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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到城里去(10)

十二

跟宋家银估计到的情况差不多,杨成方被抓的消息在村里一传开,加上宋家银到北京去找丈夫,村里的确议论得沸沸扬扬。几乎一致的意见是,杨成方这一回是犯下大案了,不杀头也得坐监。不知是谁说的,宋家银这次上北京,里面的衣服上缝了好多口袋,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带上了,她去北京是花钱托人,想从监里扒回杨成方的一条命。人们都愿意相信这话,相信宋家银确实负有那样的使命。同时人们认为,宋家银平时抠唆得很,连一根汗毛都舍不得出,这一次不是出汗毛的事,恐怕要出血了。杨成方为宋家银挣了那么多的钱,宋家银别说为杨成方花钱了,她把杨成方撵得成天价不着家,恐怕连杨成方的身子都没给搂热过。这一回,宋家银该在杨成方身上花点钱了。由此,村里人还议论到当地人在城里拾破烂的事。他们说,光靠拾破烂,挣不到什么钱,发财更谈不上。说是拾破烂,主要靠偷。拾破烂的人夜里都不睡觉,白天瞄好哪里有建筑工地,工地哪个角放的有建筑材料和脚手架子,后半夜就潜过去,偷人家的东西。逮什么偷什么。他们还制有挑竿子,见人家阳台上晾的有衣物,就用挑竿子给人家挑下来。过春节时,见人家窗外的窗台上放的有鸡鸭鱼肉,也给人家挑下来。他们偷红了眼,白天也敢偷,连人家正做饭的铝锅都不放过。因偷铝锅的细节比较生动,在村里传得最为广泛。说是他们拾破烂路过一家人家门口,拿眼往门里一瞥,见煤火炉上坐着一口铝锅,锅里正煮着面条。须知铝锅是可以当废品卖钱的。趁锅前无人,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拐进屋里,拎起铝锅,把里面的面条倒掉,把铝锅放在地上踩巴踩巴,踩扁,放在垃圾袋子里,走人。他们走出好远,还听见那家煮面条的人满屋子找锅呢。

宋家银和杨成方,是以衣锦还乡的面貌在村头出现的。脸上的表情,是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的表情。宋家银花了几十块钱,给杨成方买了一身化纤布的灰西装,还给杨成方买了一根红领带。杨成方从未穿过西装,更没系过领带,他因祸得福,鸟枪换炮了。可杨成方不愿穿西装,系领带。宋家银把他身上的烂脏衣服扯巴下来,就把西装给他套上了。宋家银说:“你以为我打扮你呢,你哪一点值得打扮!我是为着两个孩子,借一下你的身子用用。”系领带时,宋家银把杨成方折腾得龇牙咧嘴,怎么系都不像那么回事。宋家银说:“我看人家系领带,脖子里都系成一个大疙瘩,我怎么系不成大疙瘩呢!”杨成方说:“我看别往脖子里系了,当裤腰带系算了!”宋家银说:“放屁,系在裤腰上谁看得见!”杨成方吭吭哧哧,说:“你干脆把我勒死吧。”宋家银毫不妥协,说:“勒死你,你也得给我系上!”后来,还是杨二郎找到房东,请房东把领带系成一个套子,把套子给杨成方拿回来了。宋家银让杨成方把脑袋伸进套子里。上吊似地把活扣儿一拉,杨成方才算把领带系上了。为了和杨成方相配套,宋家银给自己也买了一件花格子上衣。

两口子赶到家时天还不黑,这很好。一路上,宋家银怕到家时天黑下来,那样,村里人就不能及时看到杨成方,她也没法开展宣传。她催着杨成方紧赶慢赶,到村头时总算拉住了太阳的一点尾巴。看见一个人,宋家银就笑着,朗声朗气地跟人家打招呼,让杨成方给人家敬烟,给人家点烟。人们看见装扮一新的杨成方,未免有些惊奇,未免多打量杨成方几眼。但他们把惊奇掩盖着,问宋家银和杨成方,这是从哪里回来。宋家银等的就是这种提问,她说:“北京,我到北京去了几天。成方说北京多好多好,打电话非让我去看看。”问话的人对杨成方有些称赞,说成方行了,抖起来了。杨成方把脖子里拴的领带摸了摸,他觉得有些出不来气。问话的人对宋家银也有恭维,说:“你也行呀,跟着成方,光落个享福了。”宋家银不否认她跟着杨成方享福,她说北京就是好,能到北京看看,这一辈子死了就不亏了。宋家银就这样一路走,一路重复宣传这一套话。她要让人们相信,杨成方没有被人抓过,她此次进京,也不是为了花钱从监里往外扒杨成方,她是应杨成方的热情邀请,到北京游览观光。也有人向宋家银提出疑问,不是听说……宋家银不等人家把话说完,就说那是造谣言,是杨成方怕她不去,才让杨二郎给她打电话,才编了瞎话。她当众转向指责杨成方,说:“什么样的瞎话不能编呢,非要编那样的瞎话,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犯了什么事呢!”杨成方无话可说。他能说什么呢?

