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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意初露

这一路上千寄嫣一直是失魂的状态,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毋离只是暗暗着急也没有去烦她。果然,那伙贼人真是冲着爹娘的遗物而来,如今我已霸着他们女儿的身子,却又弄丢了他们唯一的遗物,这叫我如何得以心安。??

刚进次第庄就看到苏昔身边的小丫头哭哭啼啼的在门口候着“二少爷,快去看看庶夫人吧,大夫说情况不太好。”?

毋离望了望一旁的千寄嫣“墨冉丝染,送二少夫人回房。”既而就转向那丫头道“走吧。”

幽景轩内,只见苏昔虚弱的躺在榻上,一旁的大夫见毋离进来,便躬身礼道“二少爷。”?

毋离挥一挥袖,行至榻前“是何病症?”苏昔见毋离如此紧张,不由舒开病容,暗自向大夫使了使眼色。??

大夫上前一步,缓缓道“庶夫人是忧思过度,胸闷气虚外加些许风寒,服几帖药便可。”?

“如此便好,芷儿随大夫去寻药方。”毋离道。????

“是。”芷儿略行一礼便与大夫一同离去了。

毋离在幽景轩陪了苏昔一会,心里想着千寄嫣便借词而出。???

“二少爷,老爷请您过去一趟。”刚走出幽景轩毋离便被毋老爷身边的小厮拦到。???

“好。”毋离答出一字,便向陶然居走去。??

待到阁内见毋麟毋己与毋执皆在,不由得拧起眉,难道有何大事不成?“大哥三弟四弟怎么都来了。”???

“的确有要事,所以这才唤你们来。”毋老爷从阁内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张字条。“你们看,这是夜华门的暗探发出的消息。”这暗探乃次第庄情报精卒,散落于各大门派,若非如此,这次第庄何以在江湖占据一席位置。??

毋麟上前一步,接过字条不由的将眉越蹙越紧。?

三人看毋麟如此神色,不禁暗自焦虑“大哥,夜华门出现何事?”毋离首先出声道。??

“这字条道夜华门门主云弗前些日得到了失踪十余年的武学秘录呈千落碎。”毋麟道。?

毋己急急道“难道是当年闻名江湖可起死回生的秘录?”??

“正是如此。”毋老爷沉了沉声“夜华门乃武林新崛门派,崛起之速非凡。武功自是不道而明,更何况云弗为人毒辣阴狠,门内杀手如林,恐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呈千落碎?不是在嫣儿手里吗?这…。难怪她翻过行李后会如此沮丧,这云弗也太过狡猾了。?

商量半响毋老爷便各自遣了回去。

毋离还在想着这事,一抬头,只见自己也已经到了锦瑟居,便推门而入。“嫣儿。”想必她还在忧心此事呢。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也闷在心里不说。独自担在心上,还是她根本不信任自己。这样想着心便微微一沉,毋离扯着嘴角苦涩一笑,看来自己开始在乎这个娇俏的女子了。???

“二少爷。”丝染急急迎上前道“二少夫人已经休息了。”?

毋离闻言坚毅的俊眉向眉心蹙了蹙“你先下去吧。”????

“是。”丝染应声退下。????

遣退外人后,毋离看着梨花帐内那若隐若现的睡颜不由的笑了,不仅走近轻轻抚平她的秀眉,独自喃喃道“梦里也不开心吗?原来它对你如此重要。”??

千寄嫣似乎察觉了毋离的触摸似的,翻了翻身子朝里睡着。???

“嫣儿?”毋离轻声道。见千寄嫣并未醒来便吩咐了墨冉、丝染好好照看,自己径自书房去了。????

一连几天毋离日日来锦瑟居陪伴千寄嫣,在毋老爷与妻妾们看来这是好事,这俩夫妻总算不似前段时间,反之,在苏昔看来却令她无法自处,若毋离宠爱千寄嫣,那苏昔便没有了地位。???

“小姐,你说在以前姑爷并未对你如此上心,而自从于络宅回程后为什么会变了个样呢?”墨冉一边为千寄嫣梳理发丝一边道。?

