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许久,林大雁才喊道:“萧棋,他走了,不要悲伤。”
我猛地惊醒过来,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道:“不会,打不死的传说怎么会死的。”
连着几日,死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些人,本不用死,本可以好好活着的。
泪眼朦胧之际,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坐着一辆黑车来到楚汉大道上,军哥上前帮我,赶走了耍狠的黑车司机。
后来,我在军哥汽修所边开了一家叫做“白梦花店”的花店,那时的时间,永远回不去了。
渐渐地,太阳慢慢地升起来,阳光照耀下,整个山林氤氲,馥郁香气亲人心脾,山下湖面,一只孤独的白鸟贴着水面,抓起了一条鱼,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从车里面走下来,没站稳脚步,直接一头撞在车盖上,往旁边一滚,双腿发软,站立不稳了,身子直哆嗦,阳光照下来,我全身都痛苦不已。
我才发现,胸前一块,手臂一块,完全变黑,和奇男黑暗之中的打斗。
他的手指数次抓破我的肌肤,尸毒已经顺着经络在我身体流淌,加上昨晚耗费过多的体力,精神和情感都大量透支,对尸毒的抵抗无形之中就得到了削瘦。
我的半边身子完全僵硬,我感觉我的牙齿开始往外冒。
一股不祥的预感慢慢地涌了上来,尸毒太过厉害,我很有可能会尸变,变成一只僵尸。
虽然我并没有死,但是一旦变成僵尸,我的很有可能变不回来了。
该死,该死的奇男!
我咬牙切齿,可是偏偏恨不起来,可是全身的力气好像凭空被掏空一样。
林大雁见我倒地,连忙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哆哆嗦嗦道:“找绳子绑住我,然后买一百斤糯米来,然后把那……僵尸……那被砍掉脑袋大牙齿给拔出来……磨成粉给我喝……”
林大雁呆如木鸡,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僵尸……”
我道:“快,绑住我,快……”
林大雁犹疑了几下,用手铐反别过来将我铐住了,只是右手臃肿了不少,废了点功夫。
我道:“脚也拷上……”
林大雁惊慌失措,瞧着我眼神在变化,问道:“你想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道:“按照我说的去办,不然尸毒发作,我全身就会变成乌黑,然后会变成一只僵尸,第一个就会咬死你,把你身上的鲜血喝干的。”
林大雁神情木讷,因为我说的话跟她的世界观严重不符合。
我见林大雁城府不够,喝道:“这是命令,老谭虽然停职了,但我还好好地站在你跟前,让我告诉你,你现在跟着我一起,就听我的话。”
林大雁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僵尸。”
林大雁道:“我要像大象汇报你的情况,我不能让你拖累我的。”
我心中悲叹,这个全能型人才,很可能葬送我的性命的。而更可笑的是,我竟然让她用手铐将我紧紧铐住,这真是一个冷笑话。
一点都不好笑。
林大雁真的拿出了电话,道:“大象,我们在磨山……”
很快,大象出现在白色富康车的周围,他给的一个小时时间很短,一瞬间就过去了。
大象很赞赏地说道:“林大雁,你果然有优良家族传统,你这样把他铐住,算得上立功一件。”
林大雁很慌,她道:“萧棋说他要变……要变……变僵尸了……是他让我铐住的。”
大象来回走动,看着一身乌黑的我,冷冷笑道:“那些封建糟粕,糊弄人的,你是上过党校的高等精英,怎么会相信这种鬼话呢?”
“可是,他为什么要让我铐住他……”林大雁说道。
大象冷嘲一声:“你年纪小刚进入社会,不知道社会上的复杂,这叫苦肉计,他估计让你铐住他,有自首的情节,这是争取宽大处理,大雁,你这样做,丝毫不用愧疚,反而应该自豪,你这样做是对的。”
大象歪理一句接一句,林大雁新手经不住蛊惑,扭头看来我一眼,恶狠狠地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我想了一会,且不说大象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在我心中的嫌疑不由地加重了。
我道:“大象,乘着我还清醒,赶紧去准备一百斤糯米,把奇男的牙齿敲下来磨成粉,你要是死了,可不能怪着我的。”
大象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笑话,伸手摸摸脖子,已经贴上了胶带:“萧棋,你还有铁钉子吗?”
我牙齿又冒出了一点,靠在车身站了起来,指甲开始变黑,指甲开始往外冒。
我张口嘴巴,看着大象:“你……给我当心点……”
我踉跄走两步,大象一脚踢在我胸口,别看大象跟耗子一样,但力气却是大,照着胸口一脚,我半天都出不了气了,差点憋过气去。
林大雁有些不忍道:“大象,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人!”
大象板着脸道:“这已经不是内部矛盾,已经是敌我矛盾,我有理由怀疑萧棋和他国谍报人员合作,窃取我国巨大秘密。”
大象说的头头是道,瞧着样子,已经决定往我身上破脏水了。
我靠在车身里面,身子渐渐变凉,往旁边挪了两步,躲过了炽热的太阳。
我说了一句话后:“大象,你会后悔的。”
大象一听这话,当时就火了,走上前,小手按住我脑袋,猛地撞在白色富康车上,道:“萧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告诉我,告诉我谭正龙还有什么打算。”
我“呸”了一口,半是唾沫半是口水混合物落在了大象的脸上。
“你放心,我们已经有完备的计划,会查出谁是内鬼的,大象,你以为你有手段,让老谭停止吗,但你没有手段阻止自己悲惨的命运。”
这话说完后,我就再也不说话了。
大象手一抖,松开了我,很快又抓起我脑袋往车盖上撞,只是这一回,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气,也无法动得我半下。
我一双手虽被手铐铐住,乘着大象失神的瞬间,重重扣住了他的脖子。
我用力掐住了大象,骂道:“不要在爷面前卖弄。”杀气腾腾,很快就能掐死大象。
大象慌了,脸色涮就吓白了,喊道:“林大雁,把他的手松开,快快……”
林大雁上前要掰开我的手,只是不论怎么用力,我都不会松开。
林大雁也着急了:“萧棋,你要是杀死大象,你和老谭的冤屈就洗不干净了。”
“老天爷不长眼,让好人受磨难,冤不冤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喝****的血……”
“你跑不掉的。”林大雁道,“大象不是一个人的,旁边已经有人埋伏了……他好像故意让你对他动手的……”
大象咯咯地笑着:“萧棋,你上当了……”
话声一落,我猛地回头,磨山上几个人影,两步狙击步枪已经对着我,红点游动,对准了我的脑门。
而就在此刻,白色富康车的车门被一脚轰开,只见军哥从上面走了下来,单手放在车门上,将车门撕了下来,咚咚两声,子弹打在车门上。
大象吓傻了,他亲眼见过军哥被打死的,可却一身红血地站在眼前。
“你是人还是鬼?”
军哥一脚踢开了大象,跟着一脚踩在了大象的嘴上,鲜血横流,再也不能胡咧咧吹牛皮。
随即,军哥伸手一把将我抓起来,迎着太阳光,终身一跃。
“大象,你会死死的很惨的。”我拼力大声喊道。
军哥,已经完成了自我超越了。
是奇男的尸毒,改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