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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新鲜玩意

黄昏,橙红的夕阳有半边埋在大宏宝殿四角琉璃瓦后。余辉柔软的铺在瓦面上,像一张金色毯子。钟楼在大宏宝殿的一则,现在正沉醉在黑暗来临前最后的余辉中。

黄昏醉人。黄昏虽美,却永远不会长久?钟楼上,一和尚两臂扶着一根大木橼撞击着青铜大钟,发出“咚咚”的之声。深沉的钟声飘荡在少林寺的每个角落。

钟楼下经过三个少年。莫小陶、凤鸣和林飞飞。三人横着并肩走,傍晚,三人在膳食堂用过餐现在正朝睡觉的僧舍走去。凤鸣走在中间,他每走一步,双腿像拖住一个铁球,他走路的节奏和耳边的钟声一样深沉。

莫小陶吹着欢快的口哨。他调子轻快,虽然他仍然担心着黑金刚的事儿,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林飞飞继续左摇右摆的晃着身子走在路上,他走路的姿势则像鸭子上水那般可爱。

林飞飞一边走,一边摸着肚子嘟囔着

“哎呀,饿死我啦”

莫小陶扬起嘴角,笑着

“嘿嘿,刚才就你吃得最多了,小胖子”

凤鸣闭起嘴,没说话。

林飞飞皱紧眉头说

“少林寺呀,也太寒酸了吧,晚上就给我们一盘稀粥、几根腌萝卜干和两个白花花的馒头。想着那两个能噎死人的白馒头,我现在都想吐”说罢,他竟然翻起白眼,突出舌头,装出一副就来“死”的样子。

莫小陶看得林飞飞这幅模样,捧腹大笑

“啊哈,我记得你还吃掉别人好几盘白粥,还噎下五、六个能撑死你的雪白馒头”

林飞飞斜斜地刮了莫小陶一眼说

“我这不是无可奈何吗”说罢,林飞飞好像突然记起一件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儿,他急急忙忙,伸手到身后那个灰色大包袱中,拿出他原本上少林寺前就想干掉的那根玉米。

饱满的玉米粒在夕阳下,显得更为诱惑人。

林飞飞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悻悻道

“还好,我还有存货哩”

这时候,凤鸣和莫小陶怔住脚步。两人目光同是“刷”的一下,盯着林飞飞手中那根玉米。少林寺的伙食还真是够清苦的,每天除了给出稀得像水一样的白粥、咸得要命的腌萝卜和雪白无味的馒头。这东西可谓是“少林三宝”,但莫小陶三人对着“少林三宝”似乎很是不满意。

林飞飞,手里拿着玉米棒,瞪大眼瞧着眼前如狼似虎的莫小陶和凤鸣。他弱弱地说

“玉米..玉米只有一根了”

顿时、莫小陶嘴角扯起一丝轻蔑的微笑

“是吗?”

这根玉米是林飞飞母亲担心他上少林寺的时候饿坏了,特意煮给他煮的。林飞飞母亲还特意挑选了一些最甜,肉粒最为饱满的玉米。

似乎什么都瞒不住莫小陶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于是林飞飞又再从包袱中取出两根玉米分别抛到凤鸣和莫小陶两人手中。然后他自己就嘀咕着

“什么嘛…我原本还打算留着自己慢慢吃的呢,天晓得让我碰着你们两个坏蛋,现在可好啦,好吃的都分光了,哼,我还恨不得噎死你们两个家伙”

莫小陶一边甜滋滋的嚼着玉米,一边说

“小胖子,你说恨不得谁噎死来着?”

顿时、林飞飞的脑子像那摇摆的青铜钟

“没,没呀,我什么都没说,我说什么了吗?”

凤鸣和莫小陶立刻捧腹大笑。

夜幕降临,夜色总是来得那么迅速。就像一张巨大的黑手,一下子就伸到天地之间。一握手,就将夕阳最后的余辉握灭。取而代之的是恒久的黑夜。那个晚上的夜,空气清鲜,没有明月却有星星。

黑色的夜幕中,满布星星。璀璨的星星闪动着它自己的芒角。星星似乎在炫耀,炫耀自己存在于大地之上,存在于夜幕之中。它们每一颗都是最耀眼的,就像舞台上最耀眼的主角。

三人回到僧舍,但谁都睡不着,因为明天将是他们人生的转折。明天的旭日再次升起的时候,他们将迎来少林寺真正的第一天。他们各自怀着自己的梦想来到少林寺,但今晚却从这个星光璀璨的晚上读不懂他们的将来、他们的命运。

天地之上的万物,似乎都正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掌控,那就叫做“命运”。每个人都想知道自己的将来,但谁永远都不会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样得事情。

三人在僧舍的床上辗转反则,但就是谁都睡不着。林飞飞突然从床榻上爬了下来,扯起莫小陶和凤鸣。他说,他手中有一样很有趣的玩意,要让他们两人见识见识。

莫小陶和凤鸣正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们都不知道林飞飞葫芦中卖的是哪门子的山草药。但基于好奇,他们还是跟在林飞飞身后。

他们来到僧舍前的院子。林飞飞扯着二人坐在门槛前得石阶上。凤鸣仰着头看着璀璨的六芒星,禁不住说

“真美”

林飞飞听完,却神神秘秘的说

“这算什么呢,我手上还有一样更好看的玩意”

凤鸣说

“哦?”

这时候,莫小陶忍不住了。他伸出手掌,一巴掌拍在林飞飞的后脑说

“有什么你就拿出来,本少爷什么没见过,你就别瞎卖关子了。”

像莫小陶这样的大少爷,却是什么新鲜玩意都尝过了。莫家有的是权力,有的是金银财帛。只要莫小陶一句话,家中的管家就会屁颠屁颠的给莫家大公子将东西找来。即便是那些凤毛麟角的玩意。

林飞飞缩头缩脑地在阶梯上的包袱中拿出几卷用纸包着的圆筒。

凤鸣和莫小陶立刻将头凑了过去

“这是什么哩?”凤鸣问。

林飞飞说

“嘿嘿,你不晓得了吧,这东西叫烟火”

凤鸣自小长在农家,生活朴实。他哪儿知道什么是“烟火”。

烟火,是那时江湖中流行的小孩玩意。中国很早就发明了火药,而江湖中有些艺人就将火药塞在圆筒中,制成卷状。他们经常会在街头巷尾兜售烟火。莫小陶出身高贵,见识的都是一些珍珠宝贝,什么象牙呀、玛瑙啊、夜明珠之类的。他哪里见过林飞飞这些低级玩意。

林飞飞呢,则是生长在一个铁匠家庭。虽然算不上富裕,但也算是小康。在林家镇中不少的江湖客就是靠兜售这些小孩玩意养家糊口。所以林飞飞包袱中可算是收藏了各种各样的有趣玩意,加起来估计有一箩筐呢。

莫小陶这时候忍不住了,他问

“这烟火究竟是什么东西,好玩吗?”

林飞飞嘿嘿一笑

“好玩,好玩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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