“或许是我变得不同罢了。”千寄嫣道完便不着痕迹的扯开了话题。??

“二少夫人。”丝染走上前打断二人的对话道“二少爷来了。”??

话音刚落,毋离便踏了进来。??

“嫣儿,我问过舅父了,他道你的生辰快到了,不如好好庆贺一番如何?”毋离似乎格外高兴,像是自己的生辰一般。??

千寄嫣看着毋离向墨冉和丝染轻一挥手,二人便退去了。???

“你最近为何对我如此好?”待墨冉丝染关上房门后,千寄嫣问道。?

毋离缓缓的到前坐下望着镜前的千寄嫣道“你我是夫妻,对你好是必然的。”

“夫妻?”千寄嫣轻喃一声便不再言语,呆坐在镜前。

见千寄嫣不再说话,毋离起身走来,握着她的手“嫣儿,我喜欢你。”毋离想了想还是道了出来,他与千寄嫣本是夫妻,若真是相爱了,少了些纷争必定是过得快活许多。?

千寄嫣闻言一颤,把手从毋离手中抽出“你不可以喜欢我,像以前一样,你该喜欢的是苏昔。”千寄嫣心里很乱,她必定是要离开次第庄离开这个世界的。

“为何?我为何不得喜欢你。你是妻她不过是妾,怎会有对正室不顾之理?”??

“我…”???

“嫣儿。”毋离伸手揽住千寄嫣叹气一声“我知道以前是我太偏于苏昔,让你不好过,甚至还…嫣儿,你我即已是夫妻了便让我弥补吧。”

其实千寄嫣并非没有半点感觉,只是自己对这世界了解太少有点抵触“那苏昔呢?”?

“她?”毋离沉吟一声“你便知道我与苏昔并无半点男女之情便好。”???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仲冬,屋外快暗了下来,雪还是纷纷下落,已是葭草吐绿的时候了吧。??

“嫣儿。”毋离刚踏入锦瑟居便见千寄嫣伏在窗台目光瞟向远外。????

“你来了?”千寄嫣回过神来眉眼带笑,这几个月千寄嫣已习惯毋离日日来此除非庄内甚忙,毋离总是有声招呼。千寄嫣似乎不讨厌毋离了。只见毋离一袭宝蓝冬衣裹着些毛呢边,眉宇飞扬似乎心情很愉悦,手中还拿着刚脱下的袍子,一边抖了抖雪,向千寄嫣走来,“怎么伏在窗边了,墨冉丝染呢?”说着还关上了窗子。???

“我让她们下去休息了,最近天气太冷了。”千寄嫣又笑了笑,天真实太冷了,以前好歹有空调什么的,现在在这只能穿着厚厚的衣袍。????

“嫣儿”毋离快步上前紧抱住千寄嫣的头埋在她的青丝间,细细的嗅着那淡淡的香味“还有不到半月就是年节了,到了明年我带你去秀州如何?”??

“秀州?真的?”千寄嫣不禁问道,声音充满欣喜。听说秀洲便是千寄嫣父母曾住的地方,毋离定是知晓了。??

“我何时骗过嫣儿了?”???

“二少爷。”方晋在门外轻喊道“老爷叫你与夫人去大堂,有要事相商。”

“我也要去吗?”千寄嫣有些不解。

“好,我待会便去。”毋离道完又看向千寄嫣“嫣儿,走罢。”手很自然的与她相扣,没有一丝尴尬向尾处走去。?

堂内人似乎都到齐了,毋己与毋执诧异的望向千寄嫣,二嫂怎来了。毋老爷见都到了堂前便郑重的道“云弗送了一副帖子,道是他要来次第庄住上几日”????

“云弗?他来作甚?”???

“只怕来者不善,如今江湖上呈五足鼎立之态,除我次第庄占有一席之地外,还另有夜华门、青林帮、弄苍阁与云月楼。除我次第庄是商武之地外,其他都为江湖门派不知道这次云弗会闹出什么风波。”?毋离闻言握千寄嫣的手紧了紧,云弗正是盗呈千落碎之人。

“爹,次第庄在江湖中一直是与人无争的,从未陷入过门派斗争,这云弗可是要把庄子扯进来?”?

