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岛中间不大,而且下雨的时候就被会掩住。
我跳下来的时候。四人皆是叫不好。我扫了一遍,狗爷倒在地上,眼珠子转动,喊道:“萧棋。我就说你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的。”狗爷的身子变绿,全身僵硬,他的老鼠也僵硬,眼珠子转动,没有死掉。
狗爷身边是带着黄鸟的老头子。老头子和狗爷一样,全身发绿,憋着一口气没有咽气。算命的黄鸟倒在地上,偶尔扑腾着翅膀。
两人对面躺着全身上下黑衣的一双人,一个胖一个瘦。
看着岛上几处枯掉的青草,想必在几个小时之前发生了一场恶斗。
最奇怪的是。一个陶罐里面还散发恶心的气息。我刚要闻一下。狗爷喊道:“那是迷魂汤。这两人给鬼喝的……你要喝就变傻了……最好闻也别闻了……”
我找了棍子拨动,罐子里面有壁虎的脑袋,还有乌龟的硬壳,总共十几种资料。
我心中大赞,真是人才,迷魂汤这种东西都能做出来的。
胖子和瘦子身边放上一些古怪的工具。样式古朴,像是青铜打造而成,圆形箍装,好像能把脖子给箍上。
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花纹,花纹的风格迥异,有几分河东风陵渡郭家的风格。上面还带着一股寒气,有一点黑斑,我伸手将黑斑摸了一下,怪怪的气味。
“你看个啥!”胖子说道。
“这是你用来扣住过路的鬼魂的工具吧,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不怕鬼差勾走你们的魂魄吗?让我看看你抓了什么虫子了?”我说道,伸手要在瘦子身上找找看。
胖子急道:“你要干什么……有一只病鬼身上可带着七只鬼跳蚤。我刚准备动手抓一只。就被这两个老不死赶上来。坏了我们的大事。鬼门一关,今年就没有机会了。在湖心岛上设伏,我们已经筹备了许久。白费了许久的功夫,都被两个要死的老头害死了”
胖子如此着急,看来两人是夫妻两口子。胖子是丈夫,瘦子是妻子。
真是公螳螂和母螳螂。
狗爷道:“没想到这两人留下毒招……你捡回来给我的螳螂居然一下子全部活过来。”
螳螂这种动物,传言在脑袋砍掉还能活七天七夜。经过虫师饲养,假死过十来天肯定没问题。
狗爷要研究虫子,带在身边,和老人的黄鸟一起,跟着这一对“螳螂双侠”到湖心岛上面,本来已经占据了上风,没想到身上带着螳螂忽然发难。造成了两败俱伤。
“两个老不死的。要不是我们手下留情,你们早就变成骨头渣子了。”妻子终于开头说话。
一说话就恶狠狠的,看来母螳螂要凶狠多了。
我走过去将面纱摘下来,是个中年女子,又见旁边的男子衣服扯掉,肥嘟嘟的肚子,下巴都是赘肉,忍不住我笑道:“没见过这胖的螳螂。”
男子骂道:“小娃,你是找死吗?”
我没有搭理,对着女虫师问道:“那日在魔指会所,你为什么要杀我?”女虫师道:“我没有杀你。”
“用了金刚刃,要把我脖子勒掉的。”我重复了一遍。女虫师道:“我郭庭芝不是要杀你,就活不到现在了。”
我心中暗想,在湖边遇到的声音是女子,应该就是孙庭芝,她不可能分身术去魔指会所。
后来在魔指会所,遇到的黑衣人身形苗条,不像是旁边的肥螳螂。
郭庭芝没有说假话。看来杀死敏姐的,和对我动手的不是同一个人。
我问道:“那么魔指敏姐是你老公杀的吗?”郭庭芝倒也豪爽,点头道:“这样的女魔头,我早就想杀了。害了不少黄花大闺女。玄门中人遇到此等恶毒之人,除之而后快。”我明白过来,是这胖螳螂杀死敏姐的。
而那个黑衣人是另有其人,可能是一个杀手。会是什么人。
我问道:“黑袍道士要害人,你们知道吗?”
