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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水栖之章》主弦乐———矛盾

主弦乐————《矛盾》

“在把副歌部分修正就可以完整这张专辑了。”小青皱眉站在录音室里。

“那你一副那么严肃的样子干嘛?应该开心才对吧。”萍拿下耳麦,大咧咧的坐在了地毯上。

“简说投资公司提出了个新的要求。”小青斜靠墙面,一脸郁闷的说到。

“什么意思?专辑他后悔了?”威终于挑起眼皮关心的问了一句。

“是鱼的MTV。他们说要做单打曲目。所以下了重金。”雅出了声。

“那不好吗?这样《鱼》不是更有他的特殊意义了。”

“他们想把希的事情……”雅顿了顿,默默笑了起来,“做出来。”

“…………无聊。”威甩下鼓棒掀凳子走了出去。雅撇着嘴角笑着看着他顺手拿走小青裤袋里的烟。

“威,你不是戒烟了吗!”小青说罢跟着追了出去,雅笑出了声。

“那么好笑?”萍盯着雅。

“也许吧……”雅收了声,“我也出去了。”

“等等。”

“什么?”

“陪我去看海吧。”

“……你说现在?”笑“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雅直径走了出去。

关上门,什么声音都不会被人听到,或许……

录音室的玻璃透了一夜的灯光,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乎很平静的夜,月光泻进来流水一般四溢……

何处响了一夜的吉他声,那么寂寥,沙哑的男声哼唱着没听过的曲子,似乎已经哭得失声力竭,一遍一遍直到天明。

清晨,安静的墨蓝,坐在天台看着城市的一切,很静很静,它是疲倦的,时间在磨损着它的生命,每一天都看得到。雅熄灭了最后一根烟,拿起身边的玻璃杯,清水流入喉中一直进入他的身体。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清水这样的物质,似乎透明的简单可又那么的具有魔力,可以让自己停止抖动。透明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晃动,映着微蓝的光。

“你什么时候走路开始没有声音了?”雅放下玻璃杯低头笑了起来。站在他身后的小青意外的笑。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小青见雅这样说,便上前翻过护栏坐在了雅的身边。中间隔着玻璃杯。雅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笑着。青转头看着他,“你……”

“你陪了他一夜?威还好吧?”雅不等小青开口,话接了过去。

“吃醋了?”

“嗯。”

小青看着雅笑,雅回头看着他,拿起杯子徘徊在嘴边。

“雅。”

“嗯?”

“我不会再和他什么了的。”小青望向远处的城景,“都过去了。只是他放不下。”

雅深深呼吸,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的听着。

“他在乎什么其实只是我还在不在。”

“他是骗子。他其实根本不在乎希!”雅硬生生咬着字。换成小青沉默。“我讨厌了这种拿着希做幌子的气氛了。”

雅哽咽了下,“老公。”

“你好久没这么叫我了。”小青脸上又闪过一丝笑容。

“好累,永远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的感情。好累……”

“只要我们是开心的。”

“威他不可能从我们中间离开的。”

“有一天他会的。”小青抬手环住雅的脖子,“我们的乐队需要他。就这样。”

雅盯着小青的脸。眼睛微微的颤动。

“就算他打着希的幌子呆在我身边。我也只是当他是威而已。”小青轻声地说完,转头过来看着颤抖的雅,轻轻地吻了上去。“你是我的,我也是。”

在那么多年后,小青,你还是回来了。

或许说,你一直没有离开过。

只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在我们中间穿插过。

“这就是所谓的各有所思吗?”雅问。

“或许,但还是要继续。我们下去吧。看看萍怎么样了。”

“她在录音室带了一夜吧。”

“她不会想去回忆希的过去的。”

是的

谁都不会想去回忆希的过去。

它是支离破碎的。

穿过天台的弃物,正进门的一刻,手边微蓝的石灰墙壁染上了一层橘色。

雅拉住了小青,回头。

瞬间,太阳一瞬间的上升。巨大的光晕如土星的星环摄入眼帘。万道光芒刺穿两人。

“小青,这是天堂还是地狱。”小青没有回答,抓紧了雅的手。

这一刻永远都不会忘记。

世界那一刻被点亮了。

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是在床上了。她感觉她全身都在疼。四周望去,雅坐在远处听着是随身听,轻轻地哼着。她撑了起来,唤了声,雅没理她。她用力的敲打床。雅才回头拿下耳脉。笑道:“不疼吗?”

“什么?”

“那你现在哪里疼?”

“全身。”

“那就好治。”

“什么意思?”

小青端着麦片走了进来。香气四溢“他说只要是外伤就好治。”

“……”

“在录音室睡了一夜好些了吗?”雅玩味的笑,接过麦片。

“没什么了。”萍冷冷的说道。

“那就好。”雅笑着,喝下麦片。

“啊啊!雅大坏蛋!”萍突然大叫。

“干吗。”还在笑。

“我还以为那麦片是我的!”萍一脸青红的看着在旁边微笑的但是什么都不说的小青。“小青你竟然不给我!”

“像这种时候你该先去刷牙。”小青很温柔的说“要不我也不给你。”

“去就去!”萍气鼓鼓的跳下床,冲去厕所。“你们是一伙的!”

两人笑着一团。

“看来他没什么事了。”

“我都说他不会有什么了的。和她同学那么久还不知道嘛。呵呵。我们去客厅吧。”

“我去叫威起床了哦。”

“……5分钟。”

“知道了老婆大人。”

“哎呀,你不要恶心我啊。好歹我也是男人啊!”

“哈哈。怕有人又吃醋啊。”

“去吧。”雅没好气地在后面踹了小青一脚。“不送了!”

看着小青转上楼梯,萍从雅身后跳了出来,“你们又和好了啊?”

“你真的是兔子啊。用跳的。”雅差点被吓到。

“我喜欢你管我。”说罢,萍用胳膊捅捅雅。“是不是啊,我还以为小青还和威那个那个捏。”

“我也以为。几个小时前……唉,我说,看你一脸八卦相,看来你那份麦片是不用喝了的。”

“啊啊~雅大坏蛋!”说罢,萍又跳到雅面前一挤,蹦去了厨房。

雅笑着看着萍可爱的举动,心里一下舒坦很多。只要她没事,就不要紧了。当时还真的怕她一下接受不了MTV的事情。当然,对于去回忆悲剧,谁会愿意。商人看到的是最私密的秘密化为任何的商机。无论他人能否接受,而现在主角换成他们,任务就是要去接受伤痛记忆。

第二天,简就打了电话来,说是投资商要和他们签份合同为版权保留,当然,这份东西在他们出名以后会很有用很有用。对于说不出什么感觉的四人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对于现实社会的无奈,想退却想逃离又发现已经退无可退。只有前进……在把伤痛变成习惯而去成功。谁不是在成功的曾经牺牲很多呢?这就是现实。

真真实实的现实,卖掉自己的回忆。

下午,几人就在记者会上签订了三分合同。一份自己的未来,一份希的过去,一份埋葬自己的回忆。

闪光灯晃得可怕。

希,你看到现在你会生气吗?会哭吗……

或许你不会,你从来都不哭,就算把嘴唇咬破,就算看着你的母亲被推进焚化炉,就算当你无力捧住骨灰坛。你都没有哭。

你是我们中最坚强的。

一直都是。所以,请也不要哭。

我们也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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