毋庄主轻摇摇头,望向沉默不语的毋离道“离儿,你与嫣儿修书一封向络家,带上这个。”只见毋庄主掏出一块墨绿的烂布条递向毋离。

毋离接过物什没有多问。千寄嫣也有些疑惑,毋络两家有什么渊源吗???

毋庄主又吩咐了些什么,千寄嫣没有听到了。????

“好了,你们先下去办吧。”???

待众人临出堂时,毋庄主又道“嫣儿,你留下。”???

毋离身形一顿,不经意间望了望千寄嫣一眼,转身离去。???

堂内静了下来,雪似乎还未见要停沙沙的下落,毋庄主的眼神探向屋外,又不知望向何处,外头的一切笼在一片白雾之中,看不清四处。????

“就算离儿没有去络家提亲,你也会是我们毋家的媳妇。”半天毋庄主才道出一句话,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容。???

“爹…。”千寄嫣欲言又止,想来毋庄主是有些话想要单独对她说吧,难道是关于那布条儿的事??

果然,毋庄主转身道“那布条儿是我与你母亲的信物。”???

“娘亲的信物?”想起那张墨绿布条,古代的信物不是一般都为玉佩或那易存之物吗?这布条儿都有些风化了,尽管上面的云纹还清晰着。?

“对,当年你娘还是络家小姐的时候,这墨绿秀云纹的罗裙是她最钟爱之物,因为那是络家绣庄最名贵的丝绸缝制而成。”毋庄主笑道“想起那时,我还刚创此庄,而络家小姐之名便早已久闻。”??

“想必这布条儿便是娘亲钟爱的罗裙而取的吧。”?

毋庄主望向千寄嫣“你与你娘亲长得真像。”脸上还是带着股回忆般的淡笑。??

千寄嫣心里一颤,娘亲与…难道公公喜欢娘亲?????

“尽管向你外祖父提亲的人多,但你娘便像着了魔一般。只钟情于你爹。”毋庄主说着又露出一丝苦笑,千寄嫣望着他的背影,颀长的身子显得有些苍凉“本来提亲的人中也有我,你娘亲与我也早已相识,只是…。”?

“只是娘亲与爹爹早已相互深爱,所以…。”???

“正是如此,自从你爹爹与你娘亲成亲之后,我便也死了心,于是向你娘讨了这布条儿,若将来得一儿一女便结为亲家,了我这心头之愿。”

千寄嫣这才恍然大悟,之前还一直纳闷为何庄内的这些姨娘或恬静或温婉或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子道不明的清心,都像极了舅父口中的娘亲,而即使我与姨娘立于一处,不清楚的还道是她们都像我的娘亲一般,只因眉眼间有些相似的神色。????

“我见这二子毋离刚是立亲之年,而我对他又算最为满意。本也有意为让他去络家提亲。”毋庄主道完又话音一转“我将这娶妻之事将于他说,却没想他竟有了想娶之人,为此我与他还有些不愉快。”?

千寄嫣立在一旁未道一言,静静的听着。???

“他没有听我的,执意要娶那名女子,可我未曾想到,那名女子便就是你。”毋庄主转身笑道“嫣儿你与离儿到了这地步我竟还不知晓,真是失职了。”??

毋离一开始便喜欢千寄嫣了吗?为何我来的时候他如此冷漠?如果毋离真的爱上了千寄嫣又为何会娶苏昔?而且两次成亲竟全在半月之内。?

毋庄主似乎看出千寄嫣所想,便道“离儿一些事确是糊涂了些,但他从小便是个心性成熟的孩子,不会做没有分寸之事。”?

千寄嫣闻言又想起这几月与毋离的相处,不禁失笑了“爹放心罢。”????

“嗯。”毋庄主轻点了点头“你舅父收到布条和信就会明白此事,相信他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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