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木挽心这话语,段长歌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初昭武国来人的时候,她已经穿着嫁衣跟过来了。”
“所以你一看人家都打包好上门了,就马上纳入门下了?段长歌,这样的解释你倒不如不解释!”他说的话让她的心更疼了,她以为从太子府的相识到今日,他们已经是情比金坚,现在看来,他们的感情还不如一个异国公主来得珍贵。
“我只是想将她摆设在宫中,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心思。”段长歌有种越解释越混乱的感觉。
“摆设在宫中?”木挽心冷冷一笑,她想到了之前宫人说过的话。“按照皇上这宠幸的次数,相信宫中不久就会传出喜讯了。”
段长歌皱眉了,他回去一定要将胡乱禀报这事的宫人给揪出来!“我去她宫里是真,但我没有碰过她,每次我都是在偏殿睡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木木,我真的没有负你。”
狗屁!木挽心哼了一声,“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自己,普通女人你还可能拒绝,但人家是昭武国的公主,带着和亲名义来的,你段长歌敢不要吗?”
看到段长歌那眼眸里的闪烁,木挽心再次失望了,但她明知会是这样。“当初我嫁你时就问过你会不会后悔,如果现在你的答案变了,那还来得及。皇后的凤印和金册都在我宫里,你拿去便是,这位置你爱给谁给谁吧。我本就不是专一的女子,你有妃子,我也有其他夫君,如此一来,你我分开的理由的也就名正言顺了。”
木挽心冷静的说完,她眼眶又红了一圈,扶着腰身就要站起来。这地方,她是真不想呆了。
看到木挽心眼里的决绝,段长歌真的慌了,他伸手便死死圈住她。“谁说我后悔了,我不后悔,一点也不!那惠妃我只是想着做个摆设,你要是不喜欢,我立刻废了她!”
“你舍得吗?要是废了,破灭的可是两国关系,留下她,你不仅能坐拥江山还多了美人在怀。段长歌,你真的舍得吗?”木挽心这话里明显带刺。
“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只要你开口,我立马将她遣送回国。”
段长歌把决定权给了木挽心,她却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呵,说到底责任还是在我。我一句话就把人家公主遣送走,让我背上这种骂名?段长歌,你当真以为我刀枪不入吗?”她与他共同背负的罪孽,段正峰是最深的!尽管那是一位人人唾弃的暴君。
段长歌更苦恼了,这事情怎么变得越来越糟糕?“木木,你要我怎么说才……”
“那就随你吧,我不走了。”木挽心的一句话让段长歌恢复希望,“你要留我这皇后我也没办法,反正受罪的是你段长歌。至于那个你夜夜宠着的女人,你就宠去吧,我无所谓,你也休想将灭国的罪名扣到我头上。”
“我没有夜夜宠她!我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段长歌急着争辩,木挽心却推开他扶着后腰站起来。
“随你怎么说,反正是你给我这皇后的权利,我只想告诉你,你那个惠妃,我看着十分碍眼!若想保全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永远离开你!”木挽心冷漠的站起身,她负气说完这些话,心中仍是纠结着。
段长歌急急起身抓住她的手,“你要怎么做都好,我还是那句,我没有负你,由心至身都没有!”他身上苍白的肌肤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你现在有力气在这里说这些话,还不如快点叫你那些庸医给你开补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丑死了。”说着难听的话,木挽心实际上却是想让他快点去休息,他这病怏怏的模样,她看着心疼却不愿去关心。
说他丑?段长歌浅浅一笑,这女人还是在意着自己的。“好,那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小心身子,咳咳咳……”
木挽心一句话也不说的就离开了,他那剧烈的咳嗽声渐远,她硬是强忍着不回头。就算他没有碰那个女人,他还是打破了当初的承诺,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说什么后宫只要她一人?
门外跪着的宫人都不敢抬头,木挽心刚走出寝殿,萧太后就迎面走来了,身后还跟着惠妃。木挽心微微皱眉,她最讨厌这种场面了,什么勾心斗角的,这全怪段长歌那混蛋!
“参见太后。”木挽心微微欠身。
萧太后看到木挽心的肚子后有些惊讶,“你这肚子……”
“太后恕罪,臣妾身子不适,就先告辞了。”匆匆行过礼,宫人扶着木挽心就走开。
萧太后低头问了一句旁人。“可是皇上的孩子?”
宫人点头回答:“奴才刚刚听到,是的。”
萧太后听罢微微一笑,心中突然一片欣喜,原本对木挽心的怒气也消退了不少。“吩咐太医院,时刻担待着,不许有什么差错。”
“是。”宫人恭敬的回答,一旁的惠妃却眼红的低头咬唇。
听说段长歌被木挽心带回来的人治好了,现在这皇后又有了皇嗣,萧太后自然满脸春光的。“去,给皇上通告一声,哀家来看她了。”萧太后已经开始笑得有些合不上嘴了,一旁的惠妃却不敢吱声。
木挽心被宫人扶着回宫,她刚坐在椅子上,立马就想起了神医。“叫人安排神医在本宫偏殿住着。”
“这……”宫人皱皱眉头,一个大男人住在皇后的寝宫的偏殿里?“皇后娘娘,这不太妥当吧,要是皇上知道了……”
“本宫让你做,你照做就是,皇上要是怪罪了,本宫一定保你脑袋。”真费事!木挽心烦躁的一瞥眼,所以她才说不想做这皇后,处处被那该死的宫规束缚着。
“是。”宫人怯怯的回答,原本宫里就是皇后的天下,如今皇后有孕,更是无人敢多嘴了。
“现在就去把他请来吧。”木挽心拿起一旁的茶水润嗓子。
“是。”宫人答应了一声就匆匆赶出去。
寝殿内就剩木挽心了,揉揉太阳穴,她现在头疼得厉害。段长歌的事情搅得她心绪烦躁,还有那个惠妃,什么万俟湄的,她一想就来火。刚刚她对段长歌说的话不假,她真觉得那个女人很碍眼,非常的碍眼!