没有当“主子”的命,受不得别人侍候,尤其是王妃侍候,这两在外面看到王妃,她都兜路走,免得连剩下的半条命都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