男虫师踉踉跄跄站起来道:“是的。我知道,前段时间。”
狗爷见男虫师站起来,喊道:“萧大师,别敢跟他废话,先把他废掉。逼他们把螳螂蛊毒解开……”
男虫师说道:“我叫虫远山。我老婆郭庭芝,她有个表弟就是被祁敏带上了路,说是欠了祁敏二十万。就当起了男公关。被两个女人关在酒店,用了几盒伟哥,最后表弟猝死。尸体被几个女人砍碎,丢到了这个湖里面。”
我惊道:“你是说在这湖水里面。”
这个湖水到底死了多少人,今日又多了一宗命案。
虫远山点点头:“没错。我和内子来这里,顺手处理祁敏,只是那祁敏畏惧权威,没有说出当时有那两个女人参与这一场厮杀……当时你们赶来了,我只有先走了。”
我几乎可以想象无辜的表弟被敏姐带入骗局,欠下二十万,为了早得自由伺候两个色中母老虎,服下大量的伟哥之后,猝死。两个女子把敏姐喊来,三人合谋分尸然后沉入这片湖水里面。
我道:“要是知道了是哪三个人,你打算怎么做?”
虫远山冷冷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简单不过了。”
狗爷道:“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即便是虫师,行走红尘也要遵纪守法。”虫远山哈哈笑道:“祁敏手眼通天。让她如此害怕的人,会伏法吗?东北狗爷是大名鼎鼎的人,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狗爷被虫远山的话憋回去,一句话不说了。
狗爷之前说过,虫族神秘四大家族前三家族,是郭家、阮家和麻家。后来阮家衰败被剔除出去。而郭家分化成郭家和虫家。虫家顶替上去了。
我问道:“郭家和虫家去年分家。你们做下这些事情,你们二人的家族知道吗?郭家和虫家交恶,你们还能在一起吗?”
虫远山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倒是郭庭芝笑起来:“年轻人。我们要生活在一起,没有人能够拦住我。郭维新又如何,虫老四又如何,见了我们也乖乖地躲开。”
虫远山跺跺脚,恨恨地说道:“老婆。今日我们死在这里,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好恨好恨,你们这些自命正义的人,畏首畏尾……却要破坏我的事情。”
狗爷道:“难不成我看着你拉一只鬼回来,让那魂魄无法入轮回吗?”
郭庭芝也强力站起来,从嘴角流出了鲜血,叹道:“这边是命。永远也躲不开的命运……远山,咱们就入地府做一对鬼父亲,从此世间的事情再也不能锁住我们了。”
虫远山笑道:“你的眼睛不是瞎了吗?”虫远山顿了许久,方才接着说道:“我们只是要抓一只地府的虫子带在身边,只是为了防身。我们是苦命的一对。现在虫郭两家斗得正狠,双方都要娶我们性命。带着虫子在身边,他们也不敢贸然过来实行家法。”
狗爷狗眼转动,全身绿油油,道:“我东北狗爷看走眼。冤枉你们了。萧棋,你过来从我袋子里面拿出一颗药丸,送过他们夫妻二人。”
养鸟的老人听了许久,也开始说话:“不管你们有多大的理由。带着你们的螳螂走的越远越好,你们杀了一人便杀了一人。小女娃,你那表弟沉在这里。这事情给萧大师办,你要相信他。”
我递给他们二人药丸,郭庭芝还在犹豫。养鸟老人暴喝一声:“还不快走。”
虫远山说:“二位螳螂蛊解法简单,只需将三个鸡蛋煮熟,放在小肚子上面反复揉转,螳螂自然会在鸡蛋里面。到时候把鸡蛋磕破丢了,它们自然回来找我的。”
郭庭芝喊道:“萧棋。我表弟叫做阮可象。还有,如果你有时间,就去河东风陵渡。那郭维新的孙女郭七七快要嫁人了……”
虫远山扶着郭庭芝,将捕鬼的道具带上,将半罐子迷魂汤泼在湖中,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