去了一趟北京,宋家银对城市有了新的认识,那就是,城市是城里人的。你去城里打工,不管你受多少苦,出多大力,也不管你在城里干多少年,城市也不承认你,不接纳你。除非你当了官,调到城里去了,或者上了大学,分配到城里去了,在城里有了户口,有了工作,有了房子,再有了老婆孩子,你才真正算是一个城里人了。宋家银很明白,当城里人,她这一辈子是别想了。当工人家属,也不过是个虚名。现在工人多了,有没有这个虚名,已经不重要了。杨成方也指望不上。杨成方从县城,到省城,到北京城,现在又到了广州城,前前后后,他在城里混了二十多年。他混了个啥呢,到如今还不是一个拾破烂的。拾了半辈子破烂,杨成方自己差不多也快成了破烂,成了蝇子不舍蚊子不叮的破烂。总会有那么一天,城里人会以影响市容为理由,把杨成方清理走,像清理一团破烂一样。女儿杨金明初中毕业后,也到城里打工去了。女儿跟一帮小姑娘一起,去的是天津,是在天津一家不锈钢制勺厂给人家打磨勺子。对于女儿将来能不能成为城里人,宋家银觉得希望也不大。女儿文化水平不高,心眼子不多,长得也不出众,哪会轮到她当城里人。女儿每月的工资有限,吃吃住住,再买点衣服和洗头搽脸描眉毛的东西,所剩就不多了。宋家银对女儿说,她不要女儿的钱。但是有一条,以后女儿出嫁,她也不给女儿钱,女儿的嫁妆女儿自己买。说下这个话,她是要女儿学着攒钱,别花光吃光,到出嫁时还得吃家里的大锅饭。女儿在攒钱方面继承了她的传统,每隔一月俩月,女儿都会寄回一百二百块钱。女儿还知道顾家,春节回来时,女儿从天津捎回一大坨炼好的猪油。宋家银一看就乐了,说:“你这个傻孩子,千里迢迢带这沉东西。如今芝麻榨的香油都吃不完,哪里吃得完这么多猪油!你在厂里造勺子,带回来几个小勺也好呀!”女儿也乐,让妈把猪油放进锅里,烧把火化化吧。宋家银把成坨子的猪油放进锅里化开,准备把猪油舀进一个罐子里。她用勺子在油锅里一搅,下面怎么哗啦哗啦响呢?兜底一捞,宋家银眼前一亮,捞上来的不是别的,正是不锈钢的小勺子。小勺子沉甸甸的,通体闪着比银子还要亮的银光,甚是精致,喜人。宋家银把小勺子捞出一把,又一把,一共捞出了十六把。勺子捞多了,宋家银喜过了,心上也有些沉。她想起杨成方被人抓走的事,对女儿说:“以后别再拿厂里的勺子了,让人家检查出来就不好了。”

宋家银只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儿子杨金光身上了。儿子的学习成绩还可以,第一次参加高考,只差二十来分够不到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宋家银让儿子回学校复习一年,来年再考。她有她的算法,通过复习,就算每个月补上两分,一年下来,二十多分就补上了。儿子不想再复习了,就是再复习一年,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考得上。儿子说,他要出去打工。为了教育儿子,宋家银哭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很伤心的样子。她数落儿子没志气,没出息。“打工,打工,你到城里打工打一百圈子,也变不成城里人,到头来还得回农村。”她拿拉磨的驴作比方,说驴也成天价走,走的路也不算少,摘下驴罩眼一看,驴还是在磨道里。她对儿子说,现在没有别的路了,只有上大学这一条路。儿子只有上了大学,才能转户口,当干部,真正成为城里人。宋家银不知听谁说的,进城打工的人,不管挣多少钱,都不算有功名,只有拿到大学文凭,再评上职称,才是有功名的人,才称得上是公家人。宋家银说,她这一辈子没别的指望了,就指望儿子能考上大学,给她争一口气。就是砸锅卖铁,她也要供儿子上大学。胳膊拗不过大腿,杨金光只得回学校复读去了。

