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珩这时候也没心思理会宫烨霖,只是专注的看着木挽心,她两颊绯红的,是发烫得难受吧。
“我晚上一个人睡吧,感冒很容易传染的,你派人在门口看着就好。”木挽心有气无力的说着。
“不行,本将军身强力壮,不怕你会传染!”轩辕墨握住她的手,这大夏天的,她却还闷闷的缩在被窝里。
“心儿别闹,我们还是来轮流照顾你吧。”玉珩也心疼的叹一声。
宫烨霖一看,他也凑热闹的说一句:“对啊,木挽心你就放心吧,本大爷一起床就会来看你的!”
宫烨霖这话说出口,两道不同的目光就扫射过来,一个阴狠,一个冷漠。
“唉,算了,让我睡一会吧。”懒得理会这三个男人,木挽心迷迷糊糊的就闭上眼,她什么也不管了,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们顶着。
晚上的时候,或许是半夜时分,木挽心睁开眼时已是漆黑一片。
动动嘶哑的喉咙,她差点以为自己成了哑巴。“墨……”嗓子里根本发不出声,她这是在用气说话。
身旁的轩辕墨一下就被木挽心惊醒,看着她惨白惨白的脸,他吓坏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
“我想喝水……”半眯着眼,木挽心还是低声说着,但她已经累得连眼皮子都很难睁开了。
轩辕墨听后立刻翻身下床,慌忙的拿来凉开水给她喂下。“舒服点了吗?”搂着半昏迷半清醒的木挽心,透过薄薄的衣物,他能感受到她身上异常发烫的体温。
“嗯。”木挽心终于能说出声了,但她又沉沉的昏迷过去了。
轩辕墨伸手覆在她的额上,那温度果然烫得吓人!“大夫,大夫!”放下全身瘫软的木挽心,他立刻慌忙的冲出帐篷。
渐渐地,原本迷糊的木挽心竟嗅到丝丝甜味,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在脸上,滑滑的弄得她很痒。
勉强睁开眼,借着幽幽的光亮,她只看清了一身红衣。“段长歌?”看到红色,她大概只会想起那男人了。
“哼,就知道想你的男人。”娇柔的女声传来,木挽心定睛一看,果然不是段长歌。
“你是谁?”趁轩辕墨离开之际,这个红衣女人竟能悄无声息的闯进来?
红娘低低一笑,收起那丝丝红线,她走上前便将木挽心扶起。“丫头,跟我走吧。”
木挽心明显的就不愿意,但她现在全身没力的也反抗不了。“你到底是谁?”记忆中她从未见过这女人。
“切,当初还口口声声的骂我神婆,现在倒不记得我了?丫头,你这人可真是薄凉。”红娘嗔怪着,扶起软绵绵的木挽心,在轩辕墨一干人等赶来前,她轻轻提气,一道红光迅速闪过,来无影去无踪。
轩辕墨带着大夫赶来,床上却空荡荡的不见人影。玉珩也匆匆赶过来,因为他刚刚察觉到这军营里有另一股难以捉摸的气息。
找不到木挽心,轩辕墨抓狂的揪着门口侍卫的衣襟,青筋暴跳的怒吼:“她去了哪里?我问你她去了哪里!”
一旁的玉珩却愣愣的站在原处,别人也许没有发现,但他却死死盯着那枕头上放着的一根红线。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各种猜想在脑海中闪过,他颤颤的呢喃着那个名字:“红娘。”
木挽心自小与红娘的关系交好,红娘自然不会加害木挽心,但她突然这样介入,如果是出于好心的话,那便只有一个理由了:她要帮那个人!
木挽心身子柔柔的根本不知道红娘把她带去了哪里,这靖宇国天大地大的,红娘扛着她一个病号能跑多远?
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红娘把木挽心带到附近一带的村落里,随便找了间民居住下,她就把木挽心扔到床上。
“你这丫头片子病得还不轻。”红娘说着就将木挽心稳稳扶在床头,“我红娘虽然没有医仙那本事,但要让你清醒过来倒是容易。”
红娘哼笑一声,数根红线就从她袖中飞出,细小如丝的红线灵活的将木挽心缠起,绑着手臂,绕着腰身,最后好几十条红线勾着床上的红木梁,稍稍一绷直,木挽心就像木偶般被数十根红线缠着,直至稳稳的坐在床上。
木挽心全身无力,但四肢和腰身都缠满了红线,她不得不坐直了,想躺下都不行。“你究竟想做什么?”木挽心想起这神婆的身份,有些警惕的看向红娘。“你想把我送回去吗?回到原先的世界里?”
“想得倒美,你在那世界里的尸身都腐烂成泥了,你怎么回去?”红娘看这红线缠得差不多了,就悠哉的从发髻上取下一根簪子。“丫头,红姨这不是要虐待你,而是要救你,让你这糊涂蛋清醒清醒!”
木挽心不明白这女人要做什么,但一看那尖细的簪子,她就估摸着不会有好事。
红娘对木挽心友好一笑,手指摸着她的四肢,半眯着眸子在寻她的穴位。“我不懂医术,却知道有一个地方扎下去能让人疼得死去活来。”
此话一出,木挽心立刻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红娘淡淡一笑,找准穴位后就用簪子狠狠扎下去。“啊!”钻心的疼痛传来,这一下子过去,木挽心果然清醒了许多。
“行了,醒过来就行了。”红娘抽出簪子,擦擦上面的血迹,又好像没事似的插回发髻上。“丫头,我要你说说一个人的事。”
红娘这一下扎得狠,那伤口虽小,疼痛却在蔓延。“我根本不认识你!”木挽心尖声叫着,额头冒着冷汗,她不得不承认红娘这一下扎得很有效,她感觉四肢都恢复力气了,只是身子还处于低烧状态。
“没关系,以后你就会记起我了。”红娘将丝丝红线收起,木挽心身子松懈下来,却也能支撑起靠在床边了。“还记得青鸾吗?”红娘突然一开口,木挽心就立刻捂着耳朵不听。
青鸾……“不要说这两个字,我怕头疼,我怕……”她努力晃着脑袋,那隐隐的疼痛感就要生长起来了。
红娘叹息一声,伸手摸摸木挽心的脑袋。“没事的,会疼代表你还记着他。”她这样说着,木挽心却还是不停的摇头。“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过奈何桥时你死活不喝孟婆汤,最后也是被人硬逼着喝了一小口,有前世的记忆挤压着,你这脑袋当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