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我含糊其辞地说。
这时,张剑也凑了上来。反复捏了捏友哥布满胡茬的脸,强行确认醒不过来后才问我:“老林……你说友哥是看到什么了?”
我这才意识到,雕塑状态下的友哥视线一直悬停某处不肯移开。顺着他眼神方向看的话,正好能看到石门浮雕上的那颗硕大独眼。
与此同时,我隐约记得,从混沌状态下苏醒过来的我和刘月心似乎也面朝独眼方向,只是当时没有在意而已。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只独眼上面!
眼看张剑和刘月心又看向石门的那枚独眼,我连忙喝止:“别看那眼珠!它就是边缘世界的入口。”
张剑、刘月心各自一愣,连忙将视线沉了下来:“什么意思?”张剑问我。
我说:“咱们在进洞的时候,第一个吸引我们所有人注意力的东西是什么?”
张剑想了想,立刻恍然大悟:“啊呀!不就是这只眼睛吗?咱们刚进来的时候,都被它吓了一跳。”
我点点头,冷哼道:“咱们都上了墓主的当了,依我看,这个眼珠并不是什么真正的眼珠,而是一种传说中的造墓神器,孔雀眼。”
“孔雀眼,那不还是眼珠吗?……”张剑不解的问道。
“不是孔雀的眼珠,只是一种形容而已。你知道孔雀开屏时的样子吧?”
“当然知道。”张剑说:“不就是把尾巴展开,像个扇面似的,扇面上全是眼睛吗?”说到这里,张健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就是孔雀开屏时的眼睛。这也是孔雀眼这个名称的由来。”我说:“孔雀的尾巴上有上百根长羽毛,每一根羽毛的顶端都有一颗眼睛形状的伪眼。这些伪眼能反射阳光,所以孔雀开出的屏在白天看起来就像一面神秘发光的眼墙。因此面对孔雀开屏的人会有一种置身梦境的错觉。”
张剑点了点头,却提出疑问:“可是墙上的那颗眼珠跟孔雀眼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孔雀眼只是倒斗人给它起的名字。”我说:“它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魔鬼眼珠,这个眼也被写成梦魇的魇,意思是能把人带入梦魇世界的魔鬼之眼。在上个世纪,很多人认为这种东西并不存在。直到一个探险家冒着生命危险从远古大墓里挖出一个,才为人所知。后来那个魔鬼眼珠被人高价买走,据说卖了上千万美金。”
“啊,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东西!”张剑忍不住惊呼一声,恍然大悟似地道:“魔鬼眼珠,就是这东西。我听说这玩意在国际市场上有价无市。现在谁能找到一颗的话,至少能卖他个上亿美刀!”
“那是!”我说:“说起来神奇,其实无非也就是一种功能不明的矿石被盲目的神话了。咱们进来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孔雀眼,这才上了当……”
张剑一拍大腿,对我说:“怪不得在里面的时候你说我一直是在做梦,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是……你当时如果不相信自己是做梦的话,可能现在你也醒不过来了……”
“我当时就信了……可是……”张剑看了看友哥,显得有些焦虑:“友哥是不是醒不过来了?”
我也看了看友哥雕塑似的状态,摇头说:“他跟你不同……”
“哦?”
“友哥的情况更为复杂……他当时也相信了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在出梦的瞬间遇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
“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我的这句话倒是实话,我记得当时听到一声让我毛骨悚然的叫声:“想死!哪有那么容易!”然后就从梦境中惊醒,去到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对于友哥后面的遭遇也全然无知。
我不想把事情说的过于严重,便对张剑说:“不管怎么说,我先去破了这孔雀眼!”
我低头走近石门,故意不去看那孔雀眼。
张剑颇为关切地说:“小心点!那可是价值上亿美刀的石头。”
“就知道钱!”我啐道:“友哥现在生死未卜,你能不能有点奉献精神?”
张建犹豫了下,“那也不用拿一亿美刀开玩笑啊!”
“如果有人给你一亿美刀让你杀死友哥,你干不干?”
张剑显然犹豫了下:“这……当然不干!”
“那不就结了!”我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前,用手仔细摸着墙上的浮雕,希望能从中找到什么机关。然而摸遍了能摸到的地方,一无所获,回头对张剑喊道:“贱哥,过来举着我点,上面我摸不到。”
“卧槽……你这是拿我当凳子?”
“大哥,关键是我举不动你啊!”
张剑一晃头,似觉有理,骂骂咧咧的说:“好吧,那就给你当一下凳子,不过咱能不能先谈一下工钱?”
“谈个屁!就十块钱,爱举不举!”
“举,举举……我举行了吧。你说这人性啊,要不是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早就跟你绝交了。”张剑一边嘟囔一边走到门前,我让他贴门站立,然后顺势爬上他肩膀。
因为不敢抬头去看孔雀眼,就只能用手摸。
孔雀眼是一个冷冰冰的球形物体,有一个茶杯大小。摸起来极为光滑,就好像被精雕细琢出来的玉石,没有任何棱角。它被周围的石块卡在墙里,用蛮力根本拿不出来。
“贱哥,凿子呢!”我低头问脚下踩着的张剑。
“要凿子干嘛?你要把孔雀眼砸了吗?”张剑吼道:“老大,那可是价值一亿美金的明器!足够咱们花几辈子啦!”
“瞎嚷嚷什么?”我说:“我是要把它旁边的石头砸开,要不然拿不出来。”
“哦哦哦!原来如此。那您得先下来,东西都在我背后的包里,这么拿不出来。”
拿出凿子后,张剑又贴着墙壁把我举起来。
我摸着孔雀眼旁边的石块,用凿子小心翼翼将一圈石头轻轻凿落。
张剑在底下一直吃灰,不断喷道:“呸呸呸……呕……老林,你到底拿出来没有?”
我也不甘示弱的喷道:“快了快点!别催!当心我一不小心砸碎了,咱们什么都没有!”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刘月心忽然匆忙跑了上来,嚷道:“阿霖……张剑……你们有没有听到?”
我和张剑都是一愣:“听到什么?”
“有声音!就在这墙里面……”说着,刘月心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墙上,表情显得极为惶恐。
我心里一沉,和脚下的张剑对视一眼,心中也犯了嘀咕:“这墙里边是个墓吧?墓怎么会有声音……莫不是又被孔雀眼给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