在村里,宋家银不承认儿子没考上大学,她对别人说,杨金光考上大学了,只是录取杨金光的学校不够有名,不太理想,杨金光想考一个更好一些的大学。“现在的孩子,真是没办法。”杨金光上学住校,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才回家来。儿子一回家,宋家银就把儿子圈羊一样圈起来,不让儿子出门,让儿子在家集中精力复习功课。天热时,她不让儿子开电扇,说怕电扇的风吹着了儿子的作业本子,影响儿子写作业。电扇本身也有声音,一开动吱吱呀呀的,对学习也不好。儿子不听她的,她刚一离开,儿子就把电扇打开了。一听见她的脚步声,儿子就把电扇关上了。宋家银说儿子是跟她打游击,说:“一点热都受不了,你能学习好吗!”儿子顶了她,说:“什么学习学习,你还不是怕费电,怕多交电费。”宋家银说:“怕交电费怎么了?我就是怕交电费!家里的一分钱来的都不容易。为给你交学费,你不知道你爸在外边受的那是啥罪。等你爸回来你问问他,在外边几十年了,他舍得吃过一根冰棍吗!你要是考不上大学,首先就对不起你爸爸!”杨金光把书本作业本一推,站起来出去了。宋家银问他去哪儿,他不说话。该吃晚饭了,儿子也不回家。宋家银这里找,那里找,原来儿子到老孙家看电视去了。她家只有一台很小的黑白电视机,是杨成方拾破烂从广州拾回来的。电视机的接收效果很不好,老是闪。就是这样的电视机,宋家银也不让儿子多看。而老孙家的电视机是大块头的彩色的电视机,要好看得多。宋家银一见杨金光在老孙家看电视,电视上都是一些乱蹦乱跳的女人,她呼地一下子就生了一肚子的气。这些气不知在哪里藏着,说生就生出来了。好比单裤子湿了水,把裤腿扎上,用裤腰凭空一兜,就装满了一裤裆两裤腿的空气。宋家银不能不生气,一方面,儿子看电视耽误学习。另一方面,老孙家有彩电,她家没彩电,儿子到老孙家看彩电,也显得儿子太没志气。宋家银把满肚子的气按捺着,没有发作,没有吵儿子。在这里吵儿子,她怕老孙家的人看笑话。她装作温和地说:“金光,吃饭了。”杨金光说:“我看完这一点,你先回去吧。”又停了一会儿,宋家银说:“这有啥看头,走吧金光,回去吃饭。”杨金光的口气又生硬,又不耐烦,说:“我现在不饿,不想吃。”宋家银几乎忍不住了,好像装了一裤子的气,几乎要把裤子撑破。但她在肚子里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她说:“那我先回去了。”

当晚,宋家银和儿子都没吃饭。宋家银又哭了。儿子大了,她打不动儿子了。对儿子骂多了也不好,她的办法只有哭。她说:“你要是不好好学习,别说对不起你爸爸,连你妹妹都对不起。”杨金光回学校复习一年,需要向学校交两千块钱的复读费。宋家银拿不出那么多钱,就把女儿杨金明寄回的钱拿出来添上了。她跟女儿说的是不动女儿的钱,把女儿寄回的钱都攒下来,以后给女儿置办嫁妆。手里一急,她只好把女儿的钱拿出来救急。杨金光大概没想到,他一个当哥哥的,花的竟是妹妹外出打工挣的钱。他的眼睛湿了,看样子像是受了触动。

有人给杨金光介绍对象,女方是杨金光初中时的同学。据说是女同学看上杨金光了,托人从中牵线。宋家银一口把人家回绝了。她对媒人说,杨金光不准备在农村找对象,杨金光上了大学,在城里工作以后,要在城里找对象,在城里安家。宋家银设计得很远,她说等她有了孙子,孙子自然就是城里人了。宋家银这样做是破釜沉舟的意思,等于把儿子的退路给堵死了,儿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杨金光复读完了,却没有参加高考。高考前夜,他离校走了。临走前,他留给同学一封信,托同学把信寄给他妈妈宋家银。儿子说,他考虑再三,决定不参加高考了。万一今年再考不上,妈妈会受不了的。他决定还是出去打工,不混出个人样儿就不回家。他要妈妈不要找他,也不要挂念他。找他,也找不着。到该回去的时候,他一定会回去的。

宋家银把儿子的信收好,果然没张罗着去寻找儿子。有人劝她赶快到报社,到电视台,去登寻人启事,去发广告,她都没去。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儿子的事,也不想花那个钱。她相信儿子能混好。

2002年10月26日至11月23日于北京小黄庄

⊙文学短评

好的作品中,情节的推动,不仅源自叙述者的逻辑预设,还来自于生活的逻辑,甚至因缘巧合,《到城里去》就是这样的小说。在小说中,“到城里去”既是宋家银一生不悔的梦想,也是一种预设和象征。对宋家银来说,这之所以是梦,就在于其想实现而未实现;而说其是一种预设,则在于很大程度上它是推动主人公们地不断走向城里去的原动力,但这一推动力,其实也是几十年来中国社会的发展所内在决定的,因而其中又有了坚实的生活的基底。如此种种,最终都凝聚在“到城里去”这一梦想中,因而也特别地具有典型